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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航海禁忌下
久而久之,已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不管是在海上,就算回到家也一概不提这些字,干脆就当世上从没有过这些字眼,另外行船之时,也忌吹口哨,这是 渔民蛋民通用的忌讳,而渔民和打捞队还忌讳在甲板上背着手,因为背手预兆打背网,是没有收获的兆头,船上的大主不能坐,船头不能坐,总之各种名堂 和规矩多得数不过来。
我和胖子在福建的时候也跟船出过几次海,对这些规矩表示了充分的理解和尊重,但并不太放在心上,趁船老大不注意,我和胖子特意在大主上坐了坐, 大主是指甲板上的桩子,也没见出什么事故,不过没有规矩,难成方圆,这些航海的禁忌,大概就跟鸡鸣灯灭不摸金的行规类似,是为了增加安全系数,而非刻 意害人。
杨又有她在美国海军学的一套迷信规矩,都说美国科学技术先进,其实论起迷信来一点都不比渔民蛋民含糊,而且他们的规矩更是稀奇古怪,甚至连洗刷甲板的水桶应该怎么摆放都有名堂。
因各海域文化背景不同,类似的海上行船行规也都大不一样,这可真应了那句话了,我们这七个人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为 了这个共同的目的,不得不互相作出妥协,否则把这东南西北各地的风俗禁忌都放在一条船上,这次行动就得被这许多条条框框限制死。
但有些事不信邪不行,有些忌讳在船上存在了这么多年,必然有它的原因和价值,也不能什么都不在乎,最后经过协商,只能各让一步。约定不说翻、 倒、扣一类不吉利的词,尊龙王爷,拜妈租为神,其余的禁忌能免就免了,就这都已经觉得很吃力了,尤其是我们习惯了说倒斗,到海上就只能通用搬山填海的 行规了。
在杨的建议下,我让阮黑做了船老大,由他和明叔互相替换掌船,在接近珊瑚螺旋海域之前的这一段航程。将采取传统而又可靠的航行方 式,使用海图、罗盘、径纬仪、测速仪等古老工具,尽量避免使用容易受到干扰的现代电子设备,明叔和阮黑都可以根据洋流的走向判断出大致航线,经验丰富的海 狼都知道,海中潮流由于地形不同,自然分成数股,海底水族也各自占据在其所适应的环境,以深浅流向为界。极少互相逾越,通过投掷浮标便可以观察出洋流走 向,难度并不大,加上海上天气非常理想,风浪不惊,前几天的航程应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在罗盘开始出现失灵的情况,以及迷失了日月星辰之后,便是 杨搬山填海之术的用武之地了。
众人皆有出海经历,大风大浪见过不少,即使海浪汹诵舟船起伏,也不至有人出现晕船呕吐的迹象,只是大海茫茫无际,进入深海后,四周尽是无穷无尽 的碧蓝海水,连只海鸟也难得一见,这海柳船三叉戟号虽然不大,也分为三层,在船甲板下中层共分有前、中、后五个舱,后舱最大,装
满了整箱整箱各种的补给和 清水,中舱前舱个分左右两舱,其中最大的一个中舱被用来当作吃饭的餐厅,平时大伙除了在甲析上透气,大多数时间就在这里消磨时光,两舷的金毗卢水神炮也设 在此舱,这种老式的云船炮并不是用来对付深海匪的,而是可以用它轰击驱退海中忽然冒出的大鱼,免得被吞舟鱼顶翻了坐船,三层各舱之间都设有千里耳传音筒, 就是一种联接所有船船的铜管子,可以利用它快速地进行通话联络,其余各舱中除了燃料就是物资,满满当当的没有什么空间,在船上狭窄的甲板和船舱中时间久 了,也难免令人觉得枯燥乏味。
唯一解决地办法就是喝酒,跑船的海狼很少有人不嗜饮,明叔轻易不饮酒,但轮到他掌舵之时手里必定要拿瓶白酒,这是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而且他一 喝酒就高,高了之后话就多,跟变了个人似的,纵论世间得失成败,言辞颇为慷慨激昂,从天上论到海底,但每每说到最后,便要吹嘘他当年下南洋的时候,有多少 次在大风浪中死里逃生的经历,称他自己是打不死、输不起的老海根。
这天我实在不耐烦再听明叔吹嘘,却又不想回船里闷头睡觉,见胖子在船头正举着望远镜,望着天海相接处看得投入,我就以为有热闹可看,过去问他是 不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可胖子看得呆了,顾不上回答,我也拿起自己的望远镜,顺着他所望地方向看了过去,我倒要瞧瞧海里是不是有他妈的美人鱼洗澡
我调了调望远镜的焦距,镜头里的视线由模糊逐渐转为清晰,原来极远处的海面上海浪翻滚,巨大的鲸鲵之属正成群浮出海面,相互之间距离很远,且皆 是只露脊背,如同一座座海中的黑色礁石,以前曾听渔民说海底鱼龙之大,不下百米,大的珊瑚树也高逾数十米,但那都是耳闻,我们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罕见的鲸鲵 出水奇观,不免看得出了神。
一来那小山般的鱼群距离我们甚远,二来三叉戟号不仅航速快,而且船上配备了威震吞舟鱼的水神炮,所以我们自是不用担心巨鲸鼓浪翻船,没过多久,露出海面的鱼脊就没入海中不见了。
我们现在所航行的海域,海水碧蓝,据说底下是一条深不可测的海中大裂谷,位置已经快要接近珊瑚螺旋了,大海沟的一端便是十六字阴阳秘术中所 描述的南龙入海余脉,这海沟正是海气滋生的所在,它究竟有多深,凭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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