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以解析者为主体的军区部队,一边从各地抽调优秀军队解析者,一边调整现驻部队,不愿成为解析者或者没通过入选考试的人会被下调,王凡说不定就是其中之一,不然怎么来了这里?”
李毅看着周宇叹了口气,“以王凡的性格会甘心吗?说不定他想抓住这次机会往上爬,如果我们出了什么事,负责的人肯定不好交代。”
“好吧。”
大家姑且信了这个说法,其实这样倒算好的,周宇只怕会有更糟糕的可能。
“等等,李毅你刚才想的我没明白。”胡飞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摇一摇的,此刻忽然停了下来,“钱景毅让我们做诱饵的计划和对方的目的有什么关系?”
周宇和李毅都看着他。
李毅简直要哭了,不待对方发怒,马上说道,“沈渊他们一定知道了对方想要什么,拿这个诱使他现身。”
“什么目的……”胡飞一脸茫然,忘了生气的事。
“你觉得呢?”周宇意味深长地说,“联系这几天外面发生的事。”
外面发生的事……一些画面出现在胡飞脑海里:袭击、感通者失踪、全球脑开放等级计划、被泄露的资料和民众的愤怒……
“你是说……”胡飞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他、他想让人们仇恨心联网,为此需要收集证据?”
“b。
“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胡飞傻了。
“我们。”周宇看着他,“是一群感通者。”
活生生的感通者,朱谨心想,也是活生生的证据。
这一点也是她和周宇后来才想明白的。
起初,他们以为大巴袭击只是个□□,为了引起人们关注,但在兵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和周宇意识到事情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从一开始就有人在用解析器“监听”他们,可惜他们最开始想错了,以为这只是单纯的监视,监听者很可能是袭击事件的内应,在不信任和恐惧中,他们只想着保护大家不受伤害、平安返回,却没有细想对方为什么要监视他们。
这些天在兵团发生的事,解析器和反解析器暴露出的危机,每个人作为解析者或感通者的心理活动、内心深处某些不可告人的想法,直到何淑娴事件发生、证明了感通者心理危机不是空穴来风(说不定以前那些感通者就是这样“消失的”?)。所有这一切,都是比那些材料更有力、更鲜活的证据!当这些被那个监听者用解析器记录下来,交到民众面前时……
朱谨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没有人愿意去想。心脏绞紧,心联网计划说不定会就此中断,朱谨虽然不满其中的一部分内容,比如全球脑开放等级,但她始终坚信它的本质是好的,只要好好利用,一定能给绝望的人类带来福音。但心底有个声音却无比清晰,那既是来自自己,也是来自“她”。声音越来越尖锐,以至于夜深人静时朱谨无法忽视,她念叨着,比起学校、基地向他们所描绘瑰丽蓝图的破灭,她为什么更担心一些关乎自己的问题呢?比如人们知道这些后,会怎么对他们这些感通者?
人们会不会以为他们是偷|窥别人思想的肮脏小偷?亦或是企图建立等级社会的帮凶?监听者甚至不需要公布全部内容,只要公布一小部分、那关键的、断章取义的一小部分,所有人就完了,她也不例外,尽管她没有做错什么。
你甚至不知道,这些想法会不会被对方获取、再断章取义地摆到公众、朋友、家人,那些所有爱你和你爱的人面前,她说。
你还有空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她嗤笑道,还有空管别人。
闭嘴。
朱谨说,眼睛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闭嘴。
万籁俱寂的夜晚,耳边空空荡荡,朱谨强忍着倾诉的冲动,开始努力回忆记忆中的那片绿意。
第54章暴雨
六点,夜色开始消退,天空透着灰蓝色的光亮,如同帷幕缓缓拉开。
王凡在一旁看着男生们把木舟推进水里,今天他们终于不用锄地了,改去挖莲藕。
藕被种在离菜地不远的洼地里,远远就能嗅到空气中的泥腥味。廖子凡简直要疯了,看着前方不甚干净的水面,假想中淤泥的触感已爬了满身,只觉得那是给猪打滚用的,缩在岸边死活不肯上船,大兵们好笑地看着他,最后把他仍在岸边走了。
另一边,李毅忽然大惊小怪地叫道,“哎,这舟好像有点漏水!”
周围只有站得跟笔杆子似的王凡一个,其他人都在忙活,不得不说李毅选的时机刁钻。
王凡只好走过去,俯身欲查看,李毅装作指点的样子,亲热地凑过去,嘴唇动了动。
王凡:“……”
“没有问题。”王凡直起身,朗声道,“同学你太紧张了,实在怕水的话可以请假。”
李毅:“……”
挖藕活动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天空隐隐传来雷声,今天顾荣飞不在,王凡当班,他看了看天色,命令士兵们喊人上岸。
“派两个人还挖藕的工具。”他说,“其余人带去玉米大棚摘玉米。”
大家一脸愤懑,瞪着笔直鲜绿的玉米杆子宛如看见了仇人。周宇和李毅去还工具,管理员偷偷朝两人窥视,周宇漫不经心地扫过去,他又迅速收回视线。李毅揶揄地偷瞄周宇,被对方直接无视。矮屋渐渐消失在身后,灰色暗沉的墙体被树枝所掩盖,风雨欲来,树叶猛烈抖动,发出铺天盖地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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