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盈,快告诉我,你父亲没什么事。”郑夫人的声音十分虚弱,听上去似乎要断气了般,听得郑香盈心里一阵难受。
“母亲,是那报信的故意夸张了罢?”郑香盈虽然也觉得发慌,可依然强做镇定:“这秋闱又不是什么危险事儿,何况一道去了这么多人,又怎么会出事?你便只管将心搁到肚子里头,咱们就当去省府游玩一趟,再把父亲一道接回来。”
郑夫人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香盈,你说的是,哪能真出什么事儿?”
郑香盈握住母亲一只手,只觉得喉头有些发苦。她与郑夫人心里都很清楚,郑信诚定然是出事了,可她们却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掩耳盗铃的欺骗自己。郑香盈原以为郑信诚对于自己来说,只不过是名义上的父亲,她对他并没有很深的感情,可是听到他出事的那一瞬间,她才明白原来自己对他还是有一种深厚的感情,可能是相处的日子久了,那父女之情已经潜移默化的在她心里扎下了根仿佛自己真是他的亲生女儿一般。
掀开帘子往两旁看了看,明月已经在山峦间露出了一点点影子,郑香盈见着两边山上树木林立,不时有夜枭的叫声桀桀,心里也有些害怕,攀了帘子问前边赶车的福伯:“福伯,这离前边村镇还有多远?我们要不是先找户人家借宿歇息着,明日起来再赶路。”
福伯挥动着鞭子抽打了马匹两下,一边答道:“二小姐,这里跟最近的镇子还有几十里地呢,咱们怎么着也该还要大半个时辰才能赶到。”
“那加紧赶路到前边镇上投宿罢。”郑香盈吁了一口气,望了望道路两旁阴森森的树木,刚刚准备将马车帘幕放下来,忽然间就听到一声巨响,她还没来得及探寻到声音的来源,就见山头上忽然有些东西正在往下边滚落。
“福伯,当心!”郑香盈尖叫了一声。泥石流!她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个词,可转念一想,自己前世在课本里看到的泥石流都是下大雨的时候,山洪爆发夹带着泥石冲下山来,现在风清月明,怎么会有泥石流?可一切都来不及细想,她能感觉到马车被什么重重的撞了一下,然后又继续飞快的往前进行起来。
郑香盈掀开帘子一看,马车前边已经不见福伯,拉车的两匹马正在发狂一般往前奔跑,树木正在迅速的倒退,快得让她能听到呼呼作响的风声。
“香盈!”郑夫人已经睁开了眼睛,也看到了马车外边的异状,心里着急,将郑香盈一把搂住,把她的头按到了自己怀里,一边吩咐鲁妈妈:“妈妈,快些护在前边!这马车若是撞着哪里停下来,免不了会颠簸,小心碰了她的头!”
郑香盈在郑夫人怀里不住的挣扎着,她能感觉到郑夫人的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她的心头一热,对郑夫人感激的心情绵绵而出。到了危险关头,郑夫人竟是豁出命去也要保护自己的安危,这就是母亲对孩子最无私的爱罢。“母亲,你放开我,我去看看外边的情况,将马拉住。”郑香盈伸出手来握住郑夫人的手,马车正在不住的颠簸,这让她的身子也跟着不住的摇晃:“这样下去不行,若是马车翻了车,或是撞到山石上,咱们三个都会没命。”
“香盈,你别乱动。”郑夫人靠着马车壁,背部不断的撞到坚硬的车厢上,她忍着疼痛咬牙将郑香盈护在怀里,让她的头抵着她温暖柔软的那处地方:“有母亲在,你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这是马受了惊,等它跑上一阵就好了。”猛烈的山风将马车帘幕吹得很高,郑夫人瞧着外边的一切依旧退得很快,快得让她的心都颤抖了起来。若是这两匹马一直沿着山路奔跑倒也没有大事,累了自然会停下来,可就怕它们会改了方向朝着山跑。
越是担心的事情发生的可能性越大,郑夫人眼睁睁的瞧着山路有些歪斜,心里知道马匹正在慢慢的改变方向,她的手紧紧的抱住郑香盈,绝望的闭上眼睛,就等着那一刻的到来,马车撞上山崖,一切都会结束。
马车不住的颠簸着,歪歪斜斜奔跑在路上,这时就听前边传来一声叫喊:“师傅,你瞧,那拉车的马受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家白衣正年少
尘土满山路,明月照翠微,哒哒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在这幽静的山谷里反射出响亮的清音。骑在马上的少年尘土满衣,远远的望见了前边乱冲过来的马车,大吃了一惊:“师父,你瞧,那拉车的马受惊了!”
他身边的中年男子勒住马,朝那正疾驰而来的马车望了一眼,从腰间的袋子里摸出了两支飞镖来,朝那少年望了一眼:“之恒,师父让你先出手试试。”
马上的少年大声应了一句,接过师父手里的飞镖,凝神望了那两匹马一眼,扬起手来,飞镖便如流星赶月般,带着嗖嗖的风声朝马脖子射了过去。就见那两匹马歪了歪,继续往前跑,只是明显的不得力,跑了几步便往旁边一歪,长嘶几声跪倒在了地方,马车厢立刻往一边倾倒,刚刚好陷进了旁边的山沟,顷刻间便翻转了过来。
“不好!”马背上的中年男人飞身跃起,很快就扑到了山崖那边,幸好这山沟不深,马车厢还有一截露在了外边。
“车里有人吗?”那中年男子沉声问道,就听里边传来一个小女孩清亮的声音:“这里有三个人,请救救我们!”
听着这声音还挺中气十足,看来没什么问题,那中年男人放下心来,对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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