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黛玉闻言登时冷笑一声,“谁欺负你了你找谁去,胡乱攀扯旁人做什么!你孤苦伶仃又不是我们害的,我们有嫡亲兄弟姐妹撑腰又碍着谁了?没的你这般胡搅蛮缠的,当谁欠你的!”
林瑾瑶也是心里厌烦得很,这史湘云打第一次见着她们起就莫名其妙总爱针对她们,时常话里话外挤兑讥讽,实在恼人得很。
“黛儿说的不错。且不说那潇湘馆我们早就拒绝了,非要留给我们也一厢情愿的想法,要骂你也合该去才是,退一步说就算我们真的接受了那潇湘馆又如何?你喜欢我们就得让,不让就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你一个孤女?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我们又不曾欠你的,更不是你爹妈,凭什么要我们处处惯着你?莫不是因为你脸大如盆?”林瑾瑶满脸讥嘲道:“云姑娘,你可长点儿心罢,你自个儿也都说你就是个孤苦伶仃的孤女,我们人多势众,又何苦总爱凑上来撩拨我们?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我们若再不真的好好欺负你一下,还真是过意不去呢。”
姐妹两个一番连嘲带讽的话劈头盖脸砸在史湘云脸上,直叫她气恼羞愤欲绝,“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三春及薛宝钗等众姐妹亦是满心尴尬,只得强笑着安抚打岔。
贾宝玉又气又恼,“都是一家子亲姐妹,云妹妹不过是小孩子心性,林姐姐林妹妹又何苦这般得理不饶人?”
林黛玉啐道:“她针对我们就是小孩子心性,我们反击就是得理不饶人?没的这般欺负人的!宝二爷这心可真是偏到天边儿去了,想来这云姑娘在宝二爷心里到底是不同的,刚好郎有情妾有意,不如就求了老太太给你们定了亲算了,也省的你们两个打情骂俏还总牵累咱们无辜,偏无辜被牵累还不准咱们出气只准叫憋着,这可真是委屈死个人没地儿说理去了!”
贾宝玉只听她说叫他和史湘云定亲,顿时只觉心如刀绞,冷不丁却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唬得众人一愣,遂大惊失色。
“宝玉!快去请大夫!”贾母扑上去搂着他一时老泪纵横。
屋子里乱成了一团,众姐妹谁也没那心思去想方才的不痛快了,只围着贾宝玉团团转。
“他……他怎么了?”林黛玉惊呆了,“我不过就说了几句,他竟就被我气吐血了?我……难不成我真的太过分了?”
林瑾瑶摸摸她的头,道:“这段时日他可没少挨揍,身上带着伤呢,一时被气到罢了,不碍事的,反正他向来福大命大,怎么折腾都死不了。”若当真死了那才是为民除害,省的总祸害人家姑娘。
林黛玉还是有些担忧,生怕自个儿真将贾宝玉气出个好歹来叫老太太伤心。
不过正如林瑾瑶所说,这贾宝玉的确福大命大得很,不过一会儿的工夫,那大夫还没来呢,他却又精神了,只除了神情有些伤感恍惚,方才那口血就仿佛吐的猪血似的,竟是半点不碍事儿。
林黛玉见此情形才总算安下心来,暗道她姐姐总说她就是个玻璃人儿,只眼下看来,她若是玻璃人儿,那这贾宝玉就该是豆腐做的了罢?不过几句话就气得吐血,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张嘴有多毒呢,可算是冤枉死人了。
想着,林妹妹不禁深感委屈,依偎在自家姐姐身边默默求安慰。
第37章
贾宝玉到底命大得很,受了那样重的伤,又吐了血,竟还是很快又活蹦乱跳了,连那张俏脸都还是一如既往白里透红,康健得很。
虽则如此,但贾母心里到底万分不痛快,只道这林家姐妹委实过于刻薄了些,一连数日对她们都是淡淡的,府里的下人惯会捧高踩低,见此情形便暗地里嚼起了舌根,愈发的不尊重了。
然而如今到底不是林黛玉独自一个孤女寄人篱下,便是委屈了也只得忍着受着,现在林如海却还未死,又有嫡亲兄弟姐妹相互照应,自个儿手上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想吃什么用什么吩咐一声自然有人捧上来,身边的一众丫头婆子伺候得再是体贴精心不过,那老太太想通过这种法子压一压她们的气焰却只怕是要失望了。
转眼入了秋,那刘姥姥再度带着孙儿上门来。
这回却不是打秋风了,只因念着当初的恩情,特带着礼来感谢罢了,倒也不是什么金贵物件,只是些自己家里头种的蔬果。
林瑾瑶也不嫌弃,只笑盈盈的收下了,当即叫人晚间做些来尝尝。
刘姥姥见她这般也总算松了口气,愈发觉得这林家姑娘实在是个菩萨般的人物。
贾母再次见着这老亲家也表现得很是高兴,特地命人设宴,请刘姥姥祖孙一同入席,谁知席间刘姥姥却又闹出了不少笑话,惹得众人不禁发笑,又有那促狭之人故意逗弄老人家,惹得哄笑一片。
贾母留了刘姥姥祖孙歇下,转天又带着他们去大观园转了转,行至栊翠庵,贾母便索性带着刘姥姥祖孙及一众姑娘进去讨杯茶喝。
那妙玉见众人来此,自是盛情款待,茶具无不极佳,茶品、选水皆体贴众人心意,又特请了贾宝玉、薛宝钗及林家姐妹去到耳房里吃梅花雪茶。
却也不知究竟怎么想的,竟直接拿了她自己日常惯用的那只绿玉斗给贾宝玉斟茶。
待外头人走了,道婆欲收茶盏,却听妙玉说道:“那只成窑杯不要收了,扔了罢。”
众人所用的杯子皆不同,那只成窑杯方才便是刘姥姥用的,此刻听她这般说,哪里还能不知她这是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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