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乱说,全部捆了发卖出去!”韩均笑着哄她,后头声音大起来,立时就听见有脚步声匆匆,再没人敢靠近这里一步。
他越说,路子昕却越羞。
为何看着如此清雅地公子哥儿,每每到了两人独处时,总能说出那些羞人答答地话来,叫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明明心中很喜欢他说的话,也喜欢和他一处做的事,但自小到大,别人都告诉她女子要矜持自爱,她亦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到底是对是错。
也许,她本心里,就是一个不懂礼义廉耻的姑娘家?否则在梦里,又怎么会追着韩均不放,即使被所有人嘲笑也不在乎?而现实中,分明说过要离他远远地,却又不自觉地被吸引,一点点去靠近……
她神色一点点暗淡下去,紧紧抿着唇,什么也不说。
韩均心里就有些慌,“生气了?”他轻声问。
路子昕摇摇头,“没有,都是我不好。”
嗯?韩均瞧她,脸色有些苍白,没了方才的娇羞,一双柳叶眉微微蹙着,似乎想到什么难过之事,正竭力忍着泪意。
“你若是不喜欢,那我以后再不当着人做这些了。”
这种时候韩均还没忘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只说不当着人前,那人后呢?又当如何?
只是沉浸在自责中的路子昕却没有发现这点,依旧摇摇头,终是将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不,我很欢喜。可是、心里明明很欢喜,却又不敢承认,想要离你远远地,我、我是不是很虚伪?”
呼……韩均松了口气。
原来这个小丫头就是为了这事难过?可真是他的傻丫头。
他喜欢她围着自己打转,喜欢她满心满眼都是他,更喜欢她软糯糯地叫自己“世子哥哥”。
“傻丫头,这怎么叫虚伪呢?”他摸了摸路子昕毛茸茸地小脑袋,觉得手感甚好,索性按了下去,压扁了她早晨精心梳过的发髻。
“这是人之常情,为何要埋怨自己?又有几个人能将心中所思所想坦坦荡荡地说出来?只怕是圣人,也难以做到,何况你我?”
☆、124甜言蜜语
“真的吗?”路子昕亮晶晶地眸子里水光潋滟,红唇微张着。
品尝过那处香甜的韩均神使鬼差地,觉得嗓子发痒嘴唇发干,干咳了两声才算好些,就道:“我何时骗过你?说过会提亲,你看如今咱俩……”
路子昕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许你再说!”
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手被烫着一般,迅速抽了回去,“我……”
“你不是说很欢喜么?”韩厥挑眉,“怎么,不喜欢我这么说?”
“你强词夺理!”路子昕气呼呼地,方才的感动早飞到九霄云外,亏她还觉得韩均说话那般熨帖!“我是说、是说,有时候很欢喜,又不是现在,哎呀,我和你说不清楚了!我要回去了!”
到最后,她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干脆瞪着一双大眼,提起裙角就要走。
韩均立即很没有骨气地软了下来,紧紧跟在她身后,“别走别走,我还没说完呢!那你方才是说,因为欢喜我心悦我,所以才躲着我避着我,可是?”
“你还说!”路子昕跺脚。
“咳咳”,韩均又咳两声,快步绕到她面前,“不说了,那你陪我说说话罢?这几天累的我够呛,也不见你说句什么。”
他有些委屈,路子昕见他眼下果然有些青黑,肤色也黑了,好像还比此前清减了不少。
不由有些心疼,轻声问他:“是不是为了猎那大雁?若没有也没什么的,何苦去吃那个苦头……”
韩均就盯着她,直到路子昕又低了头。
“丫头,你知道,大雁代表什么不曾?”他声音有些低沉下来,无端显的暗哑,却字字句句都撞在路子昕耳中,清晰无比。
她当然知道大雁的寓意,忠贞不渝,一生一世……
可是,她不能确定韩均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吗?她自然设想过,能够像爹爹娘亲那般,一生恩爱,两人之间再没有旁人。可路子昕也知道,他们这样的人家,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所以她从来没有开口要求过,只想着能嫁他为妻,其余根本不敢去想去奢求。
掩在袖中的双手被人握住,韩均摩挲了几下,用大掌紧紧裹住,沉声对她说道:“大雁有情,雌雁雄雁相配,向来是从一而终。不论是雌雁死或是雄雁亡,剩下落单的一只孤雁,到死也不会再找别的伴侣。”
“昕妹,此生,我韩均惟愿得一人足矣。”
韩均掷地有声地说道,“我这一生,只想和你终老,你可愿意?”
他目光灼灼,路子昕早已泪盈于睫,眸中俱是泪意。她大概,还在梦里不曾醒来罢,否则何至于会听到这番话?
“怎么又哭了?”
“都定了婚约,还来说这些做什么!”路子昕又忽地破涕为笑,嗔他一眼。
姑娘家的心思最是难猜,有时便是自己也不见得就懂得自己的心思,但韩均却知道她此时是真正欢喜的,路子闵曾严肃地警告过他,路家自上辈起便没有“纳妾”一说,因此若想娶他妹子,必得应了这个条件。
韩均虽没说起过,但他亦从来没有想过纳妾这茬,自然是笑眯眯地应了。
“你不愿意?”
“我何时说过不愿了!”路子昕娇滴滴地道,“我、我极欢喜的。”
不论真假,韩均愿意这么说,她便已经满足了,此时当然不会笨到去追根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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