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正好看到她三爷爷,也就是她爷爷的弟弟。
“三丫,跑啥?你爷在家吗?”裴书全也有五十多岁了,个子高,但却胖的很,走起路来喘三喘。
晓珍叫了声三爷爷,往屋里看了一眼,然后扭头就跑了。
“个丫头片子。”裴书全骂了句。
这时裴老栓和裴书荟听到声音也出来了,裴老栓道,“老三,你咋来了。”
“哎呀,我说哥啊!你也太不地道了,家里有好事儿也不想着弟弟一家,你还有个当哥的样子嘛!”
晓珍跑到半路,才注意到自己怀里的那碗野菜饽饽还没给她爷,摸一摸已经有点凉了,也不管那么多了,几步跑到了家,就把这事原原本本的跟她妈说了遍。
江素娥听说那个老糟婆子又上门来捣乱,当即就想拿了锄头打上门去,新仇旧恨加一块可以好好算算,可听到公爹似乎对那老糟婆子态度似乎有些松动,就又把助头放下了,不管怎么样人家是亲兄妹,她不可能摁着不让人家来往。
“妈,我出来时正好碰到三爷爷也去找爷爷,不知道什么事。”裴晓珍接着说,三爷爷跟姑奶奶一样,没事就喜欢找爷爷干活,要不就是占些便宜,反正准没好事儿,所以她也不忘报告这茬。
江素娥听了更是生气,但还没等她表示啥呢,裴晓珍又加了把火,说是那老糟婆子应该是听李玉梅说的。
“真的,我亲耳听见的,她说是听对过嫁到她们村的那个说的。”裴晓珍生怕不全面,还补充道。
原来全是她在这里搬弄是非啊!
江素娥这下就真的肺快气炸了,本来正在吃饭,如今筷子一摔,恨恨的瞪了裴永志一眼,就进了屋去了。
桌上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妈妈好久没发脾气了,有点不适应了。
只有小宝挥舞着筷子,没心没肺吃的香甜。
裴永志也放下筷子,让孩子们接着吃,自己则赶紧端着媳妇那碗饭进屋。
现在天黑的越来越早,为了省电也是哪个屋子有人哪个屋子才点个小煤油灯,如今他们卧室就是漆黑一片,裴永志把碗放桌上,刚想点个灯把屋子照亮,就被不知是什么东西砸了肩头一下。
倒是不疼,想必是枕头一类的东西,不用问肯定是媳妇扔的。裴永志这人也不是一味的老实,有时也会耍个小聪明,让自己日子更顺遂一些,于是趁机‘哎哟’一声。
“咋了?砸哪了?”江素娥本来坐在炕边,看人进来就直接给了一枕头,枕头是荞麦皮混着小豆子粒,虽说砸不坏人,但不经意要是砸上一下也应该挺疼的。
江素娥知道自己是迁怒了,毕竟她家大志可什么都没做,可她听到李玉梅这三个字就气不打一处来,可让她生气的根源偏偏就是这男人。
“哎哟,可疼死我了。”
江素娥听到对方叫唤,也不顾生气,就赶紧借着月光凑过去看,“哪疼啊,砸哪了?不要紧吧。”
其实砸了下肩膀一点也不疼,那力道并不大,跟她媳妇给他捶两下差不多,还有点解乏呢,但他可不能这么说,要不然就没完了。
于是就只好装蒜,“砸我后腰了,媳妇你赶紧给我揉两下,要不明天起不来了。”
江素娥赶紧把煤油灯点上,借着灯也看不出伤着怎样,可能灯也太昏黄,看不太清楚,只好说,“我看不清,你趴炕上去,我给你揉、揉。”
裴永志一听有门,就依然趴到炕边,江素娥就凑近给他揉起了后腰,边想还边心内叹气,自己这是何苦,最后还是她心疼。
裴永志是一点不敢露出其他表情,依旧是呲牙咧嘴,表示自己很疼的样子,如此这般两人才算相安无事了。
等裴永志觉得媳妇情绪应该好了点,就借机说,“我爸那边回头我去说。”
“你去说啥?”江素娥手上不停,他那莹白的皮肉在昏黄的煤油灯下,似乎蒙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亮。
第19章先制人(捉虫)
第十九章
鸡叫三遍,天色渐明。
小高庄的村民们,不少人家已经升起了炊烟。
裴家晓玲和晓珍一早就起来开始扫院子,大闺女晓瑜也在打水准备洗脸。
小宝侧趴在他的小床上,身体和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睡的跟一头小猪一样。
江素娥和裴永志昨天睡的有些晚了,早上也就起的有些迟。
裴永志睁开眼睛一看天已经亮了,就赶紧悉悉索索的起床,他平时睡觉就是穿条宽松的棉布裤,上身就啥也不穿。
所以当江素娥睁开惺忪的睡眼,眼前就是白、花、花的一片,她还记挂着对方昨晚的伤情,迷迷糊糊的问了句,“大志,你腰还疼不?”
大志腰一点也不疼,一宿过去他已经忘了那茬了,顺嘴就说了句,“我腰咋了?”
江素娥眨眨睛,看着在自己眼前晃悠的、光滑的、毫无一点受伤痕迹的某人的腰部,她皱皱眉,伸手还捏了一下。
“呃,哦,不太疼了,好了好了。”裴永志似乎想起了啥,不过为时已晚。
然后裴家西屋便传来一声愤怒的低吼,“裴大志。”
接着孩子们在院子里听到妈妈的声音,“好你个裴大志,你敢骗我,你给等着。”
再然后裴大志抱头鼠蹿的从屋里跑了出来,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衣服歪歪斜斜,鞋子还少了一只。
裴永志出来就看到三个闺女六只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尴尬的轻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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