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睦背着手站在一边,毕竟是自己的亲外孙,看见他这幅样子,心下也有些急躁,沉着脸立在那处。
外面两个家丁急匆匆的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年岁苍白的大夫,腰侧的衣带松垮垮的随着的他的脚步飘移,十分急促地跟着他们赶了过来。
楚惜给他让出位置,老大夫喘了几口粗气,目光和其他人一样,一下就被那个鲜红色的结印吸引了,凑近看了看,他也曾看过一些书籍,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但是却是第一次在活人身上看到。
双指搭了上去,捋了捋自己银白色的胡子,眼角的皱纹上流转着岁月的年轮,“气血不足,需要好好将养。”
“况且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老大夫摇摇头,从脉象上看,应该是母胎里带出来的。周家这样名贵的药材不是难事,叹息了一声,“我这就开个方子。”
“有劳。”周重睦把他引到桌子边。
老大夫写完交给他们,又走到床边,掀起容离的衣袖,细细地看了几眼。
“老大夫认的这个?”楚惜指着那个红色的结印,她发现自老大夫在诊脉之前就盯了许久。
算不得是认识,老大夫沉默着,只是年轻的时候,也曾对那些道法感兴趣,看过不少这方面的书籍。道法学习时间越长,道行越高深,但是使用道法是件非常耗费心神的事情,若是道行高也就罢了,眼前躺在床上的这个孩子还小身体偏虚,这样耗费心神难免会一时j-i,ng气全失,要是经常使用术法,对他以后的影响会更大。
摇摇头,老大夫背起箱子出了门。
他只是觉得这个孩子眉眼清润和善,应该不是做什么坏事,隐瞒了家里人也定有自己不能言说的苦衷,所以选择沉默不语。
这一晚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异样。君珩穿过街巷,身形快速的穿梭其中,钻进了周家。
一进门就闻见浓厚的药味,空气里弥漫着苦腥味。
脚下一顿,闪进里屋的时候容离正坐在床上,楚惜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药,放在凳子上的一碟蜜饯,丝毫微动。
“我没事。”容离扬起淡淡的笑,对上那双幽绿色的眸子,看见对方瞳孔瑟缩了一下,温柔地伸出一只手,声音有些细微,“上来~”
他其实昨天夜半就醒了,现在脸色总算不是那么苍白了。
楚惜回头看了看,那只黑猫有些颓然地往前走了两步,一动不动地盯着容离。
“它还挺有灵性的!”楚惜慨然道,竟然觉得这只猫的情绪莫名的低沉,转头说道:“好像在担心你……”
容离不安地在床上动了动,想下床抱他,只是被子刚掀起一角,黑色的身影已经跳上了他的床。
“我真的没事~”容离抱着他的头,将脸贴了上去,唇就在他毛茸茸的耳朵边,轻轻地蹭了蹭,又说了一遍:“真的没事。”
君珩垂着眼皮,耷拉着脑袋,心底像是沉了一块巨石,沉的他胸口有些闷痛,还是后悔了,让他去布阵。
“我现在好多了。”容离这句话是对楚惜说的。
楚惜放下碗,示意婢女端走,容离在赶人,努努嘴上挑了下眉梢点点头,目光扫过他和那只猫,很羡慕那只被容离搂在怀里的猫,可以和他这么亲近。容离对旁人都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唯有对这只猫,总是挂着笑,温柔地抱它,和他亲昵地说话。
听见门被关上,君珩就恢复了样貌,眼底结了一层寒霜,二话不说开始扒容离的衣服。
容离一下捉住他的手,乖乖地拉起自己的一截袖子,露出手腕,俨然是真诚地认错的模样。
怪他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更气自己昨天没有仔细观察他的脸色。眸光几番变换,看他这样乖巧的伸出手,真诚的带着几分讨好的神情,低垂着清秀的眉目,不知道是生气好还是郁结好。
叹了一口气,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修长的手指从他的眉峰划过,抵在他的眉心,一股热流从指尖传递到容离的身上,从前总是不变的体温,现下有些凉意。
片刻之后才把那只有结印的手托在掌心,“一旦有人闯阵,就通过这种让自己难受的法子知晓?”
轻轻嗯了一声,做错了事情,他自认理亏,坦诚布公才是良策。
沉默了许久,容离一直半垂着脑袋。
君珩将下巴虚压在他温热的头顶,将他拥进怀中,也良久不发一言。他明白容离向来守诺,并肩就并肩,他也甚至开心。只是每次看他辛苦地修炼道法,知道他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沉静,而是更心急些,想要出力做些什么。
又或许问题又回到了陆有才总是挂在嘴边的轮回宿命,躲也躲不掉,注定为救世而生。
眼底的某种决心更加坚定,他只想让他一生安虞。
轻吻他的发顶,把他塞进被子里,又亲了亲他的眉心。
“我去一趟幽冥。”
“嗯。”
身子暖了起来,容离听见没了动静才睁开眼睛,安静地盯着白色的床顶。
看他走的有些急,估摸着可能去地府查探那个死魂了。
第47章 又生波澜
“冥主。”陆有才早就在等着了,从鄞县收录的死魂已经被他暂时收押了,况且他本来就是要受罚的,连连伤了四条性命。
君珩嗯了一声,目光转向那个死魂,脚上带着沉重地镣铐面上灰白的女子,怔怔地盯着自己,神色有些惊恐。
“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君珩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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