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子而半道上缺了老侯爷的寿辰,此时定少不了训斥。
顾西臣无法只得俯身在那沉睡着的人儿红唇上亲了亲,再三交代那等丫头婆子不能吵到她,这才依依不舍的去了。
曲玲珑没睡多久,是被人唤醒的缓缓睁眼,还未及反应,便有人在身旁冷道:“奶奶既醒便赶快起来更衣吧!”
曲玲珑转过脸,榻边站了个身着大团花刻丝石青银鼠褂,弹墨紫灰纺绸散管裤的婆子,束着干净利落的一兜丝,带着个紫绣镶明珠的抹额,通身打扮端的是比那李妈妈和崔嬷嬷还来的气派。
这婆子也没得她们和善,生的一张削长的脸便是没什么表情也让人望之生畏,更莫说此刻肃着神色,更显的可怖。
曲玲珑一时没搞清楚状况顿了下,那婆子脸色更阴沉了几分,转过脸尖厉着声音喝道:“你们还不赶紧的给她更衣,若让殿下等着急仔细你们这些蹄子的脑袋!”
她身后早侍立着两个手捧衣帛,身穿银红衫,青缎子背心,白绫细折儿裙的娇俏丫鬟,此刻被那婆子厉喝身子不由自主的瑟了下,颤声应道:“是,柳嬷嬷。”便上前强扶曲玲珑起来更衣。
他们这般强横让曲玲珑很不适,眉头微蹙挥开她们的手,撑着身子自美人榻上坐起来:“我的丫头碧落呢?让她过来。”
她这反应让刘嬷嬷彻底沉了脸,一双尖利的眼睛剜着她:“叫你一声奶奶你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说到底不过就是小侯爷的一个睡具,莫仗着小侯爷宠你就敢托大,在长公主殿下跟前你不过也就是个奴婢,殿下召见哪容得你散漫!”她说着扬声:“来呀,既然奶奶不配合你们就帮帮她!”
立时,外间便转进来数个粗壮的婆子,不由分说的将曲玲珑从榻上拖下来,强按着换上了层层衣衫,披帛,将那一头乌压压沉甸甸的乌发全部梳起,做了个无比繁复的堆云髻,插/上满满当当的凤钗珠翠,这才强拽着她出了清芷苑。
被钳制,曲玲珑身不由己只能跟着她们走,转过一重又一重的假山流水,翠障长廊竟还未到头。
此时正值盛夏三伏天又是大中午,炎炎烈日几乎能将人烤化了去,曲玲珑身上着这一层又一层的繁复衣衫,头上是沉甸甸的发饰,再加上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内里衣衫早就湿透,双腿在发抖,眼眸在蒙蒙发昏。
不愿让这些婆子作践,她强自撑着未曾言过一声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她要昏倒之际终于出了一道低矮的月牙门,被钳制着上了一顶青罗小轿。
曲玲珑瘫倒在轿中,缓了许久方回过来点精神,这才注意到外面喧闹的声响,他们竟带她出了侯府。
约莫过了有小半个时辰,轿子方停,外面柳嬷嬷尖利的声音传来:“出来吧,奶奶!”
她这一声儿“奶奶”叫的很是轻蔑。
曲玲珑强自忍着发颤的腿下了轿,眼前是座颇为宏大的宅院,那长长的看不到尾的高墙刷着赤色丽漆,从这里能看到里面被阳光照射而五彩缤纷的琉璃瓦、红玉珠顶。
没人告诉她这里是何处,她也没兴趣知道,一句话不说的被那柳嬷嬷和钳制着她的几个粗壮婆子一路带至了一间凉亭处,迫她跪下。
一人正端坐在里面,梳着牡丹头,着了只累金点翠嵌宝珠的雁钗,蝉鬓上贴着一圈翠络花钿,穿着件鱼白百碟的夹纱衫子,下系罗满绣三蓝夹淡五色的百褶裙,虽已不是青春年华却觉一派雍容,不是曲氏那种由服饰装点出来的雍容,那是种打骨子里透出的雍容。
柳嬷嬷上前恭声道:“殿下,奴婢已将曲氏带来。”
上面凉亭里的正是当今太后唯一的女儿,顾西臣之母昌平长公主。
闻言,她微微颔首,垂眸看向那魅惑她儿的妇人,这一看却连她也怔住了。
底下跪着之人正抬着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望着自己,眼周红晕如砂,翘鼻嫣唇,虽身着繁复端庄的衣裙,头梳老气的法式,鬓边是汗湿的碎发但依然掩盖不了她惊人的美,艳若妖魅,却又清灵似仙,绕是她也未曾见这等颜色!
昌平目光寒了寒,怪不得能勾得钰鹤为了她失了魂,打断安陵公主驸马的五根肋骨不说,还在老太公的寿宴上偷偷溜走,上赶着送她自己亲手打造的镯子!
如此妖姬不趁着她刚来好好敲打拿捏一番,日后恐是降不住,再让她勾得钰鹤做出什么事情来!
柳嬷嬷一直注意着她的神色,见她目光一寒便立刻喝道:“大胆曲氏,竟敢如此直视殿下,左右掌嘴!”
“是!”一直钳制着曲玲珑的粗壮婆子应了声,那如蒲扇似的巴掌立刻扇到曲玲珑脸上。
一阵钻心似的疼,曲玲珑那如玉的脸颊上即刻浮现出五指红痕,唇角渐渐溢出鲜血,如此创伤她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只垂下了眸子,眼周红晕如血。
本以为她会哭闹求饶,哪晓得竟如此柔韧,昌平公主意外的挑了挑眉:“你可知本宫是谁?”
曲玲珑垂着眸子淡淡道:“长公主。”
“恩”昌平点头:“说起来本宫也算是你的婆母,你过来却连唤都未曾唤一声儿,这般无礼若在宫中早被拖至慎刑司杖毙了去!”她顿了顿又道:“虽则这并不曾在宫中,你却也需懂得,这巴掌算是给你长长记性!”
曲玲珑依旧垂着眸子:“是”
见她一味顺从并不似那妖媚之女,昌平皱了眉头,心道,莫不是装的。又道:“既做了妾就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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