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更加紧张,大家都清楚,检验培训成果的时刻到来了。每个人都摩拳擦掌,期待自己能取得好成绩,大家都在为实践做准备,有搭档的解析者更忙了,他们不仅要加紧调试自己的反解析器,还要折腾搭档的,朱谨连续好几天熬到凌晨。
她闭着眼睛,胡乱想象几十公里外凌晨的城市,企图再次入睡。旁边座位上,周宇睡得很沉很安静,后排有人打着呼噜,还有人在磨牙。朱谨倒是不打呼噜,但有时会磨牙,她左手向内蜷起,可能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几个手指指腹的触感和以前不一样,在那里分别藏着感通器和解析器,她一边摩挲手,一边暗自思忖刚刚自己有没有磨牙。
客车颠簸了几下,睡梦中有人发出不满的呢喃,隔壁座位上,周宇在黑暗中睁开眼。
他靠在座椅上,保持着面朝上的姿势,听了会儿后面传来的呼噜声。
“我刚刚打呼噜没?”周宇暗想。
朱谨还是熟睡中,周宇悄悄摸了摸口袋,想起终端和耳机放在行李架的背包里,他是那种老传统的人,睡觉时电子设备一定要关机或者放在一米外以防辐射。
行李架就在头顶。他想象自己慢慢站起来,打开背包拉链把手伸进去,他很清楚东西摆放的位置,整个过程不会超过30秒,只要动作足够轻就不会吵醒任何人。
周宇犹豫了会儿,看了眼旁边一动不动的身影,还是决定放弃。
迎面而来的灯光一闪而过,照亮了他轮廓分明的脸,没有终端,头脑放空不到一分钟,周宇便自动入睡,这次如愿以偿地打起了呼噜。
一个多小时后,大巴在某客运中心停车,学员们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摇摇晃晃站起来拿包。
天空正慢慢变浅变亮,如同被水晕开,清风徐来,带走沉积的疲惫,连空气也明亮起来。朱谨斜挎着包,重心不稳地走下车,打量起车站。
作为e省的省会和经济中心,这里每天都客运繁忙,人来人往中,没有人注意他们,经过的保安匆匆一瞥便不再理会,似乎把他们当成了来参观的某团体。
“各位学员请注意!”一个带着红白色导游帽的小个子女人举着喇叭大喊一声,扩音功能将她的声音放大,震得人耳膜突突直颤,帽子上龙飞凤舞写着“金马旅行社”几个字,队伍稀稀拉拉,学员们纷纷抬头看向她,其中几个一看就没睡醒,压出红印的脸上浮现出呆滞而满足的表情,此时被这么一吼,正努力凝聚目光。
离他们最近的保安不满地看了女人一眼,踢着腿朝另一头走去。
见保安走远,小个子女人把扩音关掉,朝他们说道,“我叫于咲雯,担任本车的联络员,本车所有的学员请注意,你们的任务已经发到终端,请在一周内完成,任务中如果遇到任何困难或危险导致任务不能继续进行,请立即联络我。注意,安全第一,各位的生命心理安全最重要,请对自己保持合理评估,不要逞强。再次重复一遍,安全第一。”
于咲雯扬起下巴。她做事向来说一不二,年纪轻轻却气场强大,尽管她比在场大部分人都矮了一个头,在外人看来就像个趾高气昂的领队,她看着面前小鸡啄米似的脑袋,抿紧嘴唇,脸上浮现出一丝不爽。
人可爱的时期就那么几年,小学老师问话还知道说是或不是,到了青春期便玩起沉默,再往后倒是又知道点头摇头了,表情肌却死了一样不给你半点回应。于咲雯自觉大度,话已讲到,听不听就是对方的事了。
其实于咲雯真不该指望他们能有什么反应,毕竟他们每周至少要被叶佳“恐吓”三次。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于咲雯问。
队伍里一片沉默,大家都在忙着查看任务,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一张张低眉顺目的脸,于咲雯等了片刻,见众人没反应,便愉快点头道,“好,没有问题的话,现在任务开始,祝各位好运。”
话音刚落,队伍如同得到赦令,一下子活了过来,人们凑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有人捧着终端蹲在地上,在吧嗒吧嗒的按键音中打字;有人则急切地和同伴争论着,终端像令牌似的握在手上上下挥舞。不知什么时候起,雄辩和混乱消失了,学员们背着行囊,三三两两向不同方向散去,两个人一组的大都是感通者,情报班普遍3-5人一组。
天已经完全亮了,透亮的蓝一直延伸到视野以外,于咲雯站在原地,抱着胳膊目送最后一组离开,随后她爬回车里,取下那顶可笑的导游帽,拍拍司机的靠椅,说道,“开车,回监测站。”
“我们先乘二号线去大学城。”周宇眯起眼睛,右手在屏幕上方挡住阳光,看着地图说,“看看她在不在学校。”
两人进入地铁站时正赶上这个城市的早高峰。
自动售票机前排着长龙,一身休闲打扮的周宇夹在两个身穿西服手拿公文包的人之间,背后还背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周宇面无表情地盯着前面人的背,明显感受到身后男人吐息间的不满和焦躁,他在心里耸了耸肩,忽然冒出打开感通器和某人吐槽一番的念头。
“看来我感通器用习惯了。”他心想。
朱谨在几米开外站定,看着面前的人流发呆。
有人喜欢人群,也有人害怕人群,凡事没有绝对,但朱谨非常怀疑,有几个人会喜欢如此高密度的人流,她想象着在这里打开解析器的情景,只觉得昨天的晚饭都要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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