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俩这才在房中坐下了,饭菜呈了上来,七菜一汤,足够两个人吃了,因着楚言清几日前的风寒,饭菜都偏清淡,大多都是给楚言清补身子的。
简单用过饭,楚言清便犯起困来,看了一下午衣裳,此时眼皮耷拉着,半睁半闭,便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晏祁看着好笑,让人收拾了桌子,伸手让楚言清靠在自己身上。
“困了?”楚言清迷迷糊糊的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点头,黏在晏祁身上不愿意起来,晏祁看他的眼神愈发柔和。
“我抱你去床上睡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躺在晏祁怀里的缘故,楚言清不出片刻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晏祁轻笑了一声,手上动作愈发轻柔,将人抱进内室,放在床上,掩好被角,自己也在一旁躺下,楚言清嘟囔了一声,自动依附过来,紧紧粘着她。
且说晏祁也已习惯了楚言清这般动作,早已没了从前的别扭不适,闭眼睡去,便是一夜无话。
楚言清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晏祁已经不在身边了,周氏这几日完全掌握了楚言清醒来的时辰,准时端了热水给他清洗。
“奶爹,妻主呢?”
“世女殿下一早就出门了。”周氏笑眯眯的答道,眼底的欢喜显而易见,看的楚言清愣了愣,歪了歪头,有些好奇:“奶爹,可是有什么喜事吗?”
“喜事?对啊…”周氏一面端着铜盆递给一旁的扶枝,熟练的挑开床帘:“这不是…”话说到一半却没了声音,倒引得楚言清侧头看过去:“怎么了?”
周氏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头,床上的被褥齐整,再去看楚言清疑惑的眼神,脸上的喜意淡了几分,不由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什么。”
他高兴还不是见晏祁昨晚终是同自家小公子同床了,想着总算是正常了,但看这架势,他好像白欢喜了一场…
楚言清闻言也不疑有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便让扶枝将他昨日挑好的衣饰拿到周氏面前:“奶爹,你帮我看看,这些,有无不妥?”
周氏看着楚言清浑然不觉的稚气模样,叹了口气,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不由想着,是否真是自己瞎操心了,还是放不下心来,哪里有心思看这些,粗略扫了一眼,让扶枝放下东西:“你先下去吧,这有我就行了。”
楚言清这才发觉自家奶爹有些奇怪,不顾手上的东西,有些担忧,怯怯的唤了一声奶爹,见扶枝掩门离去,哪里还不知周氏可能是有话同自己说道,一时又有些迷茫。
“小公子…”话刚出口就被楚言清不满的打断了:“奶爹我们不是说好的嘛,什么小公子,我是您一手带大的,我早就把您当成自己的爹亲了,叫我清儿便是了。”
半是撒娇,又有些耍小脾气的模样让周氏一愣,倒是想起了楚言清小时候,又是感动又是好笑:“都是做爹的人了,怎的还如此孩子气…奶爹知道我的清儿乖巧,可是礼不可废啊…”
他不是死板受礼之人,但他知道方寸,他只是一介下人,身份有别,就算他不在意礼法,楚言清不介意,可这称呼若被有心人听去了,免不了要乱嚼舌根的,总是不好的。
楚言清还要说什么,却让周氏严肃的脸色堵了回去,有些委屈。
周氏也知自己表情太过严肃了,缓了脸色,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床沿。
楚言清看着盯着自己,神色有些恍惚的奶爹,他的手轻柔的替他拢开鬓角有些散落的头发,楚言清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他粗糙肿大的手上,鼻尖有一瞬间的发酸,他险些都忘了,奶爹都这样大年纪了,自己却还总让他为自己操心。
周氏只怔了一刻便醒了过来,看着楚言清有些微红的眼,顺着他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手上,一瞬间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心中跟着一酸,可不乐意让他伤感,便装作没有看见,拍了拍他的手背:“清儿,奶爹今日是有些事问你。”
“你同你妻主…”是不是感情出了什么问题啊?后半句没说出来就被自己否认了,他活了这么大年纪了,这点眼里劲儿还是有的,这夫妻两个,在感情这方面,是没有半分问题的。
斟酌了下,纠结了许多,到底还是厚着老脸问了出来:“奶爹就是见着…你妻主她夜间都不在主院睡的。”
见自家奶爹问出这般话,楚言清明显一愣,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脸红的像个熟透了的柿子,半是窘迫半是羞涩的垂下头,嗔道:“奶爹…”唤到一半,大约是由着这句话也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几乎是刹那就想到了些什么,脸色有些白了,到嘴边的话也变成了沉沉一声:“嗯…”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周氏这样一看就知道事情还有隐情,心中’咯噔’一声,叹了口气。
“傻孩子,你啊,总是喜欢把事儿憋在心里,你说要是奶爹不问,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跟奶爹说这些啊?”
见楚言清沉默,周氏正色道:“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也是如此,你想些什么,别憋在心里,要让你妻主知晓,在这方面,也要主动些…”
“主…主动?”楚言清显然有些懵,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可…可是礼法……那个《男诫》…”
这话一出,周氏立马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楚言清出身大家,自家公子,也就是他的父亲去的又早,从没人教过他这些,他只知道为人夫郎的礼数,却不知礼法虽不可废,却并不每方面都有用处,就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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