了吧。
他轻轻放开天离,趴在门缝间拼命的向外面张望,像被囚禁的金丝雀在张望着辽阔的天空。
有黑影在外面一闪而过,那是走来走去的巡逻士兵。这座跟随他二十多年的太子府来的时候理所当然,也去的轻而易举,只可恨的是它从不贪恋主人,谁有权利它就向往谁。
而今这太子府,要易主了。
李知荀疲惫的仰面躺在卧榻上,为太子的行径感到可笑可叹。
他以为靠他养的几百私兵就可以在怀城翻云覆雨,夺了遗诏,继承王位。可是走上那样一条道路怎么可能只是一纸诏书这么简单!
非常时期的权力对抗,最见真章的就是看谁握有重兵,如果只在区区一个太子府发动一场小小的政变就能够坐拥天下,那还何须古往今来如此之多的勇猛之士奋起于洲部,牺牲流血。
不过还真是感谢他这番小儿戏的折腾,能让自己名正言顺的掌控太子府。在如此敏感时期口出大不敬之言,足够让他李易怙掉十个脑袋!
至于桑弘南和章之杰……如果他们二人稍微有一些头脑,都会做他指控太子犯上作乱的证人。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太子一落马,接下来就是沈清沉了。
只是沈清沉这人绝对不像太子那般好对付,而且他还和平西王府的关系暧昧不明,一想到此李知荀心里就会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流光楼刚传来消息,说他仿佛是亡国南歧的旧部,但还没有得到证实,不知道他又和平西王在计划着什么。
还有拾彩……想到拾彩,他微微叹了口气,神情变得柔和起来。
她和沉弯长的真是像,除了性格安静一点,举止神态简直一模一样。他说不清对拾彩是什么感情,或许把她当做是沉弯的替身?又或许把作为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愧疚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正胡思乱想间,他忽然听到松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王爷,陆西厌陆公子求见。”松伯道。
陆西厌?都这么晚了他还来干什么?
“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松伯便领着陆玠来到书房。此时的李知荀已经端正的坐在书桌前,面色平淡,看不出在想什么。而陆玠却一脸凝重,看了看松伯,闭口不语。
李知荀意会,示意松伯出去在门外守着。
门刚一关上,陆玠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给小彩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吗?”
李知荀一脸疑惑,半笑不笑的问道:“什么叫做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王爷就不要装傻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什么条件?”
李知荀大致猜出了陆玠对自己好像有些误会,对于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感到好笑。
“我若真的想害小拾还用等到这时候?更何况今晚在太子府,如果不是我故意放水,你也带不走她。”
陆玠注视着李知荀的眼睛,见他坦荡荡的与自己对视,看不出半点心虚,一时之间竟然分不出是真是假。
“真的不是你?”
李知荀再次郑重的点头声明:“真的不是我。小拾到底怎么了?”
陆玠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欲再多交谈,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在下告辞。”
送走陆玠,李知荀又重新趟回卧榻上,对他的深夜突然造访感到莫名其妙。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难道是……毒/药?小拾中毒了?
中……毒?!!
李知荀陡然从软塌上坐起来,脸色巨变,一种可怕的猜测在心中越发明晰,越想下去越心惊。
他再也坐立不住,在书房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一脚踢翻了一支圣上御赐的秘色瓷花瓶,滔天的怒意透体而出。最后终于沉不住气,拿着披风独自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捉不完的迷藏
沙漠中的海浪
狂风暴雨时的满天星光
☆、君向潇湘
“砰砰砰!砰砰砰!”
亭王府,睡眼惺忪的小厮打着哈欠前去开门,还不及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人一脚踹开,跌在地上。
他刚想喊有刺客,却见“刺客”一阵风一般冲了进来,身上放佛燃了熊熊火焰,让人避之不及。
“带我去找你们王爷。”“刺客”说道。
小厮觉得声音熟悉,揉揉眼睛才突然惊觉,这不是晏清小王爷嘛,于是连忙跪地磕头,颤声道:“不,不知王爷大驾光临,小的……”
“带我去见李易亭!!”李知荀不耐烦的大喝一声,以往总是含着笑意的脸此刻也变得十分可怕,仿佛想要吃人一般。
他自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般失态过。
早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刻起,他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感情,喜欢的不能说喜欢,讨厌的也不能说讨厌。这一点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可是今日却被逼到如此地步。
他明明已经对他曾经做的事情纵容过一次,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再犯……
迷迷糊糊的小厮被李知荀这么一吼,反倒神智清醒了许多,立刻爬起来连连点头。
“是,是,王,王爷请这边走。”
刚一进入承清殿,他就一脚踹开了房门。大殿内一片漆黑,弥漫着沁人的熏香味,很显然李易亭已经歇下了。
居然还睡得着!
其实李易亭早在他人还在殿外时就醒来了。他慢条斯理的穿好了鞋,坐在床边静静的等着。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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