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后。
姑娘费力撑起他, 两人艰难摸索着试图走出荒山时, 遇到了一头独自觅食的狼。李贺腿上有伤,根本不可能跑过那头狼, 于是姑娘咬破了自己的手臂,利用血腥味,引走了那头狼, 用她愚蠢而又决绝的决定,给李贺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他就那么拖着伤腿, 回到帝都, 求得救兵返回去, 去救那位姑娘。
事后,他才知道,那姑娘跳下了断崖,本想和那头狼同归于尽的。
“我被它咬死了,它还会返回来咬死你, 那我死的就太不值得了。”这是那位姑娘昏迷了数月, 醒来后, 对李贺说的第一句话。
“你是不是傻?那狼要是不和你一起跳下去呢?”
她微笑, “事实证明,那狼就是很傻,它真的和我一起跳了。”但她随后又有些招架不住,因为李贺从来没用那般温柔的眼神长久地凝视过她,于是她终于坦白,“我跳下去, 其实是怕被那狼抓伤或者咬伤了脸,你从此再也不会看我一眼。”
他承诺,永远不会。
他本决意娶她,只可惜最终还是没有娶成。
明烟听完宁徽的话,怔愣了许久。她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些纠结不定。
还是宁徽先开口,道:“明烟,不觉得这个故事有些熟悉吗?”
她顿了顿,才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哦?”宁徽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在告诉我,榠王最爱的是那个已经死掉的女子,她是被先皇赐死的,所以榠王在心底也在恨着先皇,因此他极可能就和湛王与湛王妃的哥哥娄大人一样,因为对先皇的仇视,在九功宴上参与并图谋了先皇之死。”
宁徽冷笑一声,忽然怒道:“你真是满脑子都是你们湘东!我说了这半天是为了说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吗?我在说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还是你心中对榠王已经起了怜惜之心,打算避重就轻、放他一马?”
明烟愕然地望着宁徽,“你……”
他上前一步,用力握住她的肩膀,微微摇晃,“你给我醒一醒,难道你都不在乎自身的处境吗?难道你看不明白,在湛王府别院那间书房里搜出来的那半支发簪,为什么会和榠王李贺托程郢给你的那支发簪,这么相似,如出一辙吗?”
明烟被宁徽这种外露的担忧,震慑住,她微微嗫嚅片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他微微低头,抵住她的额头,“为什么我会比你自己更加担心你……真是该死。”
她本想说点什么,但是听完宁徽这最后一句话,忽然忍不住笑出来,“你说谁该死?”
“你!就是你!”他气到耍赖,“从没见过你这么讨厌的女人,肆无忌惮勾引了我,如今却不想负责,还不该死吗?”
明烟:“……”
下一瞬,却又被他大力拥进怀中,“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为什么装聋作哑?”
明烟看了一眼尸房的大门,“这还在天都府里呢,你能别这么肆无忌惮吗?”见他听而不闻,越搂越紧,明烟又道:“我是没所谓,反正我这名声也是个fēng_liú倜傥的青楼常客,不过我们这一幕要是被人撞破了,损的可是宁大人你的名声……两个男人诶,你确定承受得起那些风言风语?”
他漆黑的眸子定定注视着她,须臾,忽然偏头吻下来。明烟一惊,赶紧侧头回避,他的唇擦着她的颊侧和耳垂而过,她顷刻就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无法控制地烧了起来。
“宁徽!”她暗恼,“你……”你怎么敢这样!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男人敢对她这样!
一吻走空,宁徽倒像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在她耳畔低声道:“知道了吧?这就是男人,对于喜欢的女人,心中想的都是很危险的事情。我是如此,李贺也是如此。”
感到怀中的明烟,身体微微发僵,宁徽继续道:“你变成了那个女人的替身……一样奋不顾身救过他,一样为他哭得死去活来,哦对,也打过他,求着让他不要死,你说李贺在谷仓中睁开眼,看到你的那一瞬,心底想的到底是什么?”
明烟还被刚刚差点中招的吻刺激着,有些无法回神,下意识问道:“他会想什么?”
“啊,一定是神明听到了他的祈求和心声,他的那个姑娘,那个满心满意只有他的那个可爱姑娘,死而复生了。”宁徽说着如此温柔的话,可他的唇角却勾起冷酷的笑意,“这想法多么疯狂啊,而一个为爱疯狂的男人,到底多可怕,明烟你确定知道吗?”
明烟默默在宁徽的怀中,叹口气。其实在刚刚,宁徽说完榠王李贺曾经要娶的那位姑娘的往事后,她便想到了这一层。
她一直不明白,在那个荒山客栈里,她穿在身上的那套女人的衣服,到底是属于谁的。她曾经怀疑过是萱娘的,可是尺码不对,她的身量远高于寻常女子,如果不是按照她的身量尺寸,量身定做的,她穿上必然是会不合适的。
继而她也怀疑过,那是林坤为程郢所设的陷阱,但那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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