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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去哪里?”欧阳岑用手背抹抹嘴,把一截没有吃完的青瓜放到了一个簸箕上,一边追上去一边喊道:“小宜你等等我!”
欧阳岑一路沉默的跟着何寿宜来到了湖西河。夏季雨水充沛,湖西河水高涨奔腾,哗哗的流向远方。
何寿宜盯着河水看了会,说:“欧阳,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见着中麟哥的时候吗?”
欧阳岑过去拉了拉她的手,说:“小宜,你要想开点。”
何寿宜把篮子放在岸边,又从篮子里拿了纸船出来,一个个放到湍急的河面上,看着随波逐流的纸船出了会神,慢慢说道:“虽然我不相信麟哥真的就这样离开我了,但是……我想告诉他,他教我的几首歌词我都会写了……”
写满歌词的纸船放到河中,有的被河水冲向下游不见了踪影,有的被河水拍散了摊开在河面上,纸上的字迹晕染开来模糊成一片,像极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绪。
从湖西河回到曾家,踏入前厅,就见曾中琪端坐在中堂,其他人沉默地立在一边,桌上放了大大小小几个包裹,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俩人停住了脚步,不知道他们想干嘛。
☆、家
何寿宜一进门就感觉到曾中琪盯着自己的憎恶眼神,大家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听到曾中琪冷冷开口:“你的行李我都让人收拾好放在这里了,现在中麟……不在了,你我本来就相看两相厌,你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何寿宜的身体晃了晃,欧阳岑扶住她,愤怒的朝曾中琪道:“你别欺人太甚了!曾中麟还尸骨未寒呢,你就要赶小宜出门,这是安的什么心?!”
曾中琪冷哼了一声,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算哪根葱,又关你什么事,这是我家,你也赶紧给我滚出去。”
“你!”欧阳岑狠狠瞪向曾中琪,“我就不明白了,曾中麟挺好一个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姐姐!”
曾中琪“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指着何寿宜道:“你还敢给我提中麟,要不是她这个扫把星……我弟弟也不会出事!”
“这是什么逻辑!你别蛮不讲理!”
曾中琪深吸口气,把目光转向何寿宜,“什么也别说了,我没必要跟你吵。小荷,把东西给她。”
小荷走到何寿宜跟前,拿了个纸封递给她。
曾中琪:“你嫁进来这些日子,我们曾家也没有亏待过你,这些钱你拿着,以后……你跟这个家就没有关系了。”
欧阳岑听了她的话就想冲上去评理,何寿宜拉住她,也没有去接那个纸封。她抬眼朝厅里的人看了一圈,微微弯了弯腰,说:“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然后拿了桌上的几个包裹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欧阳岑跺跺脚,只能跟着她出去。
走没几步,酝酿了一早上的雨终于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何寿宜转身最后看了眼曾家,这个地方承载了她许多珍贵的回忆,说不留恋是假的,但是如果在意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留不留下来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她对欧阳岑说:“谢谢你欧阳,我们走吧。”
欧阳岑从她手中拿过来几件行李,说:“这个女人太坏了,小宜你别难过,走就走,没必要在这里受她鸟气。”
何寿宜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伴着点点滴滴的雨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大半年的地方。雨越下越大,她们没有伞,只能停在屋檐底下躲雨。期间,欧阳岑一直为她愤愤不平,她却置若罔闻,不知道今后该何去何从。
何寿川看到她们拎着行李回来,一句话也没有问,只让欧阳岑一起帮忙收拾了下何寿宜以前住的屋子,劝她好好休息。
***
何寿宜又回到了出嫁以前的生活,操持家务,也接了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不过总是做着做着就发起呆来。她还跟何寿川拿了纸笔,将曾中麟教她的几首歌词写了一遍又一遍。何寿川和欧阳岑经常在她面前说一些逗趣的话,努力想使她开心起来。
时间也许真的是治愈创伤的最好良药,何寿宜的笑容终于渐渐多了起来,仿佛把那些不开心的事都慢慢淡忘了。
年关将近,南方小镇气候湿冷,何寿宜裹紧旧棉袄,提了些松糕饼、糖环、油角之类自己做的家常小吃,打算去一趟曾家。
虽然曾中琪说她跟曾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是也没有必要老死不相往来,而且曾中麟不在后,曾家就只剩下曾中琪一个人了。
人已经到了曾家门口,她却有些犹豫不前,在门前徘徊了许久,等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去敲门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正是曾中琪。她看到何寿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何寿宜迎着她冰冷的目光,硬着头皮说:“姐,很久没见了,这段时间你过得好吗?”
“谁是你姐!”
何寿宜咬了咬嘴唇,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过来看看——”
曾中琪打断她:“看什么?看我一个人怎么过吗?还轮不到你来可怜我!”
想不到过了那么久,曾中琪还是对自己充满怨恨,她无声叹了口气,把手中的东西递过去说:“快过年了,我自己做了点小吃……”
“不需要!”说着,曾中琪随手一挥,把东西打落到地上,她也没有去管,转身关上大门后就扬长而去了。
油纸包里有些松糕和油角散落开来,黄白交错,就像她此刻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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