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初中,很多人,就再也想不起来了,偶尔我朋友和我提起旧同学,都要回忆好一阵,最后也只是模糊知道有过这么一个人……”
陈卓微皱着眉,定定看她:“你想说什么?”
“我在别人的生命里,或许也是这么无关紧要,偶然被提及时,也只是一个学习很好的孤僻女孩,没有什么特别,其实也正常,都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得很艰辛,哪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挂念不相干的人,你说是吧?”
猜不透她的真正意图,陈卓没法赞同或否定,干脆便不答,安静等待后文。
“有的人,转身就是形同陌路,但不觉得惋惜,还有的人,可能最后也是形同陌路,偶尔想起来,会很舍不得,如果一辈子不能再见,应该会很遗憾。”
说完,不等他反应,又自我肯定地加了一句:“一定会的。”
又是这样自说自话,这一点,倒和小时候一模一样。陈卓想附和两句,脑子里转了千百个弯,还是没一点头绪。索性自暴自弃,闷声不吭气。
对方似乎也不在意他回应与否,抬脚,将青石板上的小石子踢进菜地里:“我其实不想到s市来,这里有我很讨厌的人,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造孽了,一下飞机就碰上了,那时候的心情,简直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她摇着头笑了笑:“其实也不是,知道不得不来的时候,我每天都像在吃苍蝇,后来想想也还好,起码还有朋友和亲人在这边,糟心的人和事,不去想的话,勉强能当做不存在。还有很重要的人,没有见到,在这里分开的,或许也只能在这里找到,主要,我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他……”
莫名觉得嗓子干涩,他艰难地咽着口水,五味杂陈:“什么重要的人?”
祁冉看着远处,露着标志性的小酒窝,眼里闪着水光:“我最亲爱的,陌生人。”
亲爱的……陌生人?
应该知足的,起码她想起他的时候,是笑着的,他小心翼翼的期许,总算没有落空。
深呼吸几次,控制不住想知道更多的心情,陈卓握紧拳头,掩藏指尖的颤抖:“怎么说?”
“你知道《x》吗?”
“恰巧看过。”
“我和他的关系,就像那两个黏土小人,互不相识,但一直默默扶持,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帮助到他,但他,真的帮了我很多很多。”她垂了眼,眼睫掀动,耸了耸肩:“这么说可能你不明白,但是我打心底里把他当成好朋友,虽然我不知道他的长相,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或许哪天在路上擦肩而过,我也认不出。”
“他对你,真就这么重要?”
“非常重要。”答得笃定,毫不迟疑。
陈卓定定神,决定追根究底:“为什么,断了联系?”
祁冉却不愿说了,端着小盆去了水龙头那里,挤着牙膏:“你去帮我拿几根木柴吧,该生火做早饭了。”
话说一半留一半,真不是什么好习惯。
看着已经心情放松,哼起小曲的女人,心口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郁郁难受。终于还是作罢,去墙角捡了她要的柴火,主动把火生好。
姑且算作她还记着他吧,怎么着,都比被归入毫不相干,错过也无关紧要的那类强。
祁冉煮了小米粥,满满一锅,热气升腾。
昨晚别组有两个一同过生日,聚在他们这边庆祝,闹到后半夜才散了。偌大的院子,只有他和祁冉。闻着香气,陆续爬起来几个,有几个酒劲没过,还睡得不省人事。
是以今天的早餐不像平常热闹,稀稀拉拉坐了五六个人。住一起两个多星期,祁冉渐渐也能提起兴趣和人主动搭话,熟悉起来,相处自然了许多。
祁冉吃饭的时候,习惯坐在他边上,十多天了,一直如此。
无意识的小依赖,也足以让他乐上半天。
想起前几日,江桥那边人手不够,拉他过去凑数,太阳没升就要出门。那时候,她是起了的,坐在凉床上,看他换外出的鞋子,抿着嘴巴,欲言又止。
他在院子里悠来转去,检查出门要带的设备,她就眨巴着大眼看他。他一大老爷们,硬生生被看得脸红心跳:“一直看我做什么?”
“你又要出去?”
一个“又”字,隐隐带了抱怨委屈,陈卓自己戏很多的脑补了一阵,有些飘飘然,面上不露声色:“啊,就这几天,我正好没事,过去搭一把手。”
“你总是不在……”她小声说,坐在那里,小小一个,惹人心疼。
祁冉就是这样,撩起人来,毫不心慈手软。自然,也只是他单方面这么觉得。
留她在身边,是正确的决定。他想着,笑意偷摸爬上眉梢。寡淡的小米粥含在嘴里,也见鬼地尝出了甜味。
太阳高升,温度瞬时增了几个度,那些个懒骨头,见不得光似的,端着碗四处乘凉去了,陈卓雷打不动,坐在凉床边,身侧是晃荡着细白小腿的女人。
猝不及防,脚侧贴上莹白小巧的脚掌,陈卓一口气没提上来,卡在喉咙口,吃惊又疑惑。愣愣地看过去,对方只留了一个云淡风轻的侧脸给他,语气毫无起伏:“大了好多。”
她收回脚,淡然喝粥。
陈卓暗骂自己没出息,视线回到粥碗里,差点没把小米粥盯出朵花来,轻咳一声:“正常吧,毕竟身高体型就差了不少。”
“就是突然想看看究竟大了多少。”
“嗯……”
妈的,心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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