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红木床,夺过倾国掌心的书卷。一观之下,不禁奇道:“这不是我写的行军策吗?”
“怎么?此书我看不得?”倾国斜靠卧枕,扬眉道。
梵天赶忙把书交还倾国,挨着她坐下,陪笑道:“哪里。我侯府内,有什么不能给夫人看的?”只是他没料到,如此枯燥的字句,倾国竟看了五天之久。
倾国几日来躺床上渡月潮,倒也便于习内功。可梵天在侧终究不妥。他翻开书册,斜视着男人淡淡说道:“侯爷,倾城近日丧父,你不妨多去陪陪她。”
“我走了,杀手来又待如何?你叫我怎么放心?”梵天深深凝望着倾国,垂下眼睑叹道。
倾国哼声笑道:“侯爷,难道不想早日破这谜案?引蛇出洞,也是一计。”
梵天蹙眉沉吟。“对我而言,你的性命比谜案重要得多。”
“侯爷,你娶我的初衷,是为了什么?为破这荷园谜。”倾国摇头嗤笑,自问自答。“你要是真看重我,岂会置我于险境?何况,而今这侯府之内,哪里太平?场面话,就不必说了。”
“你……”梵天苦叹,他何尝对女人如此用心?到头来,她竟不为所动。但一想到倾国喜欢上梵无梦,他的心便阵阵抽痛。梵天轻轻握住倾国的柔荑,质问:“为什么不信我喜欢你?”
倾国甩开梵天的手,冷笑。“你喜欢我,不假。好比你喜欢碧桃,莲叶。在侯爷心里,倾城才值你倾赋所有。我于你,不过是利益相关,你一时兴起,得不到手,反而惦念不忘。”
“我心系倾城,时日已久,一时自是难以忘情。倾国,你既然难容倾城,又何必留下她?”
男人眉宇间满是不耐,他在倾国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对方却依旧若即若离,正思忖着对方是不是想得寸进尺,只听倾国开口道:“侯爷,我留下倾城,就是盼你别移情与我。你说心爱倾城,何不让我看看,此情能有几许春秋。”
梵天顿然一窒,想说什么,却是舌根苦涩张口难言。
倾国脸面春风一度,勾起唇瓣道:“侯爷。如今,倾国吃穿用度都是你给的,自会助你破荷园之谜。我生来守信,你不必再用情爱约束我。”
梵天捶着额角,哀声长叹。他想告诉倾国,自己对她确实有情,并非仅仅为了荷园之事。可倾国反要他用情与倾城,别作负心人。男人对上倾国幽深的黑眸,肚子里的话,此刻叫他如何说得出口?
侯爷无言起身,退出卧房,不敢再看倾国清澄的眼瞳。梵天一脸怅然地跨出荷园,心海如滔天怒潮般翻腾。他征讨四方,见过不少奇女子,她们只求良人真心相待,而倾国要的竟是唯一所爱。
此时,梵天脑袋里装的,尽是苏家姐妹的影子。他苦笑着想,如果人心能由自己掌控,他不该爱上倾国,使得现今取舍两难。
“奴婢见过主子。”
梵天倏然一惊,抬目而观。青衣的丫鬟,正对他福身问安,婢女身后的拱门之上,镶嵌着‘梅斋’二字。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梅斋,梵天转动眼眸,随口问:“你们夫人可在院内?”
“今儿晌午,倾城夫人去陪莲叶夫人赏花了。”丫鬟低头禀明。
梵天微微点头道:“刘老夫人呢?”
“她在房里歇息。”丫鬟眨眼问:“主子是不是要奴婢把她叫醒?”
梵天摆手道:“不,我只是四处走走。你去告诉夏雨,有什么事尽快向我禀报。”
“是,主子。”
梵天回身往菊轩而去,避过人流处,钻入偏僻小道,不差二刻触目皆是花海。园里花枝错落有致,有贴地的,到膝盖的,更有密密麻麻乱人眼帘的。梵天悄然躲于树影之后,睨视着不远处背对他的二妾,洗耳倾听。
“莲叶姐姐,你入侯府三年余,又替夫君生下长子。今后,要多照顾妹妹啊!”倾城玉指端拿瓷杯,冲莲叶巧目盈笑。
莲叶望着满园秋色,娇声道:“倾城妹妹说哪里话?我不过是相公的姬妾,要说照顾,还得有劳夫人。”莲叶眼梢瞥向倾城,露齿一笑。“怎么说,妹妹也是夫人的亲妹,何况怀着相公的骨肉,还怕不得宠么?”
倾城抚了抚长裙,故作愁眉。“姐姐,我们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夫君本是想娶我的,可有人从中作梗,不仅害了我名节,更连累苏家家破人亡。要是姐姐这样温柔贤淑的女子,坐上侯府夫人之位,倾城也甘心作小。但她那样的人,倾城即使为妾,亦不安心呐!”
“妹妹说笑了。”莲叶捏起贴身丫鬟送上的梅花糕,弯下柳眉柔声道:“诺大一个侯府,也须得夫人这般手段,才能降得住那些偷懒的小仆。”
“莲叶夫人,别吃。”丫鬟慌忙喊叫,一把拉住莲叶作势把糕点送往口中的寸肘。“这是按您吩咐掺了砒霜的糕点。”
莲叶狠狠瞪了丫鬟一眼,喝道:“那你端上来做什么?还不快拿到房里去!”
“慢着。”倾城伸手止喝,拦住婢女的去路疑问:“姐姐为什么弄些有毒的点心?”
莲叶哀叹了一声,解说。“妹妹不知,我的卧房整夜闹耗子。这些糕点,就是想放屋角,毒耗子的。”她指着丫鬟左右手的瓷碗道:“白碗无毒,红碗砒霜。”
倾城合掌轻拍,喜道:“姐姐,不知能否给倾城些许?”
莲叶斜眼,颇有深意地望着倾城。“妹妹的房里也有鼠辈?”
“可不是吗?”倾城拨弄着胸前的发丝,媚眼一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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