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似乎累得很,每走一步都很沉重,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才上了三层楼,额角就已经有一层细密的毛毛汗了。
“没事儿,”陈安渡低下头,不准备把护照的事情告诉张秀琴,“今天有点儿累。”
“嗯,”张秀琴回过头,“一会儿吃完饭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早上,陈安渡醒晚了。
手机闹钟响了好几次都被陈安渡按掉了,眼皮很沉,头昏昏沉沉,浑身像散架了似的。
“啊……”陈安渡揉了揉太阳穴,硬撑着从床上坐起来。
迷迷糊糊的找了个体温计夹在腋下,趿上拖鞋,拖拖拉拉走到卫生间。
三十七度三。
还行,陈安渡把体温计甩回去,放好,走到洗手台前洗漱。
洗脸的时候特意用的凉水,洗完之后感觉清醒了一点儿,但还是头晕,尤其是一低头再一抬头的那一瞬间。
简直天旋地转。
今天是周末,奶奶还没有起来。
平时家里起的最早的是奶奶,因为小胖子上学远,走得早,奶奶嫌老婶不认真做早饭,每次都自己早起给陈鹤翔做好,等陈鹤翔都收拾好了下楼来吃。
陈安渡在冰箱里找了一圈儿,除了速冻饺子和汤圆,其他都是生肉生菜,陈安渡叹了口气,算了,下楼买一点吧。
宋修凡和往常一样,踩着点走进办公室。
经过学生实验室的时候笑眯眯的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这段时间学生的实验任务重,也没有什么休息时间,周末也用来做实验尚且都不够。
宋修凡周末也没什么事儿,到办公室里呆着,学生有问题也能随时问他。
但是今天除了指导实验,宋修凡还有别的事儿。
杨朔进来的时候,宋修凡正在冲蜂蜜水,昨晚在家吃的,老妈做的酱牛肉有点咸,早上又吃了一口,现在口渴的很。
“进来吧,”宋修凡用小勺搅了搅杯子,对门口的杨朔说道。
“老师,护照。”杨朔和宋修凡差不多高,穿着白色的实验服,沐着清晨的阳光看起来还挺帅。
宋修凡喝了口水,把护照接过来,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放在桌子上。
把那一杯水都喝完,宋修凡才拿起护照本看了一眼。
“陈、安、渡。”
名字挺好听,就是字……有点丑。
宋修凡的目光移向旁边,那张小小的照片上。
头发全都梳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眼睛又圆又亮,鼻子嘴巴都小小的,看着挺精致,宋修凡拿远了看,有点像小女生手里的娃娃。
很明显她的头发是到那里临时梳的,要不就是太着急或者太兴奋,稍微有点凌乱,右边那里还呲出来小小一撮,照相的人也没给她修。
宋修凡合上护照本,打开电脑,然后悠闲的踱到窗边浇花。
昨天有点蔫的那棵今天看起来更蔫了,宋修凡多浇水的举动并没有把它治愈——说不定还加重了它的病情。
宋修凡停了停手,索性不管它了,靠自愈能力康复吧。
自己和花都喝饱了水,宋修凡挺高兴,嘴里随意的哼起小曲,电脑已经打开,宋修凡看了几页论文。
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宋修凡关了网页,又打开那本护照看了一眼。
站起身,抓着办公椅的椅背推向窗边,又把笔记本电脑的充电线拔了,端着电脑坐到窗边去,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悠哉悠哉的一边晒太阳一边看论文。
陈安渡买了一个鸡蛋灌饼。
楼下没有那么多卖早餐的,陈安渡也着急,就近买了一个,系好了放在自己的小腰包里。
这个时间段温度正好,不冷也不热,海大还挺清静,大部分人应该在睡懒觉,除了有选修课的出来上之外,也就研究生的实验楼还热闹一些。
陈安渡在校门口就下了车,一手推着电动车一手拿着有点凉了的鸡蛋灌饼边走边吃。
她敢确定,护照就是在海大老婶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丢的。
昨天来找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没过多一会儿就天黑了,路灯昏暗,陈安渡就着手机手电筒的光跟张小招俩人找了一会儿。
后来手机快没电了,陈安渡也筋疲力尽,俩人就回家了。
今天张小招去医院照顾她爸,陈安渡一个人又过来找。
希望是很渺茫的,陈安渡也知道,但她就是不想放弃。
护照这种东西别人拿了也没什么用,陈安渡多在这里转一转,兴许就被捡到的人看到了,就还给她了呢。
或许、或许那个捡到的人也在寻找失主呢。
两方总有一方要努力才是。
陈安渡一边啃鸡蛋灌饼一边细细的寻找,尤其是路两旁边边角角的位置,那个时候人来人往的,说不定谁就没看到一脚把小本本踢到旁边了。
宋修凡老远就看到陈安渡了,这条路上人挺多,但宋修凡还是一眼就看到她了——
猫着腰把着红色的小电动车,跟做贼似的。
宋修凡把电脑和杯子放在桌上,拿起护照走出办公室。
太阳渐渐上来了,晃得人脑门发热,陈安渡弯腰时间久了,猛地直起来的时候头一晕,身子跟着晃悠了一下,险些跌倒。
陈安渡堪堪扶住车把算是站稳了,眼前一黑,一股恶心劲儿涌了上来,刚刚吃下去的鸡蛋灌饼卡在喉咙里似的。
陈安渡稳了稳心神,自己摸了一把额头,还行,不觉得热。
自己拍了会儿胸脯,刚刚那股恶心劲儿才终于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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