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参叹了一口气,长袖一挥,沉声道:“准奏!”
而后视线落在容离身上,封戬已死,国师之位一空,他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但是他志不在此,也着实难留。
文武百官全都退下之后,容参看着空空的大殿,也许再也没有第二个封戬了……
舒天在前面驾着马车,容离在车里已经入定。昭祈的寒气不必庆阳弱,车内放了两个暖炉,用狐裘包裹了一层,君珩就尾巴贴着暖炉,将头靠在容离的身上。
这是一场没有点燃就已经熄灭的硝烟,却并不是其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平静。只在容离看来,漏洞百出。
“喵~你根本就没有思想集中!”
容离还是闭着眼睛,沉默不应。
“见不到你的入定之境,还这么一本正经!”君珩枕在他腿上,眯着猫眼继续声讨他。
缓缓睁眼,容离伸手将他抱到怀里,抚摸着他的背脊。
“不好奇封戬的尸体何在了?”
听了这话君珩一骨碌从他怀里坐起身子,一副翩翩少年的样子,抓住容离的手,“当然好奇了!难不成你知道?”
语气难掩兴奋,他们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们三人兵分三路的时候,他一路疾驰找到了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宁萧然头上也缠着白色布帛,火光下他正在擦拭自己的佩剑,抬起头的时候眉目间也见悲伤。
君珩问了他何为不派遣人将尸体送回京都,那封戬好歹是个国师,死无全尸多没面子?
“暂留着尸体,是为了振奋将士决一死战的心!”他们还未出战,国师却突然死了,一下子军心动荡,他也是无奈之举。
这么一说,也不无道理,所以君珩下一秒就消失在他跟前了。
“一个尸体而已,要么被仇人夺去,要么被亲人寻去。封戬向来独来独往,没什么亲人,要说仇人……他是皇上心腹,也没人敢动他。”
“你这等于没说……”
“仇人不敢,亲人也无,尸体凭空消失了……我们就只能怀疑他当时的身边人了。”
“身边人?不就是那些将士们吗?”
“还有呢?”
“还有……没了……”君珩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毫无头绪。“他们除了带着那些将士,还有马匹、粮食……”
他们?
君珩眸光一闪,眉梢微扬:“你是说……宁萧然?”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容离记得初来峄山的时候,他问过他对封戬是不是了解,他道不知晓,但是承认了封戬去了庆阳南方边境,奉圣上旨意督军,帮封戬洗脱了自己当时对封戬的怀疑。
全朝文武谁不知道宁萧然身为庆阳大将军,百战不殆。但是又恰巧每次他出战的时候,封戬也都在。朝中封戬辅佐,宁萧然武力镇守,而他们看上去却从无太多交集,也没有交好的关系。
容离原本只是猜测,直到那□□堂上他主动提出镇守峄山,所有的巧合已经变了质,成了事实依据。守在峄山,伺机而动。
按封戬的原计划,应该早就出兵长临了!毕竟他已经准备了这么久,早就迫不及待!但是他的身体又支撑不住,所以宁萧然才出此下策,藏起了鬼将,毁了封戬的尸体。
舒天被放在他身边,他也早有防备,故而引开舒天。
“他是知道你我身份的人。”要是鬼将一出,他们俩势必会全力阻拦,而他也见过他们对付死魂和鬼将。
容离将视线看向车帘处,示意了舒天的无意透露。
君珩没好气地朝外瞪了一眼,隔着车帘舒天莫名觉得背脊发凉。
“我也不是故意的……”舒天黑着脸嘀咕了一句,驾着马车朝着长临而去。宁萧然看起来英勇睿智,待人也宽厚,他哪里知道竟藏得如此之深。
眼前的城墙越来越近,但是容离的这番用意他似懂非懂。
“这处宅子你是什么时候买的?”君珩看着门口的大牌匾上写着“君府”。“想来你跟了我还是亏了,这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
要是从前容离只会淡淡看他一眼,然后沉声道:“胡说!”
“我的命都是你给的,你若只有你,我也照单全收了。”容离瞥了他一眼,兀自往屋内走,这个宅子是他让陈若帮他寻的,就在街头,君珩喜欢热闹。
“啧啧……你们什么时候……”舒天背着包袱,低头咳了一声。脑海中不由蹦起那晚上,他们二人背着他不知做了什么。
想不到容离平时看着冷冰冰的,这说起这种话,脸色依旧平静无波……
舒天跟在后面叹气,着实佩服有加。
“阿离,我想在院子里种一棵树,冬天挡风夏天乘凉好睡觉!”君珩拉着容离向后院奔去。
容离应了一声,看着他翘着尾巴在围墙上走来走去,表达自己的兴奋。指尖碰了碰颈上的养魂玉,似乎听见了很久之前他受伤伏在冥界低低像是呜咽的低鸣。
养魂玉不仅有自己的气息,还有君珩的见闻。
白色的仙鹤落在围墙上,一黑一白强烈对峙中,君珩伸着猫抓冲了上去……
“嘶……”
灰绿色的嘴巴,也不甘示弱地啄了他一口。
容离开门出来,就见一猫一鹤双双全神贯注地盯着对方。嘴角轻轻上扬,长袖一挥抱下了容离,拍了拍他的头。
“同他计较什么?”
取出仙鹤藏在它嘴里的信件,仍然只有一句话。
“说是养魂石开始动了,有要裂开的痕迹。”
“所以,我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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