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喜欢,自己吃吧,我不用你服侍。”
他捏捏她的手,又嘱咐她:“蟹物寒凉,你别贪嘴,一会烫两杯黄酒喝了驱寒。”
“知道了,谢老爷关心。”曲梦枝笑着应了,有些小女儿神态。
霍锦骁看得有些惊讶。曲梦枝比梁同康小了十多岁,作他外室十年,先前她就说过梁同康对她极为宠爱信任,那时霍锦骁觉得梁同康这样妻妾成群的男人,不过是因为曲梦枝的模样手段而喜爱,可今日一见,霍锦骁方觉梁同康对曲梦枝的宠爱里是夹着几分真心的。
那眼神骗不了人。曲梦枝在梁同康面前也不似对着外人时的大方干练,倒像个要人疼宠的小姑娘,梁同康很是疼惜她。
如此看来,祁望说她在梁家日子过得不错,倒是真的。
思及此,霍锦骁转头看祁望,他正举杯与旁边的高老爷对饮,对梁曲二人间的情意视若无睹。
仔细想想,这人世间的感情,有时也叫人摸不着头脑。要说祁望对曲梦枝无情,可他分明又极在意曲梦枝的事,可若说有情,似乎又不像。
霍锦骁想不通,便低头端起酒杯要饮,却被梁二按住。
“别喝酒,你有伤。”梁俊毅轻道,目光在满室烛色下尤显温柔。
“谢谢。”她闻言便将酒丢开,他又让人给她夹来鱼肉,嘱咐人细细剔去鱼骨。
旁边曲梦枝见状笑道:“小景,我们家二公子最像我们老爷,懂得疼人。”
霍锦骁闻言蹙了眉,不解此话。
曲梦枝却又不说了。
“祁老弟、景姑娘。”那厢,梁同康却已向二人举杯,“这一年的西航,多谢二位替我照顾家人,这杯酒我敬二位。”
祁望忙道:“梁老爷客气,同上一条船就是过命的朋友,自当互相照应,何需言谢,况且曲夫人与二公子也帮了在下甚多,在下才是需要言谢之人。”
“梁老爷,我与二公子为平辈之交,您是他父亲,便是小景的长辈,您这杯酒小景不敢受。”霍锦骁也跟着笑道。
梁同康的目光便在她与梁俊毅之间扫了扫,笑里有些别意,夸道:“你们不必谦虚,梦枝与俊毅回来都我说过了,这一路多亏祁老弟与景姑娘对他们多施援手,数番救命。说起来景姑娘足智多谋,当真是女中豪杰,祁老弟年纪不大,已掌偌大船队,也是年少有为。俊毅,这杯酒你替我敬敬二位。”
梁俊毅便举杯朝两人:“祁爷,景姑娘,在下先干为敬,多谢二位一路照拂。”
语毕,他便饮尽杯酒,祁望也饮了一杯,只有霍锦骁举杯要饮时被梁俊毅按住。
“你有伤,随意便好。”
“多谢。”霍锦骁便只沾沾唇,笑道。
梁同康又道:“我先前听东海的朋友说,祁老弟与景姑娘之间已有婚约?”
祁望与霍锦骁相视一眼,霍锦骁开口:“梁老爷,那只是个误会,我与祁爷之间并无私情。”
她坦然而言,祁望摩挲着青玉酒盏不作声,记起漆琉岛上的惊鸿一现,她语笑晏晏挽着他的手,何等风采。
身后的侍女替他满上一杯,他仰头饮尽,才道:“是啊,只是误会。”
“这误会可大了。”梁同康闻言勾唇笑出声来,又问霍锦骁,“景姑娘是哪里人,家里还有哪些人?可有婚约?你怎么年纪小小就到东海闯荡?”
“……”霍锦骁不知为何话题会扯到自己头上,正要斟酌回答,旁边的曲梦枝已经开口了。
“老爷。”她拉长声音,嗔道,“哪有人在酒桌上问小姑娘这些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让小景如何回答你?”
“我失言了?”梁同康挑了眉看她。
“罚您酒。”曲梦枝替他斟满酒。
“好。罚几杯,你说了算。”梁同康握住她的手。
“我替小景作主,罚您三杯。”曲梦枝巧笑倩兮。
“那就三杯。”他倒干脆,说饮就饮。
满桌人都跟着笑了,喝着“好”。
三杯过后,曲梦枝便按住他的杯:“好了,今晚您不能再喝了,小心喝多了又闹胃疼。”
“曲夫人温柔体贴,梁老爷好福气,叫小弟好生艳羡。”旁边人夸道。
“有什么好羡慕的,就她事多。”梁同康拉着曲梦枝的手便不放,目光微熏,片刻后又问祁望,“祁老弟,我身边这两位高爷与钱爷,是三港商帮的成员,他们对奇货极有兴趣,听说你们这趟西行带回不少好东西,得空了请他们去掌掌眼。”
祁望向二人举杯:“一定,还请钱爷、高爷多关照。”
“祁老弟年少有为,不仅掌船掌岛还深谙商道,不知可有兴趣加入我三港商帮?”钱爷回敬一杯,忽道。
霍锦骁闻言望向祁望,他并无异色,似乎早有所料。三港商帮是三港商号集结而成的组织,若是祁望能加入,日后他的贸易便不用再受漆琉岛限制,于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不过梁同康是三爷的人,他为何要给祁望这么大的好处?
“能加入商帮是祁某荣幸。”那边祁望已与钱高二人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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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酒宴吃得少喝得多,席间几人都有了醉意,梁同康命人撤了席,邀了众人夜游壹台阁,去池中的聆乐榭听曲。几人上了停在池畔画舫,船娘撑篙将船驶离岸边。这池子环绕整个壹台阁,岸两边都挂满宫灯,满池清波印着月华,颇有一番韵味,船到池中间便停了,池畔有个小戏台,几个戏子粉墨登场,咿咿呀呀唱起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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