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思考速度,学会抓重点,但又不能忽视细节……”
成鸿看到有人做出要呕吐的表情,笑得更开心了,他弯了弯眼睛,一脸轻松地说,“别担心同学们,感通其实很简单,大家都会习惯,未来还会有更多人做到这一点,很多人认为脑电波交流是人类的进化方向,我个人也非常赞同。”
艾媛烨悄悄吐了吐舌头,好多组合茫然对视,思考着对方和自己谁会更不靠谱一些。
成鸿这句话朱谨怎么听怎么耳熟,她眯起眼睛,下意识地戳着扩展屏,屏幕被戳得荡起一圈圈波纹。
哦,她想起了,这句话不是她高中数学老师常说的吗?!
“同学们,这道题其实很简单——”
座位上,一张张茫然困惑的脸抬头看着讲台,眼神里写满了怀疑。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成鸿将所有人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下十分困惑,自己每次上课都一脸笑意让人如沐春风、语气温柔轻快活泼,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有太大压力,为什么效果总也不好呢?
他在心里摇摇头,对比了下当年教自己的老头子,得出结论:现在小孩心理承受能力越来越不好了。
“还有同学想谈一下自己的感受吗?”成鸿问,“好,那位同学。”
这次一个女生站起来,大大方方地说,“我叫龚涵,我也觉得信息量很大,还有,我不太喜欢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老师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嗯。”成鸿慢慢收起笑容,他注视着龚涵问道,“你觉得自己有没有在窥视别人呢?”
龚涵怔了一下,回忆了一两秒,诚实的答道,“有。”
成鸿温和地点了点头,示意龚涵坐下,他看着大家,第一次有点严肃地说,“这种感觉在新人组合身上非常普遍,我们知道,每个人对外界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好奇,但在接入感通器之前,人的思想是隐藏的,过去有句话叫‘脑子里的才是最安全的’,可现在不同了,别人的想法、秘密突然暴露在你面前,谁都会好奇、想一看究竟。”
“所以我想给你们第三个建议——尊重和信任对方。感通是两个人之间的心联网,心联网下的个人隐私是一个很难的课题,今天我们暂时不去讨论,但我必须要提醒大家,感通时双方的思维无处可藏,尊重和信任对方,既是为了避免无时无刻地探究对方,也是互相理解的前提。”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语言,“尽管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同,但记住,愿意和你共享思维的人一定是想要接受你、相信你的存在。”
成鸿看着台下,下面的人也同样注视着他。这样的眼神他看过无数遍,成鸿心头发紧,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承受这种目光了,然而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他心里明白。
“好,听大家说了这么多,你们现在是怎么理解感通的呢?”成鸿话锋一转,恢复了之前的轻快,他轻轻敲打着讲台,“按我的理解,感通就是两个人之间的脑电波交流,完全没必要像课本上说的那么复杂。”
何淑娴依旧笔直的坐着,耳朵却微微发红,红色起初淡淡的出现在耳尖,很快蔓延到耳根,像有一块炽铁贴在耳边,但除了她自己,没有人注意到这点,大家全被成鸿吸引了注意力。
“你们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理解感通。这门课,或者说‘感通者计划’的现阶段目标,就是各抒己见。能求同存异更好,可达不成一致也没关系,因为这项实验本身就是不断推翻自己的破坏性实验。”
成鸿滑动投影屏,修长有力的手指带出一道光影。
“大家已经知道,人类通过脑电波交流的难点在于脑电波的获取,因此脑电波获取装置非常关键,我们平时用到的解析器、感通器都属于无创型。”
投影屏上显示出两种装置,一种是早上见到的半透明芯片,另一个则通体透明,教室内点点微光从中穿过,芯片内仿佛华彩流动。
朱谨看得移不开视线,考试那天太过紧张,感通器都没有仔细看就戴在了手上,后来想起心里说不出的遗憾。大部分人也目不转睛地看着,眼里映出华光溢彩,可也有人不为所动,敏感地听出了成鸿的意思。
成鸿将那几双眼睛一扫而过。
“但其实感通器还有另一种佩戴方法。”成鸿说,“将装置植入人体体内,让它成为人体的一部分,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有创型’。”
大部分人这才反应过来,如同听到天方夜谭,不可思议地瞪着成鸿,班上顿时一片沉默,连之前时不时发出的吸鼻涕和咳嗽声都不见了,朱谨听见有人倒抽一口冷气,她按住手臂,那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余光里,她发现周宇还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好像成鸿说的是要把感通器戴在耳朵而不是手上。
植入体内。
朱谨不能接受。
周围一片窃窃私语。难道以后要这样做吗?那自己想点什么对方不都知道了?大脑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监控,是什么感觉?
“我们平时使用的无创型是将装置佩戴于体表,可以随时摘取,就像这样——”投影上出现一段演示画面,仿佛无视大家的反应,成鸿继续讲道,“把它贴近皮肤,它会自动与皮肤表层贴合,按压后即可剥离。这种佩戴方式很方便,也避免了很多问题,但和有创型相比有着信号弱、噪声大、易受外界干扰的缺点。”
“教官,”李毅按耐不住,打断了成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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