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出现在门口时,我有点恍惚,好像过了几个世纪。
“你怎么来了?”脱口而出的诧异。
“不欢迎?”
“怎么会。”
“方便进去吗?”他笑着问,眼圈有点黑,看着有点疲倦。
“当然”我赶紧侧身让他进来,忽然发现他用的是“方便”二字,有点含糊不明的意味,他在想什么?他在考虑我会有什么不方便的情况吗?
“随便坐,你从哪里过来?”我一边问,一边偷偷打量他,头发剪短了一些,显得更阳光,但是面色一般。
“从家里来。”他把包放沙发上,拉杆箱立在旁边,随意地环顾四周。
“你的家太多了,不知道你从哪个家来。”我打趣他。
“恩?”他不明所以。
“听说你又在学校附近买房啦?”我是听大块头说的,我们一直保持联系,他和子期也一直联系,我们之间的事他都知道。
“哦!不是我买的,我爸买的,是一套公寓。”
“你爸对你真好,你在那,就把房子买那,就怕你住不舒服。”
“他就是喜欢投资,你听二楞说的?”二楞就是大块头,平时我们叫他“二楞”。突然觉得自己说太多,好像一直留心打听他的消息似的。
“恩、、、、、、没烧水,喝这个吧!”我迅速地将话题转移,递给他一听可乐。
“你还喝这个?不健康。”他笑着嫌弃我。
“不喝算了。”我假装收回。
“我要,好久没喝了,还有点想念。”
感觉我们的关系瞬间拉近,就像从未分开过,开门时的局促和礼貌的周到都化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亲近感。
“我们多久没见了?”他忽然问。
“有一年了吧!”我故意模糊时间。
他笑笑,不说话,朝我的卧室望去。“你把它放床上?多占地方啊!”
“谁让你买那么大的,都没地方放,只有放床上比较干净。”我一直把哆啦a梦放床尾靠着墙。
“那你搬新家后放哪?”大块头果然是我们的传话机,我按揭了新房,还在装修。
“不知道,到时看吧!”
“早知道会成为你的负担,我就不买了。”
“对啊!我想要的是情侣t-嘛!”话刚说完,我就后悔了。虽然我是怀着轻松的态度,半开玩笑地说,但是难免让人觉得醋意浓浓。
“那你应该喜欢这些。”他忽然打开拉杆箱,把一叠未拆包装的衣服拿出来放在沙发上。
“这是什么?”
“情侣t-,你不是喜欢吗?我买了好几套。”他露出真诚的表情,我简直哭笑不得。
“你是要贩卖吗?买这么多。”
“不是随便买的,这个是同学去日本旅游的时候,我特意让他带的。”他拿出两件一模一样的黑色t-展示给我看,“这个是我们上次的纪念日,我去海南旅行买的。”他拿出一黑一白的两件t-,图案是一样的。“这个是我之前参加一个台北交流会议,在那边买的。”又是一黑一白两件t-。
我惊得目瞪口呆,既想笑又心酸,我们为什么兜兜转转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第29章 远方
【38】
我们毕竟认识太久,感情里积淀了太多东西,美好和腐朽同时存在,我们很难真正割舍,但又举步维艰。
我想你——这是我从来没说出口的话。
我们分开和在一起都没有明确的语言表示,是默契,但正因此,彼此更像一种松散的关系。
子期快毕业了,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光,他仍然优秀地成长,他面临出国博后或工作的选择,我不太了解这个行业的行情,也就没有发表意见。我感觉自己的心态变了,不再急切地去挽留,不再紧张兮兮。可能我想留住的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而不是被生活牵扯后有些泛黄的模样。
我和文浩的关系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他实在是理想的伴侣,性格很好,和他在一起总能被很好的照顾,而且他还有接受度极高的父母,和谐的家庭氛围。
我没有刻意隐藏彼此的存在,文浩来电,我仍然会接,有时还会聊挺久。有次他约我出去吃饭,我甚至问子期要不要一起,可惜他约了老同学,也就作罢。文浩也知道我男友回来了,他有些小情绪,但并未发作。我一点都不圣洁,也不再为感情立牌坊,感情神经长出了八爪,唯一能坚持的是不在未明确的关系中发生关系。这大概和我的j-i,ng神洁癖有关,在这点上,子期也是有的。有时,甚至比我更严重。
他在我那待了十几天,中途我请了年假,我们一起去云南旅游。那是一次很美好的旅程,无论是沿途的风景亦或彼此的感觉都十分美妙。我们是自由行,因此并不急着赶路,我们可以在酒店里懒懒地靠着,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日光的变幻,感受光y-in的流逝。我们默默无言,只剩下拥抱。想象着外面忙忙碌碌的人们,而我们——两个人静静地蜷缩在小小的空间里,不被打扰。像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时我们的感情也很纯粹,喜欢和妒忌都真实得可怕。而后来感情长了茧,变得越来越坚硬,真实的想法不再用语言表达,我们感到无能为力,但仍然扶持前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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