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宁萧然早就吩咐好了,这些都是从军队里挑出来的j-i,ng兵良将,跟着他的时间也挺长,这些都是很自觉的习惯了。
虽然不太信鬼神之说,但是这深山老林的,又让人有几分胆寒。
“还是我来守夜吧,王爷休息吧。”舒天站起身向他拱手,不顾容离反应就兀自去巡逻百米队伍去了。
“睡觉吧。”君珩扯了扯他的衣袖。“舒天虽然没你这么英明神武,但也不是那么一无用处。”
“你去马车上睡觉,我和宁将军先在这里守着。”容离还是坚持守夜。
君珩叹气,“那借你袖子我用用。”说着往容离身边又凑近了些,几乎是肩并肩的坐着,然后抱起容离的手臂放在自己的双膝上枕着。
脸上闪过一丝悻然,分明说了是借袖子的!
宁萧然常在军营中和男子相处也算亲睦,一身黑衣的君珩看上去不过是十四五岁,看似无心之举,总带着一丝狡黠。和煜麒王爷相处起来,不像是真的寻常兄弟那般,而是更为亲近。
柴火不断的燃烧,四周一片静穆。容离的视线在黑暗里看的分明,君珩没舍得一直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一两个时辰就把他的手放下来靠在他的肩膀上去了。就这样轮着换睡觉的姿势,让容离苦笑不得,期间他连连眼睛都没睁开。
等到天光乍现的时候,队伍才开始整顿出发。
他们昨晚在问什么呢?
容离犹自想了半天,转过身去的时候,君珩闭着眼睛斜倚着。长相上看上去自带三分邪气,行为上七分。尤其是那双……
容离倏然一顿,对上一双似笑非笑费眸子。就是这双眼睛,初见的时候,不太清明的夜里,映着他手里的宫灯,闪耀如琉璃。
“不困?”君珩勾着唇,坐起来半分。
容离喉结震颤了一下,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想必舒天已经把话带给陆有才了,但是越往前面走越感y-in寒,君珩有种不好的预感。竟有这么多死魂跑出来吗?想着便眉头紧皱,看了眼容离是否已经熟睡。
悄无声息的从马车里消失了,连带着队伍末端的舒天也一起不见了。
傍晚的时候,他们照常下车停休。
容离手里的干粮还啃着,一股强劲的风吹动着火苗摇曳不安。树叶簌簌纷飞,地上的沙石也开始随之起舞。林中夜晚的薄雾笼罩着四周,月色似乎也在逃脱嫌疑隐入云层,容离手里的裂天不由握紧。
“王爷。”舒天小声叫了他一声,示意他西北的方位。今天和君珩回了一趟幽冥,他们已经拿到了陆判官准备好的簿子。
君珩看着摇曳的火苗一动不动,宁萧然倏然起身刚要说话就被容离一个手势打断了。西北方位的声音他也听见了,“叮铃……叮铃……”
“让将士们稍安勿躁。”因为这明显不对劲的邪风,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心中既忐忑又惶恐不安。
因为看不见,所以听觉尤其敏感。脚铐上的锁链在走路时,发出撞击声,寒风透过皮肤像是要钻进骨血里,让人胆寒不已。
舒天动作轻巧的从人群中穿过,身形极快宁萧然都没有来得及看清,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伶仃作响的声音由远及近,穿过刚刚渐生的层层雾霭向他们靠近。容离已经站起身,宁萧然也随之站立,舒天则守在队伍的最后面。
一声嗤笑,穿着华服的男子向他们走来。他走的很慢,容离的视线从他的华服落到他的脚踝上,沉重的脚铐在拖着他的动作,明明身体瘦弱,但是看他的样子却觉孔武有力。
脸上苍白如纸,眼中一片灰白,头发披散在身后,看着却不乱……
是个瞎子,君珩仍坐在火堆旁边,脑海中闪过今天看到的簿子,确实有这么个自戳双目的夫子,叫沈一楼。
容离少见行善和作恶集于一身的游魂,已经有将士害怕的在议论着什么,支支吾吾的不敢大声说出来。
无非就是一个“鬼”字。
半刻中就跟刀架在脖子上却迟迟没有动手一样,让人越来越心惊。最后数尺之隔的时候,容离凝眉抬手,宽袖中有三道符咒飞出,正中那游魂的天灵盖和肩x,ue上。
沉重的脚步试图要抬起,几番尝试都没有用,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明明没有眼珠,但是容离觉得他应该方位感极强。
果然他的脖子左右活动了一下,伸手扯下天灵盖上的符咒。脸上的表情开始狰狞,朝容离的方向走过来。
y-in冷的声音陡然开口:“来了这条路,就已经脚踏‘黄泉’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此路是你开,此树是你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呢!”君珩站起身,半侧着身子依然映着火光。
闻言这游魂已经手指着君珩,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笑:“总之从这里过去的人,现在都成了黄泉亡魂!”
敢对幽冥之主说出这样的话,君珩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沈一楼说着身上的y-in气散发的更为浓厚,就要朝君珩迈过来,虽然动作慢了一步。手中陡然生出法器,不过是生前教书用的戒尺而已。
死魂一旦心生恶念,也会生出法器,但是多半都是自己生前常用且记挂的东西。
君珩挑眉发笑,有容离在他估计没有出手的必要了。
容离手里的剑已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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