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过来。
不管了,幼稚就幼稚,先把这口恶气出了再说,不然非憋出个好歹不可。
半盆水大半洒在了地上,有半茶缸的量泼在了谢咏臻的右裤腿上,湿哒哒的连小腿的轮廓都看到分明。
谢痞子急了,顾不了许多的几步过来,伸手夺过脸盆,理直气壮:“要泼水我来,累着你闪着腰可怎么办?”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陈瑶强行咽下会给他顺势搭讪的那些话,转身准备回屋:“你出去,别不请自入的闯私宅。”
“陈瑶。”男人的声音含着真真假假的委屈:“我从昨天中午到现在,连口热水都没喝到……”
“谁请你来的?活该!”那股气顶着,几乎破体而出。陈瑶咬着牙回头,瞪着他一股脑的:“没水喝没饭吃没人待见,你以为自虐就能挽回一切了?你早干什么去了?离婚不是儿戏更不是过家家,谢咏臻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欠你的——”
“我欠你的。”小谢同志乖乖低头认错:“所以说饿着冻着渴着都是我自找的,陈瑶你千万别心软,继续罚——哎……”
“这话还没说完,跑的比兔子还快。”裤脚凉飕飕的,即使不至于冻冰,可是眼下这种零度之下的温度,也是很快有了冻硬的趋势。
快九点的时候,闻强打了电话过来:“哥你干啥去了?我昨晚去店里吃饭,大伟说你出差了?我就弄不明白了,你一个开饭店的,出的哪门子差?”
谢咏臻不耐烦的皱着眉:“你管得着吗?”他的好脾气只对着躲回屋的那个鸵鸟小女人,其他人没那么高规格的礼遇。
“我管不着。”闻强被呲答习惯了,不气不恼的继续:“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有那功夫关心你老婆去。”谢咏臻很想挂电话,肚子里唱起了空城计,饿的直泛酸水。
“不跟你瞎胡闹。”闻强语气一变,神神秘秘的:“哥,我这有个好项目你做不做?一个月四个点的利息。就是咱俩关系铁我才告诉你的,别人——”
“说重点。”眼看着陈瑶在陈妈妈的监护下出了门,谢咏臻急切的交代了两句立刻收线:“我这儿有紧急任务在身,回去再说。”
“哎哎——”可怜的闻强被直接ss飞了,卖关子的后果就是不被待见的掐了电话,更准确的说,是他运气不好,选的时间点不对。
“这是要去李叔家吗?”谢咏臻调整了下表情,笑吟吟的迎上去,一点被忽略被虐待的阴影都没有:“天气冷,妈您回家休息吧,我送陈瑶过去。”
陈妈妈到底心软,看看自家闺女又看看那个男人,吃不准的试探:“瑶瑶?”
“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我自己去。”陈瑶硬邦邦的,看都不看大献殷勤的某人。
陈妈妈想了想,竟然真的停住了脚步:“今天天气好,我要洗被子。瑶瑶你自个儿去吧,路上慢点走。”
陈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家妈妈。您是我亲妈吗?
谢咏臻感激的差点给丈母娘磕头了。
一晚上没白站岗,丈母娘有软化的势头。哪怕还远不到倒戈的地步,可是这么良好的开端岂不是极端鼓舞士气的兆头吗?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院门,陈爸爸嘴里含着最后一口稀饭追出来,看着背影恨恨的跺脚,转身去埋怨老伴:“我说你真是拎不清,干嘛可怜那个混蛋小子?”
“你想让胖丫一辈子孤苦伶仃的单身带个孩子过?”陈妈妈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老说我头发长见识短,我看你是头发短见识更短。”
陈爸爸脸红脖子粗的:“胖丫待家里,我愿意养她一辈子。”
“那你死了呢?”陈妈妈句句直戳红心:“谁来照顾他们孤儿寡母?”
陈爸爸哑了,可是怎么想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欺负他女儿的混小子,左寻思右寻思的,掉头回屋打电话:“我让石头一会儿去老李家接胖丫回来。”
“石头那是个二愣子。”陈妈妈着急的跟进屋:“你个死老头子能不能不添乱?”
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的谢痞子第一块烧饼是不知情的李荷花给的。
自家炉膛才烤出来的蟹壳黄,梅干菜和着吱吱冒油的肉沫,香的他差点热泪盈眶的吞了舌头。
“别急,还有,慢慢吃。”李叔笑眯眯的,伸手递过来整整一盘子冒着热气的烧饼,贴心的倒了一杯温水:“饿了吧?”
谢咏臻没好意思多吃,尤其看到陈瑶阴着的脸越发的不快,强忍下去拿第四块的冲动,一口大白牙笑的纯洁无辜:“不饿,瑶瑶早上煮的粥,就是稀了点,能照见影子。”
“姐夫说话真逗。”荷花是个落落大方的姑娘,好奇的看着谢咏臻:“哎姐夫你裤腿怎么湿了?外面这么冷,咋不换条干的?”
“没事。”谢咏臻满不在乎的继续跑火车:“早上你姐给我递早饭,我这一激动没端住,全洒裤腿上了。一会儿就干了。”
陈瑶的脸更黑了,尤其身边那一老一少笑的那叫一个欢快。
一肚子邪火憋的她脑仁生疼,当下想都不想,霍的站起身:“行了,李叔荷花我先回去了,填志愿的事儿我跟荷花仔细说过了,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回头打电话再问我。”
院子里恰逢其会的响起一个粗噶的大嗓门:“胖丫表姐在吗?大舅让俺来接你回家。”
陈瑶简直想骂人。
胖丫胖丫的,她有多不待见这个小名?那个虎超超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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