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毛发的短腿土狗兴奋地难以自持,开着飞机耳哼哼唧唧,企图用鼻子偷袭。
朱谨熟练地准确躲过。
“回来啦。”胡诗梅笑着说,往朱谨身后看了一眼,“哎呀,快进来。”
“汪汪汪汪!!!”
狗冲着抬起一只脚的周宇狂吠,发出低沉的威胁声。
周宇:“……”
“小宝!”朱谨呵斥道,“这是客人!不准叫了,快闻闻。”
小宝迅速绕过朱谨,嗅了嗅周宇。
周宇和狗对视片刻,“……我可以进去了?”
“可以了吧。”朱谨明显心不在焉,“没事,小宝记住你了。”她在脑海里毫无诚意地补上一句。
周宇:“……”
“怎么还带东西来?”胡诗梅双手接过礼物,十分不好意思,“太客气了,直接过来就好啊。”
“一点小礼物。”周宇忙说。
“谢谢。”胡诗梅笑了笑,神色温柔,“小谨给你添麻烦了吧?”
朱谨:“……”
“没有,没有,朱谨很优秀,帮了我不少忙。”
“那就好。她从小情商低,我就怕她不会做人不会做事,哎呀,没添麻烦就好!”
“妈!”
有这么当搭档面说自己女儿的吗?不帮忙增加好感度就算了,好歹给点面子吧!
“他叫周宇。”朱谨面无表情地说。
“嗯,你在短信里说了。”胡诗梅笑眯眯地说,“你好,周宇。”
“阿姨好。”周宇微笑。
“老爸呢?”朱谨问。
“中午开会没回来,晚上一起吃饭,周宇你吃过了吗?”
“谢谢阿姨,我们在车上吃过了。”
周宇把行李搬进屋,伸头看了眼厨房,“我帮您洗碗吧。”
“不用,”胡诗梅说,“你去客厅看电视吧,累的话就去客房休息,房间都收拾好了。朱谨,”她斩钉截铁,“过来帮我洗碗。”
朱谨把洗洁精倒在丝瓜筋上,沾了点水,开始擦锅。一旁,胡诗梅手下不停,边和朱谨说话。
“周宇这孩子看着挺稳重的,你以后要和他多学学,好好相处,工作上也有个照应。”
朱谨意味深长地瞥了老妈一眼,后者恍若未觉。
“之前还觉得这份工作好,现在看来也太危险了。”胡诗梅心有余悸地说,“感通者失踪报道一出来,我和你爸都急疯了。当天接到你们教官的电话,说让我们安心,你们绝对安全,不要相信网上说的。但等了一天,你爸还是沉不住气,说要去c市要人。”
“!!!”
“他去什么也做不了啊。”朱谨急道。
“谁说不是?”胡诗梅叹了口气,“他自己也知道,可坐不住啊。”
朱谨听得心脏一揪。
“幸好你们基地派了人过来,好说歹说把你爸给劝住了。”胡诗梅继续说道。
“啊?基地来人了?是谁?”朱谨问“长什么样?”
“大概四十岁吧。”胡诗梅回忆道,“皮肤挺粗糙,有点显老,身上还有一股烟草味。”
是基地检查站的大叔!
朱谨默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锅底的水微微浑浊,散发着柚子清香,她看着一个漂浮在水面的透明泡泡,低声问,“他怎么和你们说的?”
胡诗梅没觉察出不对劲,“他说你们在执行一个比较危险的任务,但让我们放心,基地已经掌控了形势。另外,还让我们那几天尽量不要出门,防止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找过来。”
基地怎么会和无关的人说实话?朱谨暗道自己太傻。
“你以后不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任务了。”胡诗梅说,“都怪你爸!非要你去参加什么模拟测试,本来当个解析者多好,安安稳稳的。”
“哎,不会有事的,其实感通者比解析者有前途啦……”
“什么前途?前途比你人重要?小谨,妈妈不懂什么心联网、全球脑,但我知道人最重要,其他都可有可无,你拼命别人也不一定领情,人都是自私的,各有各的目的,”胡诗梅看她一眼,“你啊,太傻。”
朱谨愣在那里,手上滴着水。
“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就行了。”胡诗梅说,“手擦擦,把水果拿去。”她塞给她一个盘子,“洗个锅洗半天,快滚滚。”
每次做事都要被老妈嫌弃,朱谨悻悻地端着水果在客房找到周宇。
“谢谢阿姨。”周宇礼貌地说。
“当面去谢。”朱谨黑着脸,抢走了最大的一片西瓜。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
成鸿突然宣布,基地会给所有人放一周假,算作这次事件的补偿。
消息一出,顿时人心鼓舞,但嬉笑的表面下,大家也都很清楚,最大的原因恐怕是基地内部要清洗。
在他们回到基地的第二天,国家心联网开发委员会机关发布了公告。公告指出这次事件是由国际反心联网组织主导、在世界各地同时进行的破坏活动,刻意歪曲、捏造事实,引发社会不安,给国家、人民带来了严重损失。公告中强调,他们已经抓获了该组织在我国分部的骨干成员,残余势力仍在搜捕中。字里行间暗示着闹剧已经过去了,大家不用担心。
白纸黑字真真假假,朱谨看着公告,淡淡的荧光倒映在眼中,有些念头在脑海里转了又转,最终还是压了下去。
现在不是时候,她想,没人会听你的。
她叉掉网页,写了一半的报告出现在屏幕上,迫使她集中精神。
怎么消磨这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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