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脑浆都沸腾了,眼看就要被沈钧拖到了门口。我立马牢牢地抓住门旁的衣柜稳住自己,尖叫着骂道:“沈钧,你是不是男人?你的女人给你戴帽子,你竟然一句话也不说。”
我的声音很大,整层病房都被我惊动了,开门关门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沈钧看了一眼门外,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隐隐有了动怒的迹象,“林宝璐,把你的嘴闭上。”
我涨红着脸,破口大骂道:“凭什么要我闭嘴?怕别人知道你的丑事吗?你堂堂安泰集团的总裁连戴绿帽子都不在乎,还怕别人议论?沈钧,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可真不是普通的有度量。”
沈钧太阳穴狠狠地跳了两下,怒声喝道:“林——宝——璐——”
跑到病房门口看戏的人越来越多,护士也走了过来,一脸为难地从半敞的门缝里说道:“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您小声点。”
沈钧一脸暴戾地地横了那护士一眼,直看得那护士捂着胸口惊恐地后退了半步,他才咬着牙去扳我抓着衣柜的手。
我当然不肯,嘶吼着尖叫着,手指拼命地抠着沈钧抓着我手腕的铁掌,连伤到了自己也浑然不在意。我知道现在的自己看起来肯定十分癫狂,像极了失心疯的疯子。
可是我没有办法,心里那股强烈的恨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它们就像是凶狠的野兽般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嘶吼着要把我四分五裂。
我以为当我说出白静姝的孩子不是沈钧的时候,他会翻脸,白静姝会崩溃。可是……没有,他只是平静地说,林宝璐,不要闹。
我不知道我还做些什么还缓解它,让它停下来,让我好受一些。
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的一切都像蒙了一层纱般,变得模糊起来。天空下起了雨,一滴又一滴地落在我的手上,又从手上传到了心里,透心彻骨的凉。
我没有再喊,但仍是执拗地去掰沈钧的手,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他的手掌被我抓得血肉模糊,一道道的血迹被落下的雨冲开,变成了浅浅的粉。
终于,我将他的手扳开了,而我却犹如虚脱了般顺着衣柜滑坐在地上。我知道我哭了,像个委屈的孩子,眼泪如同大雨倾盆,哗啦啦地不停地往下落。
我知道我不应该哭,在敌人面前落泪是最软弱的行为,因为没有人会同情我,他们只会拂掌大笑,说一句哭得好。
可是除了哭,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要怎么报复他们?我要怎么样让他们悔恨?我要做什么让他们一辈子都不好过?我不知道。
我这辈子做过最恶毒的事情,就是一怒之后开车压断了沈钧的腿,之后却后悔过无数次。
我实在不是做坏人的料,而我爸也从来没有教导过我怎么对待敌人。他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做人要宽厚。
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安静起来,哭累的我抬起头才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关上了。白静姝不见了,沈钧站在我的前面,一言不发地望着我。
我胡乱地抹掉脸上的眼泪,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动作,仰起头望着他,一如当年,我曾仰望他那样,“沈钧,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好后悔,好后悔当年遇见你,爱上你。”
沈钧神色复杂地望着我,眼睛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我一眨不眨地与他对视,眼泪却如同流之不尽的瀑布般不停滑落,遮住了我的视线。
许久之后,他无声地吁了一口气,蹲下身与我平视,然后缓缓伸出手,大掌很轻很轻地替我擦掉脸上的泪水,喉咙上上下下滚了几圈,“别哭了,林宝璐,我认输了。”
认输?
我凄凉一笑,“不,你没有输,你赢了。”输得人是我,输得一败涂地,输得一塌糊涂。
沈钧静默不语,手掌在我的脸颊上轻柔抚过,“不,我输了。”他顿了顿,苦笑一声,似乎自语般地低喃道,“从很久前,我就输了,只是我固执的不肯承认。”
“林宝璐,我爱上你了,在很久之前。我以为有了白静姝我就会忘掉你,可是现在我得承认,那是自欺欺人。”
我一脸震惊地望着沈钧,明明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是我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听不懂。我怀疑自己在做梦,不论是被白静姝推下楼,还是被沈钧告白都是南柯一梦。等到太阳升起,梦自然就会醒了。
我呆愣着,任由沈钧将我抱起来,带我回到医院,唤来护士重新给我扎了针。尖利的疼痛让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同时却也清晰地认识到,我不是在做梦。
沈钧说……他说他爱上……我了……
在很久之前……
我的眼睛陡然睁大,猛地扭过头去看坐在床边的沈钧。因为动作太大,轻微的脑震荡又让我泛起了恶心。
沈钧见我难受得眼泪花都出来了,皱着眉心,不悦地道:“林宝璐,你能不能有点做病人的自觉?”
说罢,他倒了杯温水给我。
我木木地接过来,慢慢地喝了一口。水不烫,是刚适合入口的温度。我将杯子举起来,呼地一下泼到了沈钧的脸上。
被泼了满脸的沈钧下颌猛地收紧,漆黑的眼眸里盛着沸腾的怒火。我一脸平淡地回视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骂我,或者训斥我,更或者是打我。
谁知,他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随意抽了张纸巾,恨恨地将脸上的水擦干净,一言不发地转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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