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楼巷,司简一脸紧张问秦颖:“小颖,你怎么样?”
秦颖摇头,表示没事,回过头看楼巷,俨然是已成一片废墟。
展鹏清点了一下孩子的数量,叫了声不好:“有四个孩子不见了。”
司简甩了一甩疼而麻的胳膊,跳上废墟石块,看见年龄最长的十岁小孩半截身子被埋在废墟里,钢筋插过他的心脏,嘴里正“咕隆隆”往外滚血,已经回天乏术。
另外三个,由于刚才突然的爆炸,慌乱间往回跑,此刻正站在巷子另一端,不知所措望着他们。
秦颖眼睛一闭,低低一叹,控制住悲伤情绪。
司简打算翻过石块堆积起的阻隔,将三个幸存的孩子接过来,那端突然传来枪声,他下意识蹲下,躲避敌人视线。
所有人躲至墙后,屏住呼吸,谁也不敢发出声音。
巷子那端传来一群极端分子的吆喝。
秦颖透过石块缝隙往外看,一颗心揪着。那群毫无人性的极端分子,将枪口抵上孩子的脖颈。
“砰、砰、砰”三声,孩子们直直倒地,甚至没来得及惨叫一声。
秦颖满眶眼泪,胸腔压抑着愤怒,恨不得冲过去将那群人撕碎,全部撕碎!
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心口如被利刃搅碎,万分痛苦。
这种痛苦让她觉得生命变得渺小,苟且着像一只蝼蚁。她捏紧手枪,理智已经被愤怒吞没……
司简感受到她即将崩溃的情绪,将她揽进怀里,卸了她手中的枪,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和嘴。
他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安慰:“他们走的时候没有痛苦。”
秦颖脸贴着他胸膛,滚烫的泪水几乎将他衣服灼化。
他安慰秦颖,可他心里就不难过么?
他们只是孩子,无辜的孩子……
他们将孩子送到自由军据点,营救小队也正好抵达。
司柏嘉雇佣的营救人员有四名,队长是美国退役特种兵。他简单和司简商量了一下路线,指着地图上一条隐秘出城路线说:“我们进来的路,已经不能走了。这里,极端分子聚集较少,我们几个人过去应该没问题。我们的车已经在外等候,不过不能太长时间,容易被发现。”
展鹏喝了口水,扫了眼四周,道:“终于能走出这座鬼城了么……”
……
六点半左右,几人补充好体力,开始出城。
城外防线处,果然有十来名极端分子在那边游荡。
按照一先商量好的作战计划,狙击手在后掩护,队长、司简等三人因为有作战经验,上前解决看守的极端分子。秦颖和展鹏通过对讲机与他们联系,躲在废弃建筑物后,等待消息。
七点,秦颖和展鹏没等到任何消息。
七点十五分,防守线发生爆炸,四周建筑物全被炸飞。
秦颖瞪大眼睛望着前方,摁下对讲键,颤着声音小声喊:“司简,司……简?司……简!”
对讲机里没有任何回应。
七点半左右,自由军首领带人过来清理现场,在查勘完现场情况后,插上自由军旗帜。
首领告诉秦颖:“节哀。这里无一人幸存。”
秦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她颤抖着手,扯住展鹏衣角:“展鹏,是你翻译有错误,他想告诉我的,一定不是这个对不对?”
展鹏蹲下身,安慰她:“出城计划失败,司简他们已经……”
“不!——”秦颖疯了似的往火海里冲,情绪达到极限,晕了过去。
她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展鹏告诉她:“那条出城线路已经可以通行,自由军首领已经为我们准备好车,我们随时可以离开。”
秦颖表情呆滞,仍不愿意相信司简已经死在爆炸中。
她紧咬着嘴唇,摇头:“三个月,”她停顿片刻后,说:“我要留在这里三个月,在这里,陪他三个月。”
展鹏劝她:“小颖,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他已经没了。如果他在,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而不是继续待在这里。”
秦颖哭得眼睛发肿,她摇头:“是他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我要留在这里三个月,极端分子,我能多杀一个,便多杀一个,替死去的小朋友、他、姐姐……报仇。”
“你决定了?”
秦颖望着他,一脸坚定:“因为了解这里,所以更想留下——当一名志愿者。”
展鹏沉默,不再劝她。
他坐在秦颖床边,思考了四十分钟后,说:“那好,我陪你。我们三人也算是同生共死过后的兄弟,你留下,我也留下,希望能拍摄更多的战地照片。”
——
司简背部大面积灼伤,被送回马士革医院时重度昏迷。
在马士革医院icu待了整整一周才脱离生命危险,司简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对外界的意识一片模糊。
由于他的身体伤势过于严重,在马士革医院躺了半个月,最后被抬上飞机。
作为国内网络红人,司简回国备受关注。
当天,机场聚集了很多记者。他被困巴格半个月的消息,已经在国内互联网传了近一月之久。
他被困巴格的那半个月,也有粉丝自发地组织为他祈福。
司简伤势严重,坐在轮椅上,被推出机场。
面对周围记者,他的神智模糊不清。嘴里不时地念一个名字。
司简被送往a市最大的医院进行治疗,半个月后,神智恢复。
他想回叙合救秦颖,却被母亲司柏嘉阻拦,不让他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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