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欲哭无泪地再次避开高手的一击,满心无望时,顾衡仿若神祇般地出现了。
不知是狂风带来了他,还是他席卷而来了这一阵飓风,满地枯叶翻卷中,燕飞飞愣愣地看着他,险些没能稳住自己的下盘。
两个高手这不是第一次对招了,这一点,燕飞飞的心中是明白的。
上一次顾衡能把自己从高手的手里救了回来,那这次也不会例外了。
故而燕飞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把拉住了想要前去帮忙的荣桓,欣慰地说道:“荣大兄弟呀,顾大侠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荣桓看着他们两个交缠过招的身影,第一次对燕飞飞的话深以为然。
两个人的招式和刀法肉眼根本难以捕捉,落进他们眼底的,也就只有一片虚影。
再然后,他们二人竟是席卷着这遍天的枯叶,越打越远了。
原本瞻仰大神过招的荣桓和燕飞飞还想继续跟上去的,顾衡通过内力传来的声音却硬生生地止住了他们的脚步:“程公子现在仍是孤身一人,恐有不测,你们二人,还不速速归去护程公子周全!”
对燕飞飞来说,天大地大自个儿的小命最大,那对荣桓而言,则是自家公子的安危最为重要。
疏忽了职守的荣桓恨不得是负荆请罪,下一刻便急匆匆抛弃了燕飞飞而回。
而燕飞飞直到此刻还是心有余悸,见他这样毫不留恋离去,气恼地跺了跺脚,无奈地跟了上去。
见到自家公子安然无恙,荣桓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
如今,他们已是兵分几路,跟在程景寒身边的人少之又少,而追杀他们的人,又是丧心病狂、奸诈狡猾,荣桓生此担忧,亦是在情理之中。
此时,燕飞飞也屁颠屁颠跟在荣桓的身后跑了回来。
她见程景寒优哉游哉地盘坐在地,自己也是拖着两条仍在发颤的双腿,一下子坐到他的身边。
“顾大侠呢?”程景寒微微转眸,问道。
“赶坏人去了。”提起顾大侠,燕飞飞的眼里顿时就溢满了崇敬仰慕之情,滔滔不绝地夸起他来,“顾大侠真是太厉害了,只是可惜程公子你没能看到,他那一招一式真的是迅如闪电、气势逼人、贯雷霆之势……”
原本燕飞飞是想要洋洋洒洒地说上一大段的溢美之词的,可搜刮了她脑海中的所有,她还是就这么说着说着就断了。
程景寒眼带笑意,眸光轻轻柔柔地停在了她的身上,顿时间,燕飞飞的心里像是被一片轻羽拂过,酥酥麻麻的,难以言明的一丝丝悸动。
程景寒的眼神,还真是让她有些抵挡不住。
听了她这么一番似断未完的话,荣桓忍不住一阵哼哼:“还以为你能说出个什么来呢?”
“我肚子里墨水少不成吗?”燕飞飞看他那一副欠揍的表情,一记眼刀飞了过去。
程景寒见他们这般,不由得摇头轻笑。
就在这个时候,顾衡也终是归来。
许是耗费了大量的内力,顾衡的脚步竟带了几分虚浮,可尽管如此,他的腰板也是分外挺直,除却他苍白的脸色外,让人根本难察其他的异常。
但程景寒毕竟是观察入微,看出了他此刻的异常,不由问道:“阁下如何了?”
顾衡扶着额闭了闭眼,缓了一缓方才吐出一口气,答道:“无碍。”
“那阁下可还能继续上路?”程景寒定定地看着他,问。
顾衡亦回望了他一眼,颔首答道:“尚可。”
语罢,他便是要抬步前行,见他尚且行的稳当,程景寒也未再言语,只让手下的人整装一番,继续前行。
因他们这一行外人的闯入,栖息林间的禽鸟惊飞而起,乱了这原本的一片寂静。
密林之中,群鸟腾跃,而这千千万万中的那一只,则是扑棱着翅膀,似闯入了九重云霄。
薄云复又散开时,则是繁华梦至的锦绣之都。
长安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沿着这溢满欢声笑语的繁华大道而过,道旁屋舍相连,屋檐高低错落。
京城十二衢,飞甍各鳞次。
到了道路的尽头,是一座掩映在枝繁叶茂一片绿荫的府邸。
其间似有清脆鸟啼间或鸣起,而后花园内的中年男子则提着鸟笼,若无若无地吹着口哨逗弄笼中的那小鸟,整个人闲适而又安逸。
可偏却有人将这份闲适打破。
“大人,飞鸽传信回来了。”下属递上手中的那一张小小的信条,躬身秉道。
中年男子的目光并未因他有所转移,依旧逗弄着他那羽毛漂亮的珍贵鸟儿:“念。”
“墨氏公子下落已明。”
“哦?”听到这个消息,中年男子扬起的末声里,不经意间染上了几分欣悦,“也难得是个好消息,这一次,我倒是比小皇帝先行一步了。”他轻笑了几声,又将话题转移:“前一阵捕获的那人可有吐露什么消息?”
闻言,下属的面上浮起了几分难色,犹疑片刻,他方才叹息道:“那家伙的骨头还挺硬,至今未曾开口。”
早料到这个结果,杨志忠不由得长长叹出一口气:“老夫辛辛苦苦从金晔手中救下来的人,可不能这样毫无用处啊。”
金晔是赫连城身边最得重用的人,他的一切行事,几乎都是赫连城的意思,那金晔要杀的人,便也是赫连城要解决的人。
而那人既是赫连城的眼中刺,留不得,那他就偏要将他的命留下。
毕竟,这极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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