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一道瀑布,瀑布下面是一潭清澈见底的碧湖,寻着瀑布往上,是一汪清泉。
在自己兄长面前,齐敏依格外活泼,跟着齐敏升问长问短,齐敏升左手边的胡天赐也被她的恁多问题波及。
走在后头的胡玲用胳膊肘碰了碰张暄,悄声道:“你看看,能不能看出来?”
张暄不知道她这暗语说得是什么,但是她抬眼看到齐敏依的如花笑颜,看着与她之间隔着齐敏升的胡天赐的亮闪闪的眼睛,心下顿时明白了。
“可惜我四婶娘不同意。”胡玲垂下眼睑,轻轻叹了口气道。
她口中的四婶娘,就是胡四奶奶,胡天赐是胡四奶奶唯一的儿子。
大概还是嫌弃齐家的家风不好吧。
张暄暗暗猜测着,不禁为齐敏依叹惜。
齐家的儿女,不知道有多少要被他家这家风连累。
她两个在后边为其惆怅,前头的齐敏依犹自不觉,叽叽喳喳的说得热闹。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个女人都这么呱噪。”走在最后的钟晨摇头晃脑的感叹道。
他身边的张旭闻言白了他一眼,另一边的张阳则是撇嘴讥讽道:“像你见过多少个女人似的。”
钟晨不以为意的哼哼了两声,“小爷我肯定比你见得多。”
“算什么本事不成?!”张阳正要暴起的时候,张旭在旁边冷冷的插嘴,又目露警告,张阳这才熄了火,却是气鼓鼓的一脸不服气。
他气的不是钟晨说他见的女人比自己多,而是钟晨那副目空一切的架势,还自称“小爷”!两只手在身侧攥得死紧,要不是二哥有言在先,他才不会饶过这家伙呢。
“我告诉你,”警告过张阳之后,张旭对钟晨低声道:“今日上了山的人都是辽阳城中顶尖儿的人家出来的,将我们都得罪了,你便是将整个辽阳城的人都得罪了。”
说出这话,难道是他已经知道什么了?钟晨转头看向张旭,见他正一脸严肃的看向自己。
警觉的神态,带着明显的探究的眼神。
看来这小子并不像他最初认为的那么简单。
张阳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四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看张旭,再看看钟晨,却怎么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不说这边一行人各怀心思,张晾带着张晴以及莲公主在猎户家用过简单的午膳,张晴嫌东嫌西的,只勉强喝了小半碗羹汤,还没有人家莲公主用得多。
幸好她上午跟着张暄在马车里吃了两块玫瑰酥,张晾知道她僻性,也不去勉强她,小孩儿家家的,饿个一顿半顿的他一个大男人也没当成什么大事。
可是用过饭食叫她去午休她却怎么都不肯了,不是说换了地方睡不着,就是说那床板太硬,实际她连卧室都没走进去过。
莲公主还帮着张晾哄劝了张晴几句,无奈张晴太拗,怎么都不肯睡。
可是莲公主却是困得不得了,牵着张晴的手央求她:“你陪陪我吧,我困了。”
她都陪着她留在这边了,因为这个还得罪了皇姑姑,张晴为什么不能陪着她躺一会儿呢?
张晴看了一眼卧房的门,虽然是新换的富贵花朵的锦帘,但那门漆都斑驳了,上面还有许多黑乎乎的手指印儿,她可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刻半刻了。
“我不想睡。”她皱了眉低头看着莲公主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就想着要怎样摆脱她才好。
本来她和二哥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挺好的,可莲公主偏偏要跟她在一起,呜呜泱泱的围着一堆人,太闹挺了。
她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瞥见红鹃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立即道:“我这丫头最会哄人睡觉,叫她哄你吧。”说着也不等莲公主作何反应,将自己的手从莲公主手中抽出来,扯起红鹃的衣袖将之送到莲公主跟前,匆匆交待了红鹃一句:“好好侍候公主。”就拉着张晾跑了出去。
红鹃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看自己的主子早跑得没了踪影,只好硬着头皮对莲公主施礼,不尴不尬的道:“殿下,奴婢侍候您歇息吧。”
此时莲公主的脸色异常难看,但是并没有对红鹃发作,却也没有理会红鹃,转身向卧室走去,也不必人侍候,自己掀了帘子进去了。
菡萏等人谨小慎微的悄悄的跟进去伺候,红鹃却即不敢进去,也不敢离开,只得恭谨的立在那里,听候发落。
在心里哀怨的想了她家小祖宗一百次。
得到解放的张晴顿时撒了欢,出门就欢蹦乱跳的,张晾无法,只好带着她四处走动。
上午那时候见她采摘野花野草玩儿得挺高兴的,他就想还让她玩儿那个去。
他站在一块高高的山石上放眼四望,见远处有一面斜度不大的小山坡,除了几棵低矮的灌木外,都是繁茂的杂草野花,就带着她去那里cǎi_huā。
灌木下的草已经有一部分枯黄了,但仍旧有零星的青紫、娇黄、雅白的小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张晴在山坡上转了一圈就采了一大把,嘻嘻笑着送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面的张晾跟前,“二哥,给我编个花环戴吧。”
上午她听罗黛说她哥哥会拿这些东西编花环,二哥也一定会这个。
花环张晾没编过,但是琢磨一下他倒是能弄出个大概,便接过张晴手中的花草摆弄起来。
张晴看了看张晾坐着的石头,挺大的一块,看样子像是挺干净的,可是犹豫再三,她还是没有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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