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不会,才考完一天就忘了,不可能吧?
题目也不难,安然成绩那么好,怎么可能不会?
不过她今天状态确实很奇怪!
声音像零零碎碎的刀片将她切割。
在这目光下,她忽然觉得她一直以来努力维系的东西被锋利切开,将她□□裸地暴露出来。
老师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应,皱了皱眉:“安然你今天怎么了——”
一瞬间,她感觉很冷,是泛进骨髓的冷。
第一次,在老师面前,她没有被赞赏,被放心,她就像一个问题生,被人操心着,她们烦恼着她,不想管又不能不管。
她好像想起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时间太短了,那道来自过去影像画面像一道闪电从脑海里一闪而过,然后消逝,抓不住。
闪电是抓不住的,因为抓住闪电的手会被烧焦,碳化,变成灰烬。
所幸老师的声音很快传来。“刚刚你就没听课,等下认真听吧,坐下。”
下课后,前桌张梓芸好奇道:“安然,你上课怎么走神啦?”
随后又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你上课笔掉的声音太大了,吓了我一跳。”
她的语气含着兴奋。
安然给她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浇了盆冷水:“我就是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才脑子突然短路。”
“就这样?”
“就这样。”
“哦。”张梓芸意兴阑珊地回过头。
☆、第三章
最后一节晚自习的铃声响起。
林宜玉轻轻地拉着安然的袖子:“我们一起走吧。”
一中这几年因为扩招,学生人数增加,宿舍床位紧张,学校规定离家近的学生不能住宿。
安然住的海心居离学校只有10分钟左右的路程,达不到住宿的标准,两年来一直都是走读。
林宜玉是区外来的学生,家住的远,一直住宿。
本来走读生上两节自习课就可以回家,但是现在高三学业紧张,有学生跟着住宿生一起上三节晚自习,安然最近也跟着来。
一出教室,冷气直扑过来,此时差不多9点半,天色暗暗。
外面还下着雪,路上学生都打伞,可能因为大家都是高三学生,习惯了匆匆行走,交谈声也不大。
“给你——”林宜玉递了把伞过来,另一只手准备打开伞,手拿出来的瞬间感受到外面的寒凉,一个激灵,抖着声对安然说,“真冷啊。”
安然接过雨伞,似乎没听到她的声音,没说话,跟林宜玉一起没入人潮。
林宜玉看了安然几眼,没出声。
路上,林宜玉偶然透过光线看向安然,冷风逼走脸上的红润,安然的脸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愈加苍白,偶有风吹来,她的短发飘散在脸庞,黑与白形成强烈对比,像是一部黑白默片。
——沉默的女孩走在街上,与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景物与行人化作虚无,自己就是一个世界。
一瞬,林宜玉突然觉得安然像一个冷清精致的冰雕玉娃娃。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林宜玉有些疑惑,安然一直是个脾气好的人,看着自己说话的时候,她黑白分明的瞳孔会倒影自己的身影,让人莫名觉得自己的话很重要,态度不知不觉软和认真。
温和对待他人,被他人温柔对待。
跟冷清两个字一点都沾不上边。
雪悄悄落下,打在伞上,渐渐将伞染白,被白色覆盖的行人匆匆行走。
林宜玉将伞微微后倾,漫天飞雪挥洒大地,星星都被浓厚的云层遮盖,只有月亮独自悬在天际,光晕透出,散着清晖,配着絮絮白雪,满地寂寥。
是因为下雪的原因么?
渐渐地,她看得有些入迷,手伸出伞外,雪花落在手心,聚集,融化,顺着纹路流走。
还是因为考试的原因?
“哒”的一声,一片大一些的雪花在手心碎开,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将手甩了甩,晶莹的水四散,像是要把心里莫名其妙的想法甩掉。
不可能。
四散的雪水飞溅在地。
林宜玉收回视线。
……
“怎么了?”
“没什么。”
林宜玉突然听到安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迅速否认。
顿了几秒,她问:“然然你是不是因为今天下午的事不高兴?”
“你是说顾洵抢答了李思瑶问题的事么?”安然笑了笑,“你放心,我没有一定要帮人解惑的执念。”
“……我是说上课的事。”林宜玉皱眉,“不过,那个李思瑶——”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安然,小声嘟囔:“哪有这样的人都看你难受地趴桌上了,还直挺挺地把试卷侧进来,就像料定你一定会答似的。”
又撇了撇嘴,“你都说你错了还要问。”
安然随意笑了笑,不置可否。
林宜玉又重拾之前的疑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安然无奈道:“我总不可能因为上课没答上问题就觉得天崩地裂了吧。”
“你一直没怎么说话。”
安然停下脚步,认真地指着自己:“我平时话很多么?”
“……没有。”
“一时没回答上来问题而已——”安然将林宜玉的伞正了正说,“你这样拿伞,雪很容易进来,到时候别说冷。”
林宜玉抿了抿嘴,没说话。
两人从教学楼出来不多久就要走到岔路口,前面的路通往校门口,左边的路通往宿舍。
即将走到岔路口的时候,林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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