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线穿穴”是罗浮治疗将死之人最为常见的一种办法,将细如血脉的银线穿惯人体的所有穴位,激发伤者最后一丝气血,试图通过对周身每一个穴位的刺痛,激发潜在的生命迹象。这种办法有一种坏处,那便是伤透了经脉,人就算救活了也终身离不开床榻。
“你确定这样真的有用”景石望着那鲜血流淌的经脉很快便将整块药布染成血色,嘴角微微颤动,心下一跳。
皋东子一条血脉接着一条血脉的穿过,每刺过一寸经脉便用烈火将银线灼伤成红色,就这样持续约莫半个时辰,他额头的热汗一点点向下滴落,一旁站着的景石身上的冷汗也直冒。
“这哪是救人,分明是杀人。”景石紧紧站在他身后,时不时向屏风外的房门望一眼,生怕有人忽然进来看到皋东子现在所做的事情,定会被拖出去立刻砍头。
“快来帮我一把,”皋东子双手颤巍巍的将银线从脖颈间的血脉中划过,稍有不慎的话,上官君千将会破喉而彻底死亡。
景石快步上前,躬着身子双手扶着那颤巍巍的手臂,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一、二、三”那条银线丝疾速从脖颈上的血脉中划过,将里面的淤血和色的异物带出体外。
“啊”上官君千惨叫一声,皋东子急忙从一旁药箱拿出凝血的草药敷在脖颈上渗出血迹的经脉上,驾轻就熟的用药布快速包扎好上官君千的脖颈。
听到屋内一声尖叫,上官孤听到了一丝希望,终于听到儿子的喊声,证明还有希望。他急忙从门口冲进房间,被景石紧紧拦到屏风旁,“上官大人,皋东子正在为上官少爷包扎伤口,您不能进去打扰。”
“我儿子醒了”上官孤一脸激动,他透过缝隙向床头望去,药布疾速在床上旋转,又将上官君千包得只剩下一个嘴巴两个眼睛和鼻孔。
皋东子拍了拍手,起身左右晃动了下身体,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一旁的上官孤则静静地等待着,只有他的诊治,上官君千才发出了一声巨喊。
方才一脸杀怒之色,此刻渐渐消散,上官孤拱了下手,感恩道,“多谢两位救活小儿。”
“先别急着谢。”皋东子沉默了片刻,用干净的布巾擦拭了下双手,开口道。
“怎么”上官孤一脸紧张,站在床头急切问道。
皋东子瞥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上官君千,从一旁的木案上拿起一杯清茶清了下嗓子,接着说道“上官少爷流血过多,得大补,还有不能见日光,那满身的灼伤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修复。”
“一切听从皋东子先生的安排,不知”上官孤一挥手示意身旁的侍女急忙为两位大夫看座。
两人坐在床对面的地方,皋东子拱了下手谢过上官孤,提醒道,“多做一些大补的食物,弄成羹汤,只要汤,切不可喂食食物,只能一点一点滴入口中。”
“这”上官孤不解道,儿子分明已经醒了,为何不能进食,他一脸担忧。
看到上官孤那惊诧的神色,皋东子嘴角动了动,轻声道,“上官少爷全身血脉都受损,只有通过这种办法慢慢调理。房中的布幔要全部撤掉,还有屋外庭院中的那些血腥之气赶快处理掉。”
上官孤连忙点头,“是是是,我立刻命人去办。”屏风前的侍从赶快将窗户上的布幔全部撤换掉,一条都没留下。
景石喝了一口茶,终于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道,“对了,你儿子命是捡回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上官孤稍稍好起来的心情刹那间又跌入谷底,他望着面前两位大夫,愈发恭敬。
皋东子脸色一肃,他站起身,走到床头,抚在上官君千的心脉上,隐约感到一丝脉搏,他摇了摇头,轻叹道,“能不能彻底醒过来,就得靠他自己的意志了。那场大火几乎熏坏了他大半的内脏,只有等慢慢康复之后”
听到此话,上官孤整个瘫坐在床头,神色愕然,他追问道,“这皋东子先生,那我儿子大概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他的儿子虽然此刻有了一丝气息,但依旧不知该如何是好。
皋东子将手从上官君千鼻息前拿开,点了下头,无奈道,“现在能做的只有等他身上的伤痕全部愈合之后,你可以用昆仑池的天泉水每日浸泡他的身体,可以加快愈合他体内的肌理。至于什么时候能够意识清楚,就只得听天由命了。”
这完全和上官孤预期不一样,他骤然发火,怒声道,“哼庸医”
皋东子急忙起身,对着上官孤争辩道,“哎呦,你这人怎么听不懂呢我们已经救下你儿子了,他现在是活下来,但何时醒,我又不是他,我怎么会知道。”
景石快步上前拉开皋东子,他心里十分清楚,若再惹怒了上官孤,大家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只能拿他之前的话来赌。“上官大人,您可是答应过我们,只要救活您儿子,就放了我们,这可不能食言呀。”
“好,你院里的那些庸医可以先走,”上官孤似乎想起,自己说过此话,冷哼一声,他指着皋东子,“但你不行”
“什么,我不行可是我救活你儿子的”皋东子气得直接跳起,他正要往门口逃走,被两名侍卫用手中的长剑吓退回来。
上官孤望了一眼自己可怜的儿子,微微一笑,对着皋东子轻声道,“正是因为如此,你就更不能走,得留下来照顾我儿子直到他醒来。”
皋东子试图从两名侍卫的缝隙间寻找逃脱的路线,但很快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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