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黛儿挂了电话后脑中还咀嚼着大卫的语气,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
“没事,可能只是校长和教授之间的日常谈话。”费夜鹰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她。他心细如发,她眸底染上了不安无声无息流露。
景黛儿抿唇‘嗯’了声。清冽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有时候,直觉真的是一种预示。
午后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口,景黛儿就听到了死党——金教授的声音传出来。
“……我看了社交媒体上的报道,现场相当惨烈……”金教授沉声说。
惨烈?
景黛儿扬手轻叩门扉,然后推门进去。
“抱歉……你们在说什么?苏黎世大学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状况吗?”一脸焦虑的走向办公室里的两个男人面前,景黛儿声音略显焦灼。
“你坐下。”大卫朝她打了个手势。
金教授敲着二郎腿斜靠在单人沙发上,抬眼和她的视线交汇,“看样子你真的沉浸在新婚蜜月,今晨的新闻没看?”
死党无情的数落她,景黛儿并未当面回击,走到他对面落座。
摇摇头。
“她应该是还没听说。”
“大卫,到底是什么事?还有,您上午给我打电话叫我来有什么事?”
大卫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走到会客区。
他十分冷静的思索了片刻,试探性的问,“你和你丈夫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像金教授所说,整个人都沉浸在蜜月期?”
“哪有哇。他胡说的,有话您只说就行。”
“那我就直说了啊,炉石和黑石公司的事情……我听说了!据说现场很是惨烈,民众尖叫哭泣地四散奔逃,但还是有人不幸倒在了血泊中……”
景黛儿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她脑中空白,双眼望着大卫,久久才眨巴一眼。
“景教授嘞?”金教授见她颇受打击、回不过气来的样子,收起叠着的双腿。坐正身子。
“欸?”
景黛儿惊愕的失了血色,尔后双眸聚拢煞气,噙着泪水。
“所以……我想和你聊聊,你确定要和混迹于亦白亦黑之间的男人厮守终身?”
“哎呀,景教授,大卫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爱这个男人,以后可能会被他连累!姑且不说这个,你的梦想不是登上牛津的校长职位吗?如果你老公污点那么多,谁会选你?”
面对两个交谊匪浅男人的疑问,景黛儿空前绝后的无奈。
绝望。
半晌,在两个男人的注目下,景黛儿挠着后脑勺,轻启唇齿,“那现在情况怎么样?是不是有很重的伤亡?”
大卫长叹一口气,别过脸颊,脸色铁青,“那还用问?!”
金教授抬手看了眼时间,起身走到景黛儿身旁,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先去上课吧,你下午不是还有课吗?”
景黛儿站起来,双腿发软,踩着高跟鞋险些摔倒。她心里越来越不安,就算她死命坚持和费夜鹰离婚,全身而退。
但是,她哥哥已经踏进了那场两个庞然大物的较量游戏中,已经不可能独善其身!
或是置身事外。
早晨费夜鹰在画廊里满身的狠戾,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样一个嗜血的男人是绝不会手软。
下午的课,幸好是小班课。景黛儿自觉体力不支,同时心不在焉,只好坐着授课。助手细心的帮她煮了咖啡拿过来悄悄放到她手边。
全体学生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似的,没有一个人在课堂上举手提问。
下午放学后,景黛儿独自坐在实验室发呆。她知道,只要出了学院大门,她就不会是她自己,而是另一个仿佛自己都不认识的女人。
那个女人会情不自禁地迎合费夜鹰,还会粗暴的撒娇!
她面前的笔记本电脑,静静的播放着来自社交媒体的新闻,她呆呆地听着无数个尖叫声在视频中传到她耳中。
外面天黑了,金教授从隔壁的医疗实验室过来,看到景黛儿身形俱废的表情也是爱莫能助。
“我说——”
“你打算坐在实验室发呆到什么时候?你老公在外面等得不耐烦快要持枪硬闯实验大楼了!”
景黛儿扭头望向他,“不至于吧?他还是有底线的男人,我相信他不会在学院乱来。”
“嘿……这么说你真被他给吃了?”金教授脸上笑了笑,走到景黛儿身旁一把将她揽进身前,弯腰凑近她。
“没有啦,讨厌。”景黛儿深深的叹着气,关了电脑,“你今晚没有约会?”
金教授朝她挤出一个怪笑,拍拍她,“约什么会啦,我今晚要到诊所去看看。”
“哦!我们俩是不是很久没有约在一起喝咖啡了?”
两人并肩往外走,清静的实验大厦走廊里回荡着景黛儿柔柔的嗓音。
“是又怎么样?你要请我?”
“唉,算了!本来要是周末不回伦敦的话还是可以约在一起喝一杯。”
“你要回家跟你妈咪撒娇?”
“才不是呢!我可没打算让他们知道我和费夜鹰之间的事!”景黛儿瘪瘪嘴,充满无奈。
费夜鹰靠在学院门口,远远的听到了景黛儿和金教授由远及近的聊天,慵懒的站直身子。
像迎接他的女王那样高规格,视线在触及那一抹身影时变得柔和。
“你老公来接你咯!”金教授朝前方立着的挺拔身影努嘴。
“明天见!”
景黛儿朝金教授挥挥手,目送他朝另一边的大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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