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妹妹的叫起来:“你家是不是有个女儿,今年十五,名字叫周玉?”
不等杨氏回答这句,媒人就滔滔不绝说开了:“褚家郎君看上她了啊,特意托我来说媒,要纳她。”
杨氏听说褚家郎君,顿时就想起前几天在家中宿了一晚的那个青年,心中惊讶:“难道他只见了一回就看上我家玉儿了吗?”不过玉儿人才这样出众,被看上也不奇怪。
只是这个纳字……
周玉听的也是一颗心乱跳。
“虽说是做妾,可你再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条件了!他那上头没有夫人,夫人老早就过世了,这些年一直不曾续娶,今后也肯定不会再娶的,身边又没有妾,你这女儿嫁过去难道不是享福?若是再能生个一儿半女,那跟正头夫人恐怕也差不多了,这样的门户,这样的好姻缘,你们另外上哪再寻一桩去?这也是因为你们这女儿姿色容貌的确过人,否则旁的人,像你们这样的人家,哪能有这样的机会?”
媒人说的的确在理,可杨氏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那位郎君年纪轻轻的,怎么夫人就死了吗?而且竟不打算再娶?这倒有点稀罕了。”
媒人说:“可不是这样说的么,年纪轻轻的,这说明这位郎君人是重感情的人,不是那种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这种男人还不好吗?”
杨氏迟钝的哦了一声,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年纪多大啊?”
“年轻啊,也就三十出头吧。”
杨氏有些惊讶:“都有三十多了啊?这么老了啊?”
媒人说:“哎哟,三十出头还老啊,那你得要多大的啊?你要十七八的啊,十七八的少年郎十有八九夫妻正和睦,怎能娶你家女儿啊?”
杨氏说:“这都大两轮了。”
其实她比较讶异的是,那郎君她见过,看起来也就最多二十多岁,实在不像年过三十的人。不过她也不敢提出疑问,也许人贵族人家保养的好也难说,看起来年轻吧。
杨氏从来没想过自己女儿能嫁进这种高门大户,又是这样的条件,听着的确是很不错的。而媒人看她心动了,又继续说:“褚家是世代公卿,通达尚礼的贵姓人家,不是那种无知鄙陋的豪门暴发户,不把妾室以及庶出儿女当人看。人家庶出的儿女,也都跟正经嫡出的儿女一般教养的,从没听说过在这方面有偏私,你这女儿可不是有福气了。”
杨氏只说问问女儿的意思,媒人看她还犹豫,也给她时间,就说:“这样也行,你们先考虑考虑,过三天我再来,问夫人的答复。”
媒人走了,杨氏跟周四商量了半天,感觉这婚事好像无法拒绝,可是也做不了决定,便问周玉。
周玉一颗心都都要开出花来了,又听娘说那人死了夫人,没有续娶,又没有妾房,嫁过去就是二人世界,哪能不心动的?跟她娘说要肯。
杨氏说:“可是去给人家做妾……”
周玉也是个有想法的,更何况现在对那位褚家郎君正情热。周玉斩钉截铁道:“我宁愿给这种男人做妾,也不要给那种凡夫俗子做妻。做妾又怎么样,我是女子,我的身份地位都要依托我丈夫,如果我丈夫只是一介平民,我这辈子就只能是个庸俗民妇,见人鞠躬,见人磕头,连见了贵人家的奴婢都要笑脸相迎,谁稀罕做这种妻?我若嫁给褚郎,就是做妾,走在路上谁又敢低看我一眼?连爹爹娘娘都要捧着我。我若嫁给你们说的那种门当户对的人,以后生了儿女,不论多么聪明灵秀,也只能跟我一样当垆卖酒,世世代代都是走狗一样的贱命。我若嫁给褚郎,我的儿子就是褚家的儿子,长大还愁不能为官做宰吗?”
周玉都能明白的道理,杨氏和周四怎么会不明白,无非是怕女儿不愿意与人做妾罢了。听见周玉这么积极,爹娘自然也高兴的很。
三日之后,媒人再来,便将这桩婚事说定了,开始筹备婚事。
虽然只是纳个妾,不过褚家那边却很用心,当的是个大事来对待,先是隔三差五便遣媒人来催促,请去姓名八字以后,很快便送来聘礼,又择好婚期送过来。不过没有来亲迎,到日子这天只派了家人来迎。
轿子中,周玉一路在想,见到他是个怎样的情形。周玉其实完全没想到他会喜欢自己,那天他看起来好像没有那意思,原来藏在心里。
周玉对自己的外貌怀着十足的自信,没有男人见了会对她不动心的。他看起来不动心,实际也是动心的,所以事后才来提亲。
轿子从侧门抬进去,周玉下了轿,便被引进厅堂。厅堂中已经摆了几桌酒,丫鬟仆婢罗列了两行。
周玉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那温峤。
就是上次跟父亲去那府上做烤羊的那位温公,此时正倚在案前,口若悬河状,跟人谈笑风生。周玉心里纳闷了一下:哦对,是好友。
她看到那温峤时,温峤也正回过头来,冲她爽朗的笑了,还眨了眨眼睛。周玉懵得很:他在做什么?
然后她看到季芳。褚季芳今天穿着一身灰色的锦袍,峨冠博带,姿容俊美,看着可是喜人。他站在柱子旁边跟下人吩咐什么,看到周玉被人领进来时,脸上露出一股惊呆了的神色,半天忘记了说什么。
周玉一直低着目光,因此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只是脸上羞红。
除了这两人,其他的周玉都不认识,不过看起来,除了丫鬟仆婢,都应该是褚家的家人好友。男的都是玉树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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