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不是?那干脆和聂修一起回去,顺便明天送送他。”
佟夕说:“不用我送,他有人送的。”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礼节都不懂呢。佟桦等过了元宵节再回去,反正幼儿园开学晚,到时候我送他回去。你今天先和聂修回去吧,刚好搭顺风车。”
佟夕低头搅着碗里的白粥,噘着嘴说:“我还想在家里多住两天呢,回去了一个人多没意思。”
佟建文无奈,只好不提了。
临行前,佟桦对聂修依依不舍,抱着他的脖子,情真意切的问:“叔叔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和我玩儿啊?”
聂修看了看佟夕,说:“你小姨不想让我回来。”
佟夕忙说:“我那有!”
聂修立刻反问:“那你想让我回来?”
佟夕卡壳:“……”
佟建文把佟桦抱进了院子,让佟夕送送聂修,明显是给两人留出单独相处的时间。撮合之意这么明显,佟夕有点尴尬,想要微笑,都觉得嘴角很僵。“你慢点开车,注意安全。嗯,提前祝你一路顺利。”
聂修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晚上傅行知和莫斐他们为我饯别,你和我一起去吃个饭吧。”
佟夕被他恳切的眼神乱了心神,视线垂到他的脚下,“我都和你一起吃了三四天的饭了。加上住院的那几天,都有十天了。”
“这次不同,我要走了你都不送一送?”
聂修的语气充满了伤心和幽怨,佟夕几乎没有勇气抬起眼皮,低着头强词夺理的说:“我这不是正在送你吗?”
“……心真狠。”
第35章别(1)
这句话让人无法招架。佟夕飞快的说声再见,一闪身便跨进了院门。
大约过了一分钟,外面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车轮碾过石板路面的声音……渐渐,一片沉寂。
佟夕背靠着木板门,悬着的心脏慢慢回落。古老的庭院,光秃秃的葡萄架,空荡荡的荷花缸,枝叶零落的欧月,萧瑟的味道悄无声息充盈了每一个角落,年的味道这一刻突然消失的无踪无迹。一切不过源于骤然间少了一个人而已。
他在的时候,她没感觉到家里的热闹,直到此刻,才陡然感受到孤寂和失落。
佟桦举着一个学习机兴高采烈的扑过来:“小姨,这是聂叔叔送我的新年礼物,他藏在我的玩具箱里!”
听到他的名字,佟夕情绪愈发的低落,心里像是空了一块,空洞的进着风。
佟建文也说:“多一个人不觉得热闹,少一个人就冷清很多。”
周余芳埋怨:“谁让你不叫佟鑫回来。”
提起儿子佟建文就变了脸色:“眼不见心不烦,他不回来更好。”
佟夕教佟桦怎么用学习机,奇诡的是,平时都觉得时间飞快,今天却异常缓慢,仿佛凝固冻结了一般。她无精打采的熬了一个小时,直到接到一通电话,才让她提起精神。
打电话的人名叫张立恒,是房产中介公司的一个业务员。佟春晓过世一年,佟夕找到这家房产中介公司,想要把房子卖了。香樟园的位置不错,周围交通便利,这套房子户型也好,看房的人挺多,但是一打听这房子里出过事死过人,便再没了下文。价钱比同样的房子便宜十万八万也没人肯要。
没想到张立恒竟然带来一个好消息。有人对香樟园的房子很感兴趣,想要下午去看房。
佟夕问:“那你有没有告诉房子里出过事?”
以前张立恒都主张瞒着不说,结果好几次都是在签合同之前,对方反悔。佟夕索性让他别隐瞒,以免耽误彼此的时间和精力。
“说了,他不介意。这位吴耀祖先生是个abc,近期回国创业,公司就在香樟园附近,所以想就近在周围买一套二手房作为员工宿舍。”
原来是当员工宿舍,难怪不介意。
佟夕说:“那你和他约个时间吧,我这几天都有空,随时都能带他过去看房。”
“那行,我先和他约好时间,等会儿回复你。”
过了会儿,张立恒打过来电话,说今天下午两点钟行不行。
“没问题。我两点钟在香樟园等你们。”挂了电话,佟夕便对佟建文说自己要赶回市里一趟,有人要看房子。
佟建文忍不住嘟囔:“你说你这丫头多犟,刚才聂修要回市里,你和他一起走不就成了,这会还要去坐大巴。”
佟夕笑:“那会儿不知道有人要看房啊,这电话早打一小时就好了。”
平时从浠镇发市里的车特别多,两小时一趟,可是春节期间司机休假,只有早八点和下午一点两趟车。佟夕买了一点的车票,急忙给张立恒打电话道歉,说自己三点半才能到,让他转告一下那位吴先生。
三点钟,大巴车准时开到市里,佟夕下了车径直打车奔向香樟园,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五分钟到了楼上。
她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久无人住的房间,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沉闷和孤寂。佟夕的目光落到客厅的某一处,心脏像是被人紧紧的揪住,无法呼吸。
她疾步走到窗前,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冬天的寒风吹透了整个房间。她抱着双臂,迎着风,从心里到身体,都是冰冷的感觉。事情过了三年多,她依旧忘不了那一地的血。
房门开着,她听见上楼的脚步声和男人的交谈声。转过身,看见张立恒带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人二十多岁的年纪,黑发中挑染了几缕白色头发,穿着时髦的翻毛领大衣,脚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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