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儿,你不要胡思乱想,没有的事,什么永南村民,母妃怎么会识得这些乡野村夫。”柳妃讪讪笑道。
“母妃,您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您难以启齿,按那村民的年纪,儿臣一直在想,他是不是就是……”
母妃的刻意回避让元祁大失所望,每次只要一说起这个问题,母妃永远都是这副态度,到底是什么事,让母亲寝食难安。
“不可能!祁儿……你莫要多想!”元祁还未说完,就被柳妃一声厉呵打断,柳妃脸容凛然,眼露惊恐看着自己。
“母妃,不管我有没有多想,我劝您以后不要轻举妄动,您不要忘了,这不是永安村,是京城,天子脚下,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掀然大波,朝臣会注意,敌人会视为把柄,父皇也会关注的。”元祁缓缓劝说。
听闻,柳妃心头不由一紧,对啊,自己真是越老越糊涂了,那天从盗匪口中获知铁生也来到了京城,她立马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后来逮着机会,荒郊野外,急忙动手了。
现在想想,这盗匪明摆着就在故意诱导暗示她,就是等着她出手,让她自乱阵脚,这个盗匪到底是什么人,好像知道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另外,母妃,还有一事,您跟那无痕大人又是什么关系?这个无痕为什么跟您一样,也在找那姓铁的小子,还有,无痕大人.妻子您是否认识?”元祁接连出声。
无痕孤僻高傲,效忠父皇,立场中立,像这样的人,他是从来没想过会与母妃有什么关联的,可是永南村一行,却让他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无痕也去了那永南村,与铁生有过接触,而且还偷偷寻找妻女,也就是阿雅府上的芸香和兰儿。
无痕大人的妻子芸香原是三品大员的嫡女,父亲犯事贬为官奴,后来不知怎的又入宫做了尚衣局的女官,并在不久后嫁给无痕大人。
他派人查过,这芸香进入尚衣局的引荐人就是母妃,后来嫁给无痕大人也是母妃做的媒,最难得的是性情冷然的无痕居然还接受了,你说,这是不是很玄妙?
“无痕大人乃朝廷命官,我一个后宫妇人,能跟他有什么关系。”柳妃嗔怪回避着,腰身旋转,朝鸾鸟朝凤绣锦的矮榻走去,大大的裙瓣连绵逶迤。
“母妃……”对于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元祁不由大喊一声,痛苦闭眼,他们母子之间只剩这点信任吗?她难道不知道,每次看她寝食难安,眉头紧皱之时,他有多痛苦,她不知道自己有多担心她吗?
看到儿子疑惑不解,烦恼无奈的样子,柳妃也很心疼,可是……她真的无从述说啊!他是她唯一的儿子,是齐威朝未来的王,将一统天下,接受百姓朝拜,他的人生不能有污点,要做什么,由她动手就好,由她来扫平祁儿皇位登基路上所有的障碍。
“母妃,若您执意如此,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您既然说不出红缨所犯何事,那孩儿就把她领回去了!”元祁深深弯腰拱手致意。
“嗯……来人,带红缨上来。”柳妃挥手吩咐。
都说到这个份上,这人不给也得给了,再不给,祁儿疑心扩大,势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到时更加不好收场。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暂且绕过她,不过,以后她若在犯事,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柳妃指着地上浑身血痕的红缨狠狠说到。
元祁瞥了一眼红缨,淡淡说道:“母妃,我想您弄错了,我今天来不是讨要她暂时的命,而是讨要她永久的命,以后……她就再也不是无影门的人了。”
是的,他要红缨,不止阿雅要她,他也要她,他要她回到铁生身边最终成为名副其实的铁夫人。
回想入宫前他问阿雅,为什么要救梅娘时,阿雅毫不犹豫的答道:“因为铁生!”
“她是铁生的义妹,又救了铁生,铁生那人你不知道,憨厚善良,如果让他知道梅娘因为他受罚,甚至可能丢了性命,他会一辈子都良心不安的!”女子时而眉头微皱,红唇嘟起,时而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看到女子这般娇羞动人的样子,元祁才恍然想起阿雅身边除了柳瑀,还有一个男人,叫铁生,而红缨是除了阿雅之外,唯一一个能近身接触铁生的女人。
此刻,另一边,京城王府。
阿雅呆在书房百无聊赖等着元祁。
阿雅不着急,她知道元祁肯定能将人要回来,她相信他。
以前一直怀疑梅娘的身份,却不知道她具体来处,后来在福清县见着紫玉,才恍然明白,梅娘是元祁的人。紫玉手腕上有一朵睡海棠,梅娘手腕处也有一朵,以前在永安村一起做绣工时,她就看到过,如果她猜的不错,其他杀手应该也有同样的印记。
阿雅低头欣赏着书案上上等的文房四宝,这皇家贵族的品味就是不一样,选用的东西样样精致典雅,与众不同。
书案上整齐摆放着各色文书笔墨,正中是几张还未使用过的宣纸,最下方的一张,露出一个方角,像是一幅画,阿雅兴致顿起,想看看这画中景物,从未见过元祁的笔墨,不知是否与柳瑀一样水平超然。
阿雅轻轻抽出纸张,慢慢的,一个裙袂飘飞,翩若惊鸿,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明眸善睐,瑰姿艳逸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女子飘忽若神,华容婀娜,脚踏彩云,凌波微步,脸生红霞,竟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手中宣纸飘然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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