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碧蓉得了礼物,心中欢喜,便给陈东买了一个漂亮的皮水囊,虽然有些贵,但真的很漂亮实用。陈冬也说过他要的旧水囊总不能装满,在瓶口处有个小沙眼,装满了就漏水。
二人尽兴而归。
这一别,二人各有事忙。
等常碧蓉想起跟陈东好些时日没见过了,掐指算来,竟然过了半个月。她赶紧给陈东去信。
陈东回信直白的很:“路远人乏,我在家中等你。”
常碧蓉一听不乐意了,她也累啊,还得跑这么远。于是没去。
夜里常碧蓉怎么也睡不着,忽然想到,其实这大半年几乎都是她颠儿颠儿跑去见陈东,有时候回了她家再去,从她家到陈东那里要半个时辰,见了面再回她家又是半个时辰,再从家去宫中又是半个时辰。
说不累是假的。
人身体上的累往往从心累开始。
想到了这一点,常碧蓉再没去跑这一段一个半时辰的路。
陈东让人来问。
她说太远了,让他来。
陈东说:“你那儿没什么好消遣的,而且忒贵。”
这一阵常碧蓉正好忙起来,等她意识到二人很久没见面没联系已经是一个月后。
她正纳闷,陈东的信就到了。
信中没说这些日子没见的事情,很直白地问他们二人的婚事什么时候办合适。
常碧蓉接信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这里这样反常,对方竟然毫无察觉。她不禁又想起了那一个半时辰的路途,陈东压根就没有在意过她的付出,更没有心疼她来回颠簸。
常碧蓉再洒脱,也是个女人,想到这里眼眶就热了。再从头把两人的往事回想一番,恐怕是自己一厢情愿,陈东只是被动接受。
她常在陈东眼中看到无奈,那种被生活压迫得只能接受的无奈。
她有什么不好吗?为什么会这样?
常碧蓉一只手撑在脸上,挡住眼睛,没让眼泪流出来,反而笑了。
她想起自己跟陈东买这买那,深怕他在同袍面前不好意思,都买的好东西。他送给自己的,只有他家中闲置的一块砚台和那只猴子玩偶。
常碧蓉忽然很想笑。
她写了一封信回去,信中反问他们这样能谈婚论嫁?
无信归。
到底还是常碧蓉憋不住,去找了陈东。
两人约在一家环境不错的酒楼,依然离陈东家很近,常碧蓉跋涉而来。他们在临江的一边,对面而坐。
在这样的局面下,陈东才察觉出气氛不对。
常碧蓉看见陈东刻意讨好的表情有些不忍,但是还是问了:“你到底为什么想跟我成亲?”
陈东说:“因为你很合适。我们两个很合适。”
常碧蓉眼巴巴看着陈东,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她笑了一声,起身走了,眼角的余光望见陈东站起来远远翘首望着她。
常碧蓉心想:他会追上来吗?
等她出了门,到了宫门前,身后仍然没有人。
常碧蓉站了许久,日影渐长,只得一步一步朝宫门走去。
这个人到底还是不错,至少没有骗她。
☆、常碧蓉求官
常碧蓉消沉了一段时间,作息时间全部混乱,神出鬼没,让吴珊耘和君儿难以捉摸。
两个小家伙在常碧蓉房门前碰头,正揣摩常掌正是否在屋里,房门“碰”一声,豁然打开,一只绣花鞋顺势从门缝中飞出。
两人瞪大眼看着常掌正跳房子似的一步一步,身手矫捷地跳到绣花鞋边,从容淡定地穿好鞋子,转身挥手说:“不用准备我的饭,今日有约。”
吴珊耘还在想是否旧情复燃。
就听常碧蓉说:“可惜是美人相约。”口气万分遗憾。
吴珊耘忍得很辛苦才没笑出来。
约常掌正的美人芳名柳燕。
柳燕是常碧蓉的同年,不同的是她早早出宫嫁人,虽然小常碧蓉三岁但孩子都已经满院跑了。
好些年没见,常碧蓉惊讶于她的成熟,或者说劳累显出的沧桑,那是长在脸上的老,从内到外的苍老。
可柳燕自己却不认为。在听说常碧蓉依然待嫁时,很是热络地为她张罗相亲,还主动去会了账。
常碧蓉笑着道谢,心中纳罕柳燕对自己这样照顾,他二人从前不过是凑在一起不咸不淡客套几句的交情,为了一些不清不楚的事情还有些龃龉过往。
柳燕拉着常碧蓉在街上闲逛,女人在一起不过买些时兴的衣裳首饰。
两人在一个首饰铺面前站了一会儿,柳燕看中一只鎏金的孔雀样子的步摇,式样有些意思。
常碧蓉看她喜欢,便说:“好看,平时戴戴挺有意思。”
柳燕再三看了却放下了,扯着常碧蓉离开,但目光在那步摇上流连难断。
常碧蓉早先便留意到她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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