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开阔,也没听说过有山匪劫道,所以这一带的官道才会年久失修,渐渐废弃了。”
江帆嗯了一声,神色未见放松。山谷上空偶尔掠过两只飞鸟,衬得谷中静谧异常。江帆抬头看了看两侧低矮的山头,光秃秃的,很难埋伏,心中略定,不料刚低下头,就被突然飞起的尘土迷了眼睛,江帆还当是马蹄扬起的尘土,身手去挡,就在这时,地上突然现出一排排绊马索,车队顿时大乱。
江帆勒住马,大声喊道:“注意脚下!”同时再次看向山头,还是什么都没有。
就在江帆根据经验望向两山的时候,车队不远处的沙石草垫突然四下飞散,现出一个个浑身尘土的持刀人,二话不说就砍了起来。原来劫匪不是埋伏在山后,而是直接埋伏在了谷中。
霎时间,近千人的悍匪几乎是凭空从地底冒出,出手刁钻,专攻敌方下盘,江帆气得跳下马来,看准了一个貌似领头的人,飞身越过众人,杀了过去。
那领头人灰头土脸却掩不住兴奋之色,挡了几招后朗声一笑,大声道:“江帆,老子等你很久了!”
江帆扔掉长戟,抽出随身佩刀,咬牙恨恨道:“余胜翼!”
。。。
第63章淮南府暗挑僵局
埋伏谷中劫粮的正是眼下驻守淮安府的余胜翼。说起来,李迎潮自立后,双方摩擦主要集中在淮安府与镇海交界地带。因为肃王军分兵北境,战线过长,不得不谨慎,而大赵朝廷又值新旧交替之际,赵灵昭为防李迎潮趁虚而入,将主要兵力都集中在京畿附近,所以双方主力军虽强势对峙,却又不约而同地按兵不动。
而所谓的摩擦多发之处,也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镇海军统领越东乡的经验都来自于海上,对上余胜翼时优势不显,而余胜翼又兵力有限,双方交手数次仍僵持不下,便各自依山扎寨,据高垒深沟,只守不出,谁都不敢冒进。
越东乡忌惮林晟,不愿久离镇海军大本营,便将江帆支到了阵前。余胜翼明知打不起来,偏又痞子作风,动辄去阵前大骂,挑衅搦战,气得对面领兵的江帆直要头上冒烟。
后来江帆一连几日都不再出现,余胜翼起初只当他生气躲了起来,后来发觉不对,联系上军中细作,打探到了江帆护送贡粮车队北上。
这边江帆得赵灵昭亲自下令,北上护送贡粮,越东乡只好出面坐阵指挥。余胜翼佯装畏缩,实则来了个金蝉脱壳,跑来继续纠缠江帆。江帆队伍乃绕道而行,倒给了余胜翼时间埋伏在此。
护粮队也就一千左右的兵力,余胜翼为了方便埋伏,也只带一千精锐,仗着一点攻其不备的优势,便自信有把握全歼敌军,劫走这三百车粮食。不出片刻,余胜翼的人便明显占了上风。
余胜翼一声冷笑,将江帆逼到一辆车前,举刀便要取他性命,不料意外顿生,那粮车上一个麻袋突然飞了过来,余胜翼闪身避过,碰到那轻飘飘的麻袋之时不由心下一惊,这不是粮食,上当了!
粮车上的米袋纷纷掉落,转眼跳下四五个镇海士兵,一声哨响之后,越来越多的粮车上麻袋掉落,露出了隐藏其中的镇海军精锐。
余胜翼心下一凛,却临危不乱,眼观八方,手中不停,见三百辆粮车差不多只空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应是真正的粮食了。余胜翼心中不由一阵憋屈,不过转念一想,即便是一半也不算白跑一趟,当即发起狠来,对围攻过来的七八名镇海军士兵视而不见,只死死锁住江帆,打算先结果了他再说,这样一来,身上登时便挂了好几处彩。
谷内双方人马短兵相接,乱作一团,越来越多的人围上了余胜翼,让他迅速斩杀江帆的计划落空,一时间险象环生。
正在这时,凌空射来的一支箭帮余胜翼化解了一个致命危机,紧接着就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箭矢从天而降,其中破空而来的一箭直朝江帆袭来,江帆紧急侧身,无奈箭势凌厉,躲避不过,箭头深深没入右肩。
众人纷纷朝来处望去,只见东边缓坡上,一队骑兵正朝这方奔来,清一色的玄甲银刀,进如锋矢之势带起了漫天扬尘,让人看不清虚实。片刻之后,为首之人冲出尘埃,一身轻甲,正在马背上再次张弓搭箭,动作迅捷稳健,正是李迎潮赶来。
余胜翼朗声赞道:“小王爷好箭法!”
不管多乱的情形,李迎潮总能快速锁定目标,无视一切干扰,专注而沉静,双箭在手,手握之弓已被张到了极致,却和持弓的人一样,透着一股笃定从容。
多年的隐忍蛰伏到现今的号令一方,李迎潮依旧英华内敛,眼中没有机关算尽的阴诡,没有杀伐果决的狠厉,甚至都没有半点唯我独尊的王气,然而肃王军中猛将悍将如云,锋芒毕露者有之,桀骜不驯者有之,大开大合者有之,却是无一人敢小觑这个老肃王的接班人。
肃王军在过去的两个多月中,不知不觉就完成了从老肃王到小肃王的过渡。李迎潮从最初如横空出世般的突兀,到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理所当然、不可或缺的存在,凭着一股异于常人的韧性与包容,稳稳地握住了老肃王留给他的权柄,很有一派静水流深的温厚,就连骆无霜都暗地里对他刮目相看。
十余年疯傻示人,养成了李迎潮一身旁观者的疏离气质,除了曾经在小青湖边,他唯一的一次期待在那个姑娘眼中看清自己,其他时候,世相纷呈,沉浮无常,于他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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