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到什么地步,似乎连床角的方方正正都是量好的。
想发个信息给父母吧,结果半天也没收到回音,才八点多,薛妈顾爸都很有默契的睡着了。
顾文思揪着睡袍一角,感觉自己和这张大床也是格格不入。她以前和别人挤一起,都是你睡床头我睡床尾,如果脑袋挨着脑袋,总觉得会很尴尬。
“一会搬着枕头睡床角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浴室门一下子打开,她身子忽然一僵,听到身后赤脚踩在瓷砖上的声音,热腾腾的水汽涌了出来,带着点沐浴露的香味。
然后是衣物悉悉索索的响动,他好像穿上了拖鞋,软乎乎没有声音的一步步走了过来。
“去洗澡吧。”一双腿在她面前停下,露出没有衣物的小腿,顾文思胡乱点点头,腾一下站了起来,蹬了拖鞋就往里冲。
关门的时候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背对她站着,身上的浴袍这会已经解开一半了,露出劲瘦结实的上身,肌理一块一块的,里面……什么都没穿。
‘砰!’洗手间门一声巨响猛地关上,俞樾回头望了眼,嘴唇轻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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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思一把打开花洒,任由热水冲刷自己的身体,她仰头淋在水流下面,感觉大脑也已经被烧熟了。
你冷静点,这家伙是假的丈夫!你俩什么都没有!
头发湿哒哒的贴着皮肤,她抹了把脸,看浴室镜子上的水渍一条一条,里面歪曲扭巴的映出一个赤粿的人影,她脸色跟番茄一样红,再熟点就可以炖大锅菜了……
顾文思捧了把冷水拍拍脸,然后就看见置物架上的一溜东西。他们两人的毛巾并排挨着,巧合的是牙杯和牙刷竟然是同款,虽然都是蜜思百货出品,但总感觉有点情侣的意思……
除了男士的洗面奶,别的东西她都没有见过,蓝黑色系硬邦邦的摆在哪里,顾文思第一次来到有年轻男人气息的洗手间,忽然有点好奇。
顾爸是个典型的老顽固,一支刮胡刀和起泡刷子走天下,她小时候就经常看到顾爸用肥皂打出泡泡抹在脸上刮胡子,有时候粗心了,边边角角的还有胡渣残留。
但是俞樾,他显然是和顾老爹不一样的男人,顾文思看着这些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剃须泡沫,须后水……”她悄悄拿起来闻了闻,啊,和他身上的气味一样。
洗手间里静悄悄的,她东摸摸西摸摸,忽闻外面人走动的声音,一下子好像被捉贼拿赃一样,情急之下一把打开吹风机,呼啦啦的噪音响起来,心里的慌乱才被掩盖住。
半湿的头发被渐渐吹干,镜子旁边竖着一把卷梳和一把宽齿梳子,还是崭新的,一看就是特意买的,篮子里还有新的浴巾和毛巾。他可真贴心。
但是磨磨蹭蹭再久,她也不能在浴室里睡一夜。身上虽然穿着睡袍,但是里头就只剩下内衣裤,怎么也觉得没有安全感。
顾文思悄悄拧开门把手,把动静降到最低,从门缝里往外看,床尾整整齐齐应该没有人,梳妆台前也是空空如也。
莫非是出去了……
然而这个猜测立刻就被推翻了。
“俞樾,你怎么了?”他就趴在床头柜上,好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上半身没穿衣服,下半身只着一条宽松的睡裤,顾文思犹豫的走过去,怎么叫他也没反应,而且光溜溜的根本无从下手。
顾文思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掌下的肌肤滚烫,这才想起来他大概是酒劲上来了,从脸一直到胸口都是红的。
“俞樾,你这样会感冒的。”顾文思卯足了力气拽他的胳膊,然而这人这么沉,根本就是蚍蜉撼大树,折腾了半天也一动不动,她自己反倒累得够呛。
回头看了看他和床的距离,心里一横干脆蹲了下来。
先把他脑袋掰过来靠在自己肩上,热乎乎的脸颊紧贴着脖颈敏感的肌肤,炽热的好像岩浆,顾文思咬咬牙,把他手臂也拉过来搭着自己,两只手环住他的背一点一点往后拽。
这会他倒是很乖,一点也没有反抗,甚至于在顾文思拉不动的时候,他自己用劲站了起来,眼睛虽然没睁开,两只手却抱得更紧了。
“俞樾,你是不是醒了?”她气喘吁吁的拍拍他赤粿的背,这人却仿佛没听到一样,脑袋又往她颈窝里蹭了蹭,嘴唇隐隐碰到了她的皮肤,顾文思颤抖了下。
“喂,你醒醒,我没力气了。”男人的身体原本就很重,特别是醉酒的人几乎就是一滩烂泥,顾文思把他拖到床边已经感觉快站不住了,这家伙却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她喘了口气,咬了咬牙想把他从身上剥下扔到床上,没想到腿一软,他沉重的身体一下子压了下来,她后脚跟打滑,两个人一起往后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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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还有人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好像在找地方各自睡觉,没一会门口就散了个干净。婚房里安安静静的,顾文思只能听见剧烈的心跳。
‘噗通-噗通-’
她陷在柔软的大红色床铺里,脑袋后面正好是枕头,但是明明是舒服的不行的设备,她却快喘不过来气了。
这男人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你、你走开。”他脑袋就枕在她旁边,脸侧过来面对她,呼出来的鼻息又热又急,两人之间大概只剩下两三厘米的距离,顾文思脸羞得通红,侧过去不敢看他。
死沉死沉的胳膊一条搭在她肩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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