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华丽的妖媚女子在前边翩翩起舞,一派豪奢的景象。
“跳得好啊!”
秦琮坐在最上首,搂着他那不知是第几房的貌美姬妾称赞道。他举盏将掺有紫英散的杯中物一饮而尽,白皙的面部肌肤立时泛起红润的光泽,却不是种健康的红。
“秦常侍府上舞姬怎么可能会跳得不好呢?”一旁某位青衫男子出声奉承道。
“郑驸马别埋汰我啦,谁人不知你府中最多娇俏玲珑的小美女啊——”秦琮眯起眼,和那青年相碰了酒盏,爽快道,“干!”
言时认得他。
郑梁此人是武皇帝的驸马,尚了武帝幺女琼阳大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姑丈。
郑驸马其实挺年轻,不到三十岁,辈份却比他们硬生生高出了一辈,样貌也算得上一表人才,还是玄学清谈的第一把交椅。
但先帝和陛下都讨厌他,出仕近十年以来累为冗官,至今仍只是个尚书郎。
事实上,到现在还留在这里的通常都是陛下不大待见的宗亲士族子弟,妄图借由与陛下交好的秦琮捞点油水。
但怎么可能呢?宗亲也罢了,士族没被秦琮背后一刀捅死就不错了。
“表弟,你觉得如何呀?”
“尚好。”被点名的文宣楚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句。
“既是不错,要不要来一杯?”秦琮见他因酒量不佳只为难地抿了一小口,倒也不为难,只指着那包原封不动的粉末道了句,“表弟啊,可千万别糟蹋这些好东西了——”
“愚弟不会喝酒,若是真的掺了又不喝完,那才是真正的糟蹋了。”文宣楚满脸笑容,“表兄还是拿回去让表弟他们用吧?”
冷眼看着这两人互动,一旁的言时蹙起眉,满脸的索然无味。
不知是否与他身有关,或者是他真的一脸的不情不愿,秦琮不大招惹他。
但这样倒好。
言时也实是厌极了这种场合。聚会一开始的性质还是挺有意思的讨论藏否时下文人,只不知从何时开始,为首的秦琮带了种名为紫英散的药物助兴,一切就在浓重的硫磺味之中变了调。
那些本来眼神澄澈的年轻公子们,不是选择退出就是一同在这一片纸醉金迷中堕落。像是秦珪,言时眼睁睁地见他在几个月间从一单纯少年变得和他兄长一般,四处寻花问柳。
重生后的言时不只一次劝过文宣楚,让他别再与秦琮往来,却有如耳边风般雷打不动。
每回秦琮拉着娇艳女子饮酒作乐时,言时都在文宣楚面上见到了隐隐的鄙夷,也难为这家伙明明不高兴还每次都捧秦琮的场,甚至还拉了自己过来。
可这日子总该有个头。
更何况,算算日子,再不抽身就定是来不及了。
思及此处,言时旋即站起身,拉着好友寻了个理由离了雅间。
秦琮迷离双眼望着他俩离去的背影,轻哂一声,搂紧了身旁的美姬:“再一杯呀,咱们不醉不归——”
文宣楚见言时并没有如他所说的回宫处理事务,而是拐了个弯到了辅军将军府,不禁开口问道:“怎么啦?”
言时没有再像以前一般同文宣楚晓之以理,扯着他的衣袂坐下,单刀直入地开口道:“听我的,赶紧跟秦琮切割关系吧。”
文宣楚一愣:“怎么突然说这些?不行呀,我……”
“就算被圣上清算也无所谓吗?”言时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我并非在危言耸听,圣上本就对你有成见,又不喜你们像现在一般结党。再不离开被扫清是迟早的事情,别以为你出了事,那表兄会护着你——”
言时说得有些急促,文宣楚站在原地消化了一会才捕捉到重点。他拧了拧眉,答道:“……我知他私德有失。可表兄将是这代宗亲里最受器重的,怎能不与他打好关系?”
言时不由得沉默。
秦衷在位期间文治武功均有建树,只他坚持所谓“政由己出”,终其一朝重用的皆是自己宠信之人,如文宣楚一般不得圣心的宗亲就只能期待着父祖余荫。
可偏生文将军又卧病在床,荫不了他。
最嘲讽的是,在他们这代可用的宗亲中,秦琮兄弟虽是这般德行,还是相较之下勉强可用的人。
在镇守四方的将军接连凋零后,势必得委派出挑的宗室子弟接任,除去这些人,再数下来就只剩下秦琮了。
“要不,我既是娶了阿嫣,恰好父亲也很赏识你,就让他向陛下推举一番,我爹能够庇护你,你也能实现一展抱负的理想呀。”
“……恕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
“虽然这么说很失礼,可倘若我接受令尊的举荐,要是辅军将军有朝一日生出了反心,我又该如何自处呢?”他有些欲言又止,“阿时,其实我——”
“你是说我爹未来会谋反?我爹历经三朝,为国鞠躬尽瘁——”
言时瞪圆了眼,反驳的声音有他自己都听不出的心虚,以至于他全然忽略了好友的后面那句“其实”。
“并非如此,我只是说假设。”文宣楚无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既是晓得利害,之后便别再随我去琮表兄那里了,免得波及了你。”
“你、你真不和我们站在一块么?”
“只要你们士族忠心耿耿,纵然我身为宗亲,咱们也是一块的呀。”
言时闷闷地应了声,一颗心犹如置入冰窖般滞涩。
就算士族忠心耿耿,秦琮那边也会想尽办法陷害架空父亲,逼我们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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