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猪”,这两人的名字取得也忒好。
这几位恐怕就是岳云楼的弟子了。
江远博也早就看到了他们,眼神随意一扫便收了回来,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
陈端开口道:“春南、秋竹,众位师兄弟,不必多礼,我前日才向楼中发的飞鸽传书,你们今日便到了,大家辛苦了。”
余春南上前一步道:“师兄不必客气,我们也是奉了楼主之命,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那史秋竹也扑了上来,两手缠住了陈端的手臂,嗔怪道:“陈师兄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小竹担心死了。”
陈端拍了拍她的手,似乎颇为熟稔,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史秋竹将目光转向苏依枝,奇怪地瞧着她的面纱:“师兄,这人是谁,脸上生了什么病吗,青天白日的,为何要蒙面?”
“这……”
此言一出,连陈端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时迟那时快,谁都没想到少女竟突然向苏依枝出手!
只见她突然从陈端身边离开,逼近苏依枝,五指变爪,向她的面巾探去,幸好苏依枝反应快,偏头避了过去,这一下没站稳,连退了数步,已经跨出了茶棚的范围。
史秋竹趁机飞身而上,一连数掌拍向苏依枝。
苏依枝先前还能格挡几招,用小时候江远博教过的法子借力将迎面而来的手掌格开,可手臂一碰到史秋竹的手腕便只觉一阵钝痛,似乎触及的是一根木棍而非血肉之躯。如此只堪堪接了两三招便不敢出手,只能运起轻功连连躲闪,心中暗暗叫苦,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史秋竹虽只有十四岁的年纪,可修习的是岳云楼不外传的独门绝学“飞沙掌”,每一招看似以相同的角度发出,落到对方身上时又变化无穷,着实是一门高深的功夫。加之史秋竹在武学方面天赋不浅,出手如电,每一招每一式都刚劲有力,这才让苏依枝碰了壁。只是史秋竹年纪尚小,掌力不济,身形还未长开,而苏依枝在轻功上又确有几分造诣,因此脸上的面纱一时并未被夺下。
而苏依枝其他的功夫也非常有限,同样阻挡不了史秋竹,只能步步后退,终于退到了一方水缸上,眼看史秋竹下一掌就要够到她的面纱!
这时,一个身影以极快的步伐跨出了茶棚,几步挡在了苏依枝面前。
史秋竹的掌心堪堪停在此人面前一寸的地方,便被他握住了手腕!
史秋竹看清眼前的人,大惊失色:“师兄,我……”
陈端放开了她的手腕,柔声道:“秋竹,这位小姐是岳云楼的客人,不可无礼。”
史秋竹收了手,委屈道:“秋竹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这位姐姐脸上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画屏这才惊魂未定地跑过来护住了小姐,不满地瞪着史秋竹,从前哪里遇到过如此蛮不讲理的姑娘,还没说上话,一来就要动手,若是苏依枝出了什么闪失,她可怎么向老爷夫人公子交代。
“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苏依枝摇了摇头。
画屏匆匆检查了一遍,见她安然无恙,便转而气呼呼地对史秋竹道:“史小姐有什么话大可好好说,为何出手伤害我家小姐……”
苏依枝此时也回过了神,不着痕迹地放下了衣袖。
众人只见她弯下腰来,盯着史秋竹柔声道:“小妹妹,姐姐脸上是没病,可身体里有病。蒙面呢,是怕一不小心传染给了别人,特别是像你这样年轻美貌的小姑娘,那可就不好了。既然你想看我的脸有没有生病,那我现在就摘下面纱给你看好不好?”
史秋竹闻言不禁打了个冷战,后退了一步,不自主地躲在了陈端身后。
陈端当然知道苏依枝在捉弄师妹,安抚道:“秋竹莫要害怕,这位姐姐跟你开玩笑呢。小枝,我这个师妹年纪还小,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这时余春南也上前对史秋竹道:“这位是师兄未过门的妻子,婺州苏家的千金大小姐,别胡闹。”
又转而对苏依枝拱了拱手:“苏小姐好俊的轻功,师妹年纪小不懂事,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苏小姐看在陈师兄的份上,别和她一般见识。”
苏依枝扯了扯嘴角,瞥了眼陈端,只见他亦十分陈恳地看着自己。
按理说以她目前和陈端的关系,要是真看在他的面子上,自己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丫头才是,况且有江远博给她撑腰,岳云楼也未必能拿她怎么样。不过若是看在这位“愚蠢男”师兄如此识相的份上,她便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罢了。
苏依枝蒙着面,众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见她思索了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史秋竹愤愤地瞪了她一眼,别过了头没再说话。
江远博向套,也不喜欢季楼主搞的长幼尊卑这一套,因此先前一直坐在茶棚里喝茶,并未说话。
后来史秋竹向苏依枝出手,他没阻止,一来想试试苏依枝的身手,看看自己几年前教的功夫有没有白费,这二来嘛,机会难得,为何不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解决。
眼看热闹收场,江远博便有些不耐烦起来,拉过苏依枝,跟其余人道:“闹够了没有,别在这废话了,赶紧赶路吧,再耗下去,天都要黑了。按我老头子的意思,你们根本不用来接,我老头子还没瞎到找不到岳云楼的路,再说咱们四人脚程还能快些,你们楼主就爱搞这些表面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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