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而指缝间明晃晃插着一把刀,进入之深,只余刀柄。
宁徽握拳急喘,急速奔过去,快到房门前时,却有一人缓缓步出,伸臂拦在门上,淡声道:“宁公子,多谢今夜相助。”
☆、180608
说话之人年纪应不到三十岁,颌下微须,肤白体瘦,双目上覆着薄薄一层白纱布,透出淡淡黄迹,似在用药。
宁徽全身肌肉都不由自主绷紧了,但却缓缓放慢了呼吸,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边问边慢慢又往前走了两步,透过挡在门前的男人身边的缝隙,宁徽并没有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明烟,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子站在屋中,她穿着连帽的披风,根本看不清面容,而且她低着头,盯着地板的缝隙,许久未动,不知在干什么。
“昨夜那么晚去拜会宁公子,本以为你不置可否,是想置身事外,本来那样也好,但最终还是得亏公子相助,程郢感激不尽。”
男子眼上的纱布,该是让他的视线不是很清楚,他循着刚刚宁徽说话的方向,浅施一礼,却没有等来宁徽的任何声息。
宁徽没有说话,他在默默打量这个自称程郢的男人。
这个男人在他昨夜夜深登门,拿到房间,在房中急于翻找时,曾来敲过他的门。宁徽夜深疲惫,加之专注于找寻的东西,本想将他拒之门外,但他拿出腰牌,自称是天都府的人。
“有很重要的事情,请公子开门。”
宁徽无法,只得让他进门。进门后这个男人说在追捕一名要犯,请宁徽协助。
宁徽蹙眉问道:“什么样的要犯?”
男人嘴角微微下垂,透出一丝僵硬的冷酷,“一个女人,但此人狡猾非常,不好对付,而且我们也不知她背后是不是还藏着暗中人,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恐引来埋伏。”
宁徽喃喃道:“需我相助?可我只是一个住店的……”
宁徽话未完,男人便道:“实不相瞒公子,此人现在也住在客栈当中,正是和公子遥对,西向最远那个房间。”
男人说他眼疾发作,照不得光,再加上不知这个女人背后还藏着什么人,故而不敢涉险,意图智取。
宁徽不解道:“如何智取?”
“实不相瞒公子,这一整家客栈除了公子和那个女人之外,余下的已全部是定棋。”
宁徽有些吃惊,“这整个客栈里所有人……都是你的人?”
“公子可听说一件事?”
宁徽微微摇头,问:“你指何事?”
男人压低声音道:“距离这里最近的通州大牢,数月前跑了一名死囚……”
“这名死囚和这个女人关系匪浅,我们在来路上遇到了这个死囚的尸体,想来正是这个女人的手笔。这个女人和那悍匪那么相好过,却还是为了钱财将他杀了,可见其手段,也可知此女毒蝎之心。”
宁徽不解,“这死囚既然能逃出生天,实属不易,为何不趁机远走高飞,反而要和这个女人纠缠?”
男人被宁徽问得一愣,好半晌才道:“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女子,那悍匪才终落法网,此悍匪此番逃亡天下之前,势必要去找这女子的……”
宁徽哦了一声,“听你话中之意,这女子并无任何罪错,贵司差官抓捕逃犯即可,为何要在这女人身上如此大费周章,刻意安排?”
“那自然是因为那悍匪当年所犯大案,皆与这女子有关,所以她哪里是清白……”男子忽然顿住,“宁公子可是不信我之言?”
宁徽淡淡一笑,“程大人不要误会,我呢只是和朋友约定出游,途径此地一时错入此山,赶上风雪不便行路,才来投栈借宿,其实和程大人这方安排无所冲突,这件事宁某不便介入,也不知能帮程大人什么忙,在下实只是个平平凡凡的读书人。”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从怀中掏出之前那枚腰牌,放到桌上,请宁徽验看,“宁公子若有疑虑,细看无妨。”
宁徽口中推辞,“不用不用……”不过他看了看男子裹住眼睛的纱布,又瞅了瞅那枚腰牌,最后还是拿在手中细看一番。天都府的腰牌,他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它是真是假。他修长骨感的手指缓缓抚过牌子的金字漆身,然后是侧面微微凸起的编号,还有背面深深镌刻的名字。
这自然是真的。
感觉似过了许久,其实也不过一瞬。宁徽在心里叹口气,随后将牌子慢慢推还给男人,“程大人想要宁某做什么呢?”
“其实眼下也不是要宁公子做些什么,只是这件事必须要知会给宁公子知道,辛苦布局这么久,劳动了这许多不相干的人,也不过是求最后的稳妥,若不是宁公子深夜登门,我等也不会这么晚前来提这种要求,只是全客栈皆已万事已备,只余恰当的时机这一东风而已。”
“听程大人的意思,与你同行的差官不止一人?”
“是,还有一人,不过她染病在身,所以就我一人前来。”
宁徽点点头,“那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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