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见明烟面色不善,李贺犹豫了一下,才道:“你的汗滴在我脸上了……有点咸。”
明烟气得扭转头,不看他,可是抓紧他的手的力道,却一刻都没有松。
“还有刚刚你的泪,也是咸的。”
废你娘的什么话!你的眼泪是甜的!
“我一定很重吧?”
明烟心中冷哼一声,算是有点自知之明,可却听他继续道:“你的手腕这么细吗?我从来没见过男人的手腕这么细……你一定很辛苦吧?”
☆、180911
你闭嘴我就不觉得辛苦了!
见明烟又转过头来, 无声瞪着他, 李贺似乎有些理亏地快速笑了一下,“我……我只能看到你的手腕而已, 也不是故意看的……”
明烟气得闭眼,她额角的细汗,顺着脸颊的弧度一路汇流下来, 聚在她线条美好的下巴处,将滴未滴。
李贺有些出神地望着她, 好一会儿, 才道:“都说人死之前见过的东西, 都会牢牢记在脑海中,永世不忘。如果本王今夜侥幸不死,一定会永远记住你,绝不会忘记的。”
记忆中,李贺似乎断断续续还说了一些什么, 但累到快要昏厥的明烟, 已经全数记不得了。她只记得, 她始终没有松开手, 直到程郢赶来,榠王获救。
“程郢救走榠王后许久,我一个人呆在那个空旷的地下粮仓中,仿佛真和死过一回一样。”
宁徽闻言皱眉,“程郢把你一个人留下了?”米谷深幽,制衡打破, 独留下明烟一个人多危险,万一……
明烟微微摇头,“是我让程郢那么做的。”
救人的英雄,被救的幸存者都已登场,她这个原本就不该存在的人,静静躺在粮仓里,独自仰望璀璨星幕的夜空,不就是最完美的结果了吗?
“那榠王削掉手臂上的痕迹这件事,是程郢告诉你的吗?”
明烟想了想,才道:“宫中宣了太医,榠王身体的状态,最后还是戴大人转述给我们的。皇上有旨意,榠王经此一役,神思郁结,身体受损,让任何人都不要去随便打扰他,所以有些消息是事后很久,才得知的。”
宁徽想了想,道:“我记得你说,当时地上血迹淋漓……血量很多吗?”
明烟点头,“很多,我甚至觉得脚下特别粘稠。”
“你认为那是谁的血?是榠王的吗?”
明烟果断摇头,“不可能。”她想了想又道:“别说榠王手臂上的伤口并不大,就算贯穿手臂,也不能流出这么多血来,如果地上的血迹真的是属于榠王的话,那么他恐怕早就死了。就算不是死在谷仓,也会死于失血过多。”
宁徽道:“至于那是什么血,我看案宗里似乎有过记载,只是最终又全部划掉了?”
明烟点点头,“因为那只是我的猜测,无fǎ_lùn证,所以程郢报上去后,又被戴大人责令修改了。”
宁徽问道:“你的猜测是什么?”
“动物血。”明烟解释道:“动物血较之人血而言,要更加的粘稠,而且颜色也会偏深,最最重要的是人血比动物血明显要更发咸腥。榠王当时身上和袖上确实沾染了大片的血迹,本来榠王身上的衣服,可以拿给仵作再行检验一番的,但是我们根本见不到榠王人,他的衣服应该也早被处理了。”
“那原本地上那些血迹呢?”
明烟蹙眉摇头,“不凑巧,当夜大雨,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她顿了顿,又道:“我当时手上也抹过一些,我的推论也是循此蛛丝马迹,去找人验证的,只可惜量太少了,不足为凭,何况也被我手心的汗迹影响了,无fǎ_lùn证。”
宁徽琢磨了一下,“所以是有人以动物血留下了痕迹,引导你找到了榠王?”
“我不知道。”明烟微微摇头,“但肯定不是人血。那样的血量,除非预先已经杀了一个人然后全部取血,不然根本不可能。”
她说完后,看着宁徽,“你是怀疑这一切都是榠王自说自话唱的独角戏吗?”她未待宁徽说什么,便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他是真的生死一线,我亲眼所见。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戏,那除非他自己真的不想活了。”
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来做戏,这不仅危险,而且很容易发生意外。
就算那些血迹是为了引导她找到榠王而设,可万一她根本不上钩呢?或者她来晚了一步呢?又或者她最后选择了不救他呢?
意外太多太多,明知道会给己身带来覆灭,还以自己为饵,构设陷阱……她是实在不懂,这么作为的意义到底在哪里?难道仅仅为了成全一个阴谋,就可以搭上自己的性命了?
这种毫无益处的牺牲,谁会去做?明烟不由自主摇头笑了笑。这不可能。
宁徽见她那个神情,于是沉默了许久,好半晌才道:“榠王、曹将军、湛王,他们的案子都很明显,是和九功宴有关的,清晰的座次位置,已经说明了一切,但其实这些可以归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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