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还看到了陈爷爷,对方端着碗香气蓬勃的粥,露牙一笑:“阿呀,我还说呢,终于有新花样拉。”
徐姣定睛一看。
好妳个许觅,什么时候偷了老娘的食谱?
只是客人不断进来,许茗唤着徐姣帮忙,让她没时间去和许觅算账。
中心一碗咸粥,配着几碟花生、菜脯、咸蛋、酱瓜等杂咸小菜,或着撕碎油条,不正是一份营养充沛的早餐吗?
一整个早上,那桶半人腰的咸粥就捞个见底,而白粥依然软烂在那,还有一层乳白的凝层,可见没什么人动。
徐姣收了不少咸粥的钱,本来一簇小火也给铜板砸没了,于是在里头战战兢兢等着的许觅就迎来一桶白粥。
她摸了摸许觅的小脑袋:“愣着什么阿?冰箱还有白萝卜吧?去削一削,一会我下粥,把白粥用完,午餐还能继续卖呢。”
许觅笑开了脸:“是!”
许觅这礼拜的零用金正式升格成纸钞,徐姣也不再拦着她,甚至有几分要教导女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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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广东云吞
许爷爷请的工人很快就来了,从后院厨房开始翻修。
使用工具的声音难免有些吵杂,徐姣原本还怕影响生意,不过一早坚强走来的客人也没什么意见。外带也好,大家都想捂着暖乎乎的早点回屋窝着吃。
连几日的电视正热播着山顶下雪的消息,民间顿时掀起一股赏雪风潮。
热带的暖洋,雪带着令人疯狂的北国魔力,纵贯小岛的公路从北塞到南,就连陈静宜一家也跟风,说是一生没真正见过雪就太可惜了。
许家全家都很淡定,许觅老早就没了小时后吵着要看雪的玩心,雪不能吃、不能热身子,谁愿意出去和人群一起冻成冰块。
许家的厨房在冬天拥有与温暖被窝相当的魔力。
今日工人没来,早晨难得宁静,大家都有些懒洋洋的。
刚收起早餐铺,父亲许茗正在外头烧汤,许觅就和母亲徐姣在内厨的料理台一起包着中午要吃的扁食,甘仔在底下啃牛骨头,一家人安安稳稳地干活。
扁食就是馄饨,是福建闽南地带的称呼,徐姣觉得扁食和馄饨两个名字都不好听,所以外头挂的牌用的是广东那边的称呼,写的是云吞面。
另外还有抄手,做干不加汤的馄饨,大多加辣油,是巴蜀那边的称呼,不过不论馄饨、云吞、扁食、还是抄手,本质上都是薄皮包肉,只是蒸煮甜辣,料理方式不同罢了。
广东的云吞皮用的是全蛋面,一斤面加五颗大鸭蛋混,用手指捻起来薄薄一层,方正油黄,蛋香浓郁,彷佛切了一片新鲜的起司。
许觅看着身旁的徐姣,女人正在给她示范怎么包云吞。
前世自己二十七岁才跟着戴上老花眼镜的徐姣学厨,当时她也是这样,每个动作缓慢细心,深怕自己跟不上。
许觅记得自己上辈子舍不得丢那些徐姣写过的牌子,一次午餐就挂了云吞面的牌子,刚好几个日本观光客路过,虽说中文破得可以,但一看到云吞面,他们就激动万分,纷纷比手划脚要这个。
后来许觅才知道,日本那边的馄饨是从广东那边传来,所以也叫云吞,她用徐姣的手艺调出地道的广东云吞自然受那些日本人欢迎。
许茗留下了这家店,徐姣则留下了好手艺,两夫妻操劳到死,确保了女儿能平安富足过完半生,而他们不孝的女儿却什么都没给过他们,甚至是小小的清福也没有。
“发什么呆阿?给你示范好几个了。”许觅回神,只见母亲面前已经盛满朵朵粉白的小云吞,她赶忙吸气,跟上徐姣的动作。
肉馅昨晚就煮好了一大桶,肥瘦恰好的猪肉和剥壳的鲜虾切粒,再打蛋黄下去搅拌混成。
徐姣手脚利落,薄皮沾水,捞了一匙肉馅打上,看似简单对折几下,不到一会就掐出一朵漂亮的鱼尾巴,肉馅也完全被包裹在里头,只有薄皮中心微微透出柔粉,彷佛鱼尾薄翼,血管鼓动,脆弱中又显得无比可口。
不过正是这一口吞的脆弱就轻松滚过了整个中国,而掐住内馅的小鱼尾巴则游过了一片海峡,到了日本和小岛落地生根。
甚至,跨越了生死,让一事无成的女儿在滚汤冉冉的蒸气中,看见父母温暖留恋的魂魄。
许觅观察了那云吞好一会,彷佛真的不怎么熟,但薄皮一摊开,包肉馅,对折,掐出小鱼尾,包出来的每一颗都粉嫩可爱,和徐姣的差异不远。
母女两双手并用,不到半小时,就包了整整二十盘云吞出来。
“这是小觅包的?”拉开帘子,许茗凑过来,往许觅头上摸了摸;徐姣倒是一脸严肃用筷子夹起云吞检查,显然公私分明,完全把许觅当作一个有待敲打的小学徒。
只是怎么样都瞧不出错后,她不禁在心底给女儿暗赞,转头看到丈夫傻乎乎的笑容,她默默又给自己暗赞:女儿肯定是遗传了自己的好基因。
三人一同把云吞端出去,外头已经有客人在等了。
“一碗云吞,这里吃阿!”
“两碗,这边用。”
许茗捉了几把面团丢进滚水,回头就拿着有手掌大的捞面网,许觅见了乖巧捉了好几颗云吞过来,父女俩看着一颗颗云吞下锅,不时用筷子搅拌,以免沉入底部的云吞黏底。
煮熟的云吞像是透头吐气的小胖鱼,一颗颗肉馅团载浮载沉,外皮小巧饱满、透出的内馅粉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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