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安静就是安静,还有几声不知什么鸟的叫声偶尔站在枝头或者护城河外的岸堤上。舒天不时侧首看宁萧然,气氛静穆且诡异,但是又说不出是什么。
脚下枯枝发出吱吱的声音,宁萧然无端生出点烦躁的心绪。等到雾气逐渐消散,日出东方才感到舒心不少。
“怎么了?”
“无事。”宁萧然哂笑了一声,走在前头。
“谋划了以这么一大出戏,他怎么可能甘心赴死?”君珩靠在窗前托着下巴,拧着眉想着封戬的事情。
容离正在案牍上写着什么,吹了一声口哨有个白色的仙鹤从君珩身后飞来,高昂悠长的单音里夹着几声急促的叫声,而后落在窗棂上。
见容离走近才微微张嘴,容离已经将手里的信纸折成竖长状放在它的口中。
“他可是容参的心腹,他就当真没有一点察觉?”
容离刚背过身去,就被君珩从身后拉住了手臂。回头的时候脸色不禁冷峻了几分,他和容参是双生子,有时候看着他的脸就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但就这件事情来说容离不信容参会参与,或者封戬根本就想要容参知晓些什么。
轻松挣脱了他的束缚就又坐于案前,半卷《y-in阳咒》摊在书桌上,口中念念有词道:“道生于心,行于y-in阳。五雷将至,万宗镇伏。”
“现!”一声高喊,一个约摸十岁的孩童惨白着一张脸站在他们面前,就连惊叫都忘了发出来,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两位一黑一白的人,带着怯意跪在了地上,虽然面目赏心悦目,但是昨天观战之后,只觉得比画本里的无常大人还要可怖。
想必是沉着天气y-in沉在跟着他们的,从他们会军营的路上容离就发现了,君珩依旧站在窗前未移动分毫,嘴角突生笑意道:“跟了一路,有何事?”
“小民阿文,家住西城外三里处的小村落,和东城的宁家军的相对的那处……”
话没说完容离已经二指在控制画出一个八卦的形状,翕动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大段咒文。君珩迅速地拿起他的裂天,猛地拔出剑,一道火光闪过,地上就剩下一小节指骨。
“这是乱葬岗那里的尸体。”容离拿着那一小节指骨在鼻尖掠过,伸手接过君珩递过来的剑。转头对他道:“《y-in阳咒》的另半卷都是对尸骨的c,ao纵之术。”
容参在朝堂大怒,国师封戬身穿一身黑色的道袍像往日里一样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只露出一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下面的百官谁也不敢吭声,容参虽年纪不大,行事作风向来狠决,周身散发着浓厚的y-in沉之气,足见他有多么生气。
宁萧然的副将许咏传来密信的时候,容参将信将疑地重新去派了人去峄山查探,而这个任务自然只有封戬来办才能最让他放心。
只是没想要就连封戬都被困了好几天,才打开峄山通向昭祈国的山中密道。
皱了许久眉头,才沉声开口道:“宁将军上前听令!”
宁萧然从百官中出列,站到大殿的中间单膝跪地垂首听令。
“此次虽煜麒王爷多有隐瞒,但是多是为国着想。但是既然山道已凿,定是昭祈早就对庆阳有所图谋!”
容离面无表情地盯着容参看了几眼,在朝堂上为他讲了情面,接下来……
“如今庆阳内忧外患……”容参接着道,目光从国师身上掠过,又落在宁萧然的身上。声辞严厉的宣布:“命宁将军为正军之统帅,国师封戬为正军之军事,出兵峄山,即日启程!”
封戬已经上前和宁萧然同跪,还未出言容参便接着命令道:“命煜麒王爷为京都刺史,即日起立刻清查城外命案!”
“臣遵旨!”三人齐声应道。
庆阳建国不过才历经三代帝王,朝中多半是元老群臣,各自对眼之后脸上更多的是庆幸和欣慰。建国起来庆阳可谓是战事不断,即便通不了北国昭祈,但是周边的小国都被打压下去,没了气焰。
“他不是应该知道凶手是谁?”容离甫一进屋子,君珩就扑到了他的身上,被接了个正着,只是下一瞬就被捏着毛茸茸的脖子放在了有暖炉的榻上。
容离不应声,君珩就只好无聊的在榻上滚来滚去。
“让封戬担任国师,恐怕还撑不住到达峄山。”话间君珩已经变成了正常的少年模样了,容离又坐在案前研究那版本书卷去了。
手中的书页久久没有翻动,反而陷入了沉思。
这件命案从一开始就只是个幌子的话,封戬此举只是为了让容参盛怒把自己留在京都彻查这件事情,而他自己则去了峄山,但是命不久矣的他去了峄山又能如何?那些剩下的鬼将又被藏在何处?只是为了帮容参打通横亘南北的山脉?
但是从容参那里来看,好像不是事先就通融好的样子。
要是如同君珩说的直接将封戬揭发了也不是不可以,从他身上留下的咒印,足可以来证死士c,ao控之法。但是那些鬼将不知去向,又查无可查。一旦出现了鬼将兵团,定会生灵涂炭。
这样一来现在能做的就只能等。
容离每次笃定的时候,目光会不自觉的深沉几分。手下的书已经变成了一团柔顺的毛发,轻叹了一声,用掌心一遍遍的捋顺他背脊上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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