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一千多两银子了。”
王姨娘望着郑远山,眉眼间有得意的神色:“也是我的远山聪明,大太爷才会如此欣赏你,定要将你记了名去做嫡子呢。”
郑远山瞧了一眼王姨娘,见她脸上都放出了光来,不由得皱皱眉,将扶住王姨娘的手放了下来,郑重吩咐道:“姨娘,这话也只能咱们两人在场时说说便是,外头可不能这么说,免得旁人说你没了规矩,你只是姨娘,我现在又记名做了嫡子,你总是提起我这出身,莫非是想让我在旁人面前出乖露丑?”
王姨娘觉得右胳膊肘儿那里的温热气息忽然不见,又听着郑远山这话中的疏淡,心中一怔,抬头看了看郑远山,见他紧紧的板着脸,似乎不高兴,胆怯了几分,低声道:“大少爷,我一时得意,竟就忘记了你现儿身份不同了。”
“大哥,你怎么能不认咱们娘了?”王姨娘这句话才说完,门外头便跳了郑远帆进来,一把挽住王姨娘的胳膊,扭着身子撒娇道:“娘,我就只认你,夫人在的时候我都只喊你娘,这又怎么了?我是娘生的,自然要喊娘!”
“二少爷,”王姨娘含着一泡儿眼泪,眼睛却是望着郑远山,抖抖索索道:“我只是个姨娘,比不得你们身份金贵……”
瞧着王姨娘的神色,郑远山张了张嘴,又幽幽的叹了口气,重新抓住了王姨娘的手:“我只是提醒姨娘一句罢了。咱们继续说先前的事儿,二妹妹偷偷的卖酒,肯定是不想让族里知道,她一个深闺小姐,怎么能去做这种俗事?况且她还要交银子到族里才行。我却偏偏要将这事儿捅出去,让她破一笔财心里头方才舒服。”
“大哥,好主意!”郑远帆在一旁眼睛发亮,激动得跳了起来:“咱们这就去和大伯祖父说这事儿,他听了少不得要将她喊过来骂一顿,她还要交银子,少不得心疼死了。”
“我把这个功劳让你去占罢,你去与大伯祖父说。”郑远山笑着点了点头:“你便告诉他,你在东大街买东西的时候见着郑香盈的丫鬟小翠在卖酒给太白酒肆。”
郑远帆连连点头:“我这就去大伯祖父家那边。”说罢撒腿便往外边冲:“小兰,小兰,你让喜伯套马车,再去找我那小厮水生,让他跟我去大房那边!”
扬着脖子喊了两声,一个小丫鬟应了一声,好半日才从里边慢吞吞的走了出来,郑远帆心中有些不耐烦,抬腿就一脚踢过去:“怎么的这么不上心?没听着我喊你不成?”
小兰被踢了跌坐在地上,揉着腿,哭丧着脸道:“我正在给二少爷洗衣裳呢。”
“快去,快去。”郑远帆气呼呼的吩咐了一声,见着前边款款走来了郑香林,脸上的怒容才消了些:“大姐姐,这么早就把内务打理了?”
郑香林笑着点了点头:“今日事儿不多。”走过来摸了摸郑远帆的头:“怎么了?做事可不能急躁,长大了该学着沉稳些。小兰今儿一早开始便在给你洗衣裳呢,你没见她手都是红的?你该怜惜她的辛苦,别对她使小性子。”她转头吩咐自己贴身丫鬟小莺将小兰拉了起来,柔声对她道:“小兰,快些去罢。”
小兰站起来,感激的向郑香林行了一礼,这才飞跑着走开,转眼便没了影子。郑远帆被说得扭了扭头,有些不好意思:“大姐姐,我是着急要去大伯祖父那里告状。”
“告状?”郑香林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事儿要让你去告状?莫非你觉得大姐姐对你不好不成?”
“大姐姐,我怎么会说你对我不好?”郑远帆抬头冲郑香林只是笑:“那郑香盈偷偷的做买卖被咱们大哥发现了,大哥让我去告诉大伯祖父呢。这样可好了,不仅会被骂,还要交银子到族里,想想都开心!”
郑香林一怔,望着郑远帆那开心的神情,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点点头道:“你别太性急了些,慢慢走,路上还有余雪呢,小心瞧着地上,仔细扭了脚。”
郑远帆答应了一声,挺胸昂首的走去了院子外头,郑香林瞧着他的背影,眉头蹙在了一处,身边小莺看着知道她在担心郑香盈,小声说道:“姑娘,咱们要不要去和二小姐说说,让她留心着些?”
郑香林抬头看了看忽然间便阴了下来的天空,一双眼里俱是忧愁:“我也只能做这些事儿了,毕竟远山远帆都是我的亲兄弟,怎么着也不能……”她叹了一口气,从身上摸出一个银角子来:“小莺,你去雇辆马车去田庄捎个信儿,让二小姐先想想法子怎么对付。”
屋檐上的融雪化成了水珠滴滴答答的掉了下来,屋檐下头的石阶上都有一小排小洞,水珠掉进去,又溅了出来,郑香林盯着那水珠不断的跳跃,心里存着事儿,听着那清脆的叮咚之声只觉烦乱,瞧了一会儿她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屋子里头。
郑远帆带着小厮水生到了郑氏大房的角门那头,郑远帆与大房的十六少爷郑远榆在族学里是好友,也曾跟他来大房玩过几回,后来又由王姨娘带着来过几次,看门的婆子自然识得他,见着面只是堆着笑:“哟,七房二少爷过来了?”
“还请妈妈开门让我进去,我要见大伯祖父和大伯祖母。”郑远帆搜了搜衣裳兜,从里边摸出了几个大钱来:“出门急了些,身上只带了几枚大钱,妈妈不要嫌弃。”
看门的婆子只是咧嘴笑:“二少爷愈发的懂事了。”伸手接过几个大钱,将门打开,身子让开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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