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现,她深吸一口气,足下如风,身形飞快闪过,两名弟子只觉眼前一花,随即后颈被劈,再无神智。
推开石牢的门,苏婉之摸出火折子点燃牢壁的油灯。
一间间空牢看去,终于走到最末的位置,有人地垂头而坐,听见响声猛然抬头。
居然还真的是其徐。
他显然也受了不小的伤,灯光映下来,地上有暗红的血迹。
苏婉之和其徐接触不多,只知道他是姬恪的护卫,武功不弱,对姬恪忠心不二。
“苏小姐……”其徐身形晃了晃,竟然站起来了。
苏婉之略退了退,心思在脑中飞快转动,半晌,她动唇:“我可以放你出去,带我去找姬恪。”
其徐的眼睛蓦然一亮:“苏小姐,你答应了?”
冷哼一声,苏婉之露出几分讥诮:“你想太多了,我昨晚说的话你还记得么?”
沉默回思,其徐试探问:“是苏小姐想听公子亲口说?”
用从看守弟子身上取下的钥匙打开石牢的门,苏婉之的神情更冷:“不是那句,是‘如果不小心被我找到了,说不定在他病死之前我就忍不住一刀结果了他’这句。”
虽然听苏婉之这么说,但其徐显然并不相信。
昨晚的确是他大意了,他孤身一人上山,被苏婉之拒绝了要求,心中又惦记姬恪的身体,难免露出些行迹,本想夜深不会有人注意,未料被苏婉之那个大师兄发现,单论武力对方不见得是其徐的对手,可是连日奔波操劳,又因对方人多势众,他还是受伤被擒,本想等身上的伤略好些便以武力破出去,没想苏婉之会来救他。
苏婉之既然肯救他,那必不会看着公子去死,这么想,其徐心头压着的大石也轻了几分。
跟在苏婉之身后,走得都是僻静小路,一路都未遇见祁山弟子。
其徐彻底放下心,一边调息一边跟在苏婉之。
突然,苏婉之顿住脚步。
其徐也随之一顿,抬头正对上那位祁山大师兄计蒙的眼睛,几乎同时,他微微弓腰,神色戒备,目光锐利的死死盯着计蒙,蓄势待发。
计蒙却只看着苏婉之,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失望。
苏婉之不笨,一下子便明白,计蒙之前就对她有所怀疑,难怪那么简单的就告诉她关押的位置,此时她身后还跟着其徐,几乎是坐实了罪名。
明日就是她和计蒙的婚期,被计蒙抓住这样的事情,实在……
一时间,三人都不曾开口。
寂静无声中,只能听见偶尔风过拂动枝叶的声响。
苏婉之动了动唇,终道:“我……”
没想,计蒙此时也开了口:“你……”
见状,苏婉之索性道:“大师兄,你先说罢。”
计蒙也不让,神色冷峻:“苏婉之,你其实想嫁的还是那个谢宇,而不是我罢。”声音也透出几分冷意,再不似之前的柔和关切,“看在师叔的面子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人我可以放过,但你必须现在乖乖回去待婚,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明日成亲照旧。如果你执意带此人下山,便做叛门,婚约作废,以后你也再不是祁山弟子,出了事,我也不会再若上次般去救你。”
任谁看见自己的新婚妻子带着一个刚刚被捉住的陌生男子下山,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计蒙没有直接发火大打出手,已经很给面子了。
闻言,其徐站不住了,忙开口:“苏小姐……”
“闭嘴。”苏婉之蓦然一声断喝,止住了其徐的话。
她垂眸,似乎在看着什么,又似乎在想什么,良久看向计蒙:“计蒙,现在让我下山,明日一早我一定赶在婚期前赶回来成亲,这样可以么?”
计蒙笑:“我凭什么信你?现在取消婚约还来得及,若等到明日,你不回来话变成笑柄的可是我。”
苏婉之上前一步,忽然握住计蒙的手。
计蒙一惊,却甩脱不开苏婉之的手,苏婉之定定看着他,那双大大的眸子里竟然满满是诚恳,苏婉之的眸本就极亮,此时看在计蒙的眼中更有些刺眼。
她说:“计蒙,我没有骗过你。”
没有骗过,小事不论,但是大事从来没有骗过,甚至于当日要和谢宇离开,她说的也完全是实话。
计蒙的心不自觉地软了软。
再一次,计蒙为自己的心软而感到无奈,几乎是不甘心的道:“明日辰时,辰时之前,如果你没有赶回来,那我就当做你叛门。”
“多谢!”苏婉之从方才就一直冷冰冰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浅淡却让人如沐春风。
计蒙都忍不住别过头不再看。
松开计蒙的手,苏婉之正待继续走。
被松开的手让计蒙有一瞬的失落,不过一闪即逝,他面无表情转身准备回去。
忽然,苏婉之快步跑到计蒙面前,张开双臂,抱了一下计蒙,又说了一遍:“谢谢。”
这一声很轻,却带了几分哽咽的味道。
计蒙一怔,苏婉之已经又放开他,逐渐跑远。
微侧身,看着苏婉之远去的背影,计蒙的眼睛里也像是蒙了一层夜雾。
苏婉之走在前面,揉了揉眼睛。
方才那一刻,计蒙无端让她想起了苏慎言,那个总是和她吵嘴却在危急关头,拼死护着她的哥哥。
一瞬间,居然有想哭的冲动。
眼看苏婉之还是带着他下山,其徐自然不会多言,只是斟酌想安慰两句:“苏小姐……”
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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