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和你没关系了。”君珩握紧手里的养魂玉。只是要他活着,活着就行。既然改变不了,那就认了,和他一起担着就好。
“额……”
“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
“退下吧!”
“是。”陆有才匆匆站起身,还好君珩是密他,要是有那些y-in差在这里见他罚跪,他陆判官的脸面何在!
尽管只是群没有表情的死魂!
另外,他其实很想问问,他们是什么关系,让冥主这么执着地要救人?
百年之后,轮回井前陆有才再次为难。
“帝王家有帝王家的难处啊,冥主大人!”陆有才手里的狼毫蘸了些忘川之水,停在生死簿上方,迟迟未动手。
“不是你说王侯将相富贵命是好宿命的?!”君珩盯着面前几口轮回井,目光带着几分怒意转到陆有才身上。
“这话要定当别论呐……”寻常人来说,王侯将相是他们所求的轮回。但是万一这位降世的时候,出现点什么人间异象,只怕要惹来是非。
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黑衣人见他们如此纠结,沉声提议道:“冥主若是不放心,我可以跟着前去照顾。”
“这个木头的主意倒也可以,毕竟他是不死之身,也有功夫傍身,我觉得靠谱!”
“这样的话,舒天就陪着去吧。”君珩招招手,他是在幽冥的黄泉路上偶然看见舒天的,没想到他也因鬼将而死。想起当年他壮志未酬的雄心,突发慈悲,强逼着陆判官将他从生死簿上去了名字。
为了这事儿,陆有才已经在心底将他千刀万剐了几万遍,只是思想从来就跟不上行动,一直没有得以实现。
“是!”舒天拱拱手,消失在他们面前。
“咳……”君珩低声咳嗽,嘴唇的苍白终究显示了他的伤势。“此后我要闭关,冥界的事情由你c,ao办,死魂不能遗漏一个!”
“是!”这是他第一次见君珩有些脆弱的样子,只从他紧握在唇边的拳头上才看出分毫。
颈上的养魂玉始终没有摘下来,里面住过残魂,甚至残留着清冽的香气,君珩靠着巨石盘坐下来。
第一年,他出生了。
舒天站在枯树下面,“庆阳国大皇子,因天空异象被断言为孤星,封号煜麒赐王府之地安置。”
君珩在下面听的很清楚,等舒天走了,才动了动爪子,继续趴在巨石上休养。
第二年容离一岁生辰,舒天带着他去了市集,之后来到枯树下。君珩还是没有出来,听着上面的动静,闻着清晰的香气,撇了撇嘴角。
每年的生辰都可以听见上面的动静,等到容离七岁生辰之后君珩终于从巨石上站立,瞬间落在轮回井边,等着陆有才过来。
“喝了忘川水就忘了所有?”等到陆有才站在他身后的时候,君珩弯着唇角问道。
“是。”
下一秒陆有才腰间的素瓷瓶就被抢了过去,看见他皱着眉吐了吐舌尖。
忘川水是苦的,有人说是那些在世的人思念这些逝去的人流下的眼泪。
“要是您忘了这一切……”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只是剩下的半句,在看见冥主大人摩挲颈间玉佩的时候,下意识没说出来。
他也是才知道,这忘川水竟也是因人而异?
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落在地上,雪越积越厚。舒天沉着容离夜读的时候,闪身就出了府门。
“是这家?”舒天在院门外看见常年一个姿势站立的陆判官,见他迟迟没有推门进去,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恐怕还要些时候。”这位产妇难产生下的孩子,就是冥主找到的寄身之处。
等了好一会儿,只听见里屋传来女人的惨叫声,舒天顶着一头雪花看上去格外木讷,心头的疑问决定还是解决掉。
“冥主说王爷身上有独特味道,我从未闻见过……”从前冥主还以为他身上也会多少有点那种味道,那段时间天天对着他嗅来嗅去,让人心里发毛,毕竟他是用那颗枯树做的身体。
陆有才瞥了一眼他头上的一层白雪,叹息着摇头:“木头啊木头,人家那是天生神力,命中不凡。不是我等可以擅自比拟的!”
从那寒冰剑和幽冥火上也多半能够看出来,那两人的缘分不可言说,不可言说呐,陆有才眯着眼睛看着簌簌下落的雪。
“说的也是。”
“当然是。”
“……”
产婆看着奄奄一息的产妇最后摸了一下被包裹在襁褓里的婴儿,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她已经祈求产婆将她的孩子放在人间的门口,让他活下去。
里屋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舒天便推开院门进去了。
“这个孩子交于我就好。”舒天接过有些愣住的产婆,从怀中取出一袋银子放在她还没放下去的手上。
不等她反应,抱着婴儿就出了门。
院外陆有才看着手里的生死簿发了会儿呆,舒天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腾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声似安慰道:“冥主的命也不是我等可以主宰的!”
“说的也是。”
“当然是。”
“呸!”陆有才朝着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来自木头的反击让他恼了火。
舒天抱着婴儿不多会就来到了王府外面,围着王府绕了一圈,最后将人放在了容离住处附近。
“行了,你退下吧。”襁褓里的君珩忍了很久,这会儿街上静谧无声的时候他才发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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