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叫她阿姨,可是背着还是叫太太,像是划清界限似的。
慧姨说,“哪里怪了?”
“她对我格外的亲!”未晞的语气倒像是遭到了什么不公平对待。
慧姨就笑了,把手中的碗倒过来将水滴尽,说,“你这孩子,难道你指望她对你恶?”
未晞小声地说,“反正我觉得怪怪的。”
慧姨不在南太太的事上用心,她只知这个妇人是与自己不一样的妇人,她更关心女儿未晞的事,不厌其烦地问未晞学校里的事,又多番谈到班主任郭老师。
未晞就有点恼,觉得妈有些烦,语气变得有点冲,她说,“你们这些家长,就是太把老师当回事了!他们又不是皇帝,用得着吗?”
慧姨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他们是你的老师啊!”
未晞说,“老师又怎么样?难道要我给他们献上我的膝盖吗?”虽然她明白妈并不能听懂这句网络用语。
果然慧姨一笑了之。
未晞却并不偃旗息鼓,在慧姨身后说,“论老师,我只有小罗老师一位老师。”
慧姨问,“你和你的罗姐姐还有联系吗?”
未晞有些惭愧,高一上学期的时候她还经常和小罗老师联系,可是如今认识了伊人,伊人又带她走进她的圈子,南楷钧、苍锦、子佩,未晞好像不再寂寞。不会在星期六的晚上坐在南允的天桥上泣不成声地打电话给小罗老师说老师我好孤独,披头散发的样子吓坏了不少行人,那些人像避开垃圾似的避开她。
“接到你的电话,一半欢喜一半忧虑,自你们走后我突然变得潇洒异常,开始了生命真正的修行,感觉好极了,我在蜕变中发现更美的自己,并试图把自己修炼到最美。你的孤独我深有体会,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有很紧要的一句话:挺一挺,让它继续,终究会过去的。不要妥协,你一旦妥协,就一定不会有个成功的过去。高中的生活里,我不知在日记本里写下多少:某某某,我恨你,你践踏我的自尊,抠掉我的自信。还写下:哥哥,我不想再念书了,我想回家。可事实是,每一次的发泄让我又坦然奔赴注定不会太失败的人生路。我很快乐,曾经那么多的挫折,而今如此多的快乐!亲爱的,挺一挺,忍住寂寞孤独,微笑着!我在这里,在心里,陪着你。”
那天,小罗老师发来了这样的短信。未晞在天桥上哭着读完,然后走回寝室,肿着眼睛睡了一觉。第二天又是新的课程。
下午还有拍摄,未晞坐上南楷钧的后座,抱着他,和门口的南太太和慧姨说再见。南楷钧贱兮兮地说着妹妹抓紧了啊,然后就不要命地从斜坡上冲了下去。未晞哈哈大笑。
想到初三毕业分别的那一天,小罗老师抱着自己,暖暖的气息吐在耳畔,“五年了吧,你是这五年里,我最喜欢的学生。”
不知道送给小罗老师的种子,开出花来没有。
老师,我很快乐。
晨光站起来的背影,狠狠地甩了向佳寒一个耳光。
他被监考老师领了出去,向佳寒不知道自己的后半张卷子是怎么写完的,手心里都是汗,一片黏腻。
自己用零点五毫米的黑色签字笔写下的答案,突然在眼中蠕动成恶心的蛆虫,令人反胃。
他大义凛然,他慷慨壮举。
向佳寒觉得自己败下阵来。
难道这就是所谓教养?
佳寒苦笑。
伊人指着未晞,像是在炫耀自己的一件宝贝,“看看,看看,这才叫演技!南楷钧你学着点!”
南楷钧心悦诚服,但是嘴里的话还是很贱,“未晞,你是怎么笑得那么瘆人的?”
子佩回看拍摄内容,抬头对未晞笑,“嗯,很好。”
伊人的想象力继续放飞,跳到课桌上坐好,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成立一个工作室?未晞和南楷钧担任主演,我是导演兼编剧,子佩管拍摄,苍锦是场助,哈,齐活了!”
伊人从课桌上跳下来,像是只敏捷的耗子,她从自己的课桌上拿来政治书经济生活,翻到企业那一节,点点头,“你们看你们看,有限责任公司由50个以下股东共同出资设立,注册资本的最低额为人民币3万元,”她合上书,眼睛放光,“我们真的可以成立公司哎,只要3万块!”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伊人的那股热情给呛到了。
子佩说,“伊人,我们还都是未成年,我们还都没高考。”
子佩真是一针见血。
苍锦嘟着嘴,“为什么我只是场助,伊人导演,我也是可以做女二的好不好?”
伊人的热情并没有被浇灭,“那我们现在约定,等到成年,集齐三万块,就去成立公司好不好?你们别用什么开公司没那么简单不是政治教科书上的三言两语来反驳我,我知道肯定会很麻烦,我们会遇到很多挫折,但是有不懂就去问啊,有挫折就去解决啊,事情并不会因为这些变得不可能,你们想想,就算我们公司破产了,但是以后工作简历上能写上一笔高考后开公司创业,是不是很与众不同脱颖而出啊?”
“想一想,兄弟姐妹们!”伊人的模样有点像某个情到深处的演说家,“别人高考后忙着毕业旅行各地拍照我们在干嘛?我们在开公司啊!各位,我们在开公司啊!”伊人露出一个想想真是美妙极了的表情。
“这样想想,”子佩说,“好像确实不错啊。”他率先举手,“我加入。”
苍锦跳起来,“我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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