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
方青野跺一下脚,忙解释:“我是她干爹!妹子,这丫头他爸让我来接她的,他还在从县城回来的路上,知道这丫头跑出去后,整个人都快急疯了!彤彤,你乖,你跟这个阿姨说,我是不是你干爹!”
后半句是对着陈逸身后的小姑娘说的。
小姑娘闻言,探出脑袋,松开了陈逸的手,慢慢走向方青野。
方青野咧开嘴笑起来,朝她伸出手:“对了对了,彤彤快过来。”
小姑娘走过去,把小手放进那个宽大粗糙的手掌里。
方青野一把把她抱起来。
小姑娘被圈在男人的怀里,回头看了陈逸一眼,对上陈逸淡淡疑惑的目光。
她朝陈逸点了点头。
脸上的忧色一掠而过,陈逸看着他二人,道:“那你把孩子带回家吧,她手上有点伤,注意别碰水了,隔天来卫生院换一下药。”
方青野连忙拉过彤彤的手查看,看到那贴着纱布的细小手臂后,眼眶有点红。
他一遍又一遍道谢,直说要留个联系方式,改天亲自登门道谢。
余笙笙听着好笑,这人也还是挺讲道义嘛!
陈逸说:“不用了,一点小事。把她带回去好好休息吧。”
***
同在一把伞下,余笙笙挽着陈逸的胳膊往宿舍走,手里提着半小时前买的两袋泡面。
但她现在一点吃饭的yù_wàng都没了。
她感到一种无比的自豪和满足,行侠仗义、助人为乐的满足。
也不觉得冷了,现在浑身上下被一股暖流裹挟着,心中热情澎湃的不行。
陈逸察觉到她的小心思,问她:“有这么高兴么?”
“当然啦!”她的声音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愉悦:“芋头,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是做好事不留名啊?”
陈逸笑起来,“女侠,你说是就是。”
陈逸看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畅快,先前的那些情啊爱啊的困扰,都不知道飞去哪里了,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
“你做的很好,如果不是你今天留心发现,这个小姑娘不知道会在那里坐多久,也不知道他的家长什么时候能找到她。”
又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点小善举,挽救的可能就是一个家庭。”
余笙笙笑起来,“哈哈,我妈经常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咱们这样是不是该得点善报呢?”
陈逸好奇:“你想得什么善报?”
思考几秒,余笙笙说:“就让老天爷以后赐一个比这小姑娘还可爱一百倍的女儿给我吧!”
陈逸哑然失笑:“美得你。”
雨还在下,时间在走,地球每天自转不息,昼夜更替。
苦难和幸福,会在每个人生命中交替轮回。
然而这一刻,陈逸怎么也不会料到,这个雨夜里,这一场小小的善举,已经改变了她将来的某段人生轨迹。
作者有话要说: 啥都没有的清水章,又被锁了一晚上。
十瓶二锅头也无法拯救我的玻璃心。
☆、07
雨后的村野小道,有种别样清新的美。
地面上大小不一坑坑洼洼的水镜里,倒映着蓝天白云、野花野草,整幅景色好像凝住了一般。
远山上,针叶繁密的云南松接受完风雨的洗礼,在午后柔和的阳光中褪尽铅尘,继续兀自常青。
静谧的雨后即景中,一辆红色三轮行驶在乡野道上。
开车那人只穿了白色件背心马甲,是个光头,体型偏胖。
他嘴里哼着歌,虽然跑调,但依然自娱自乐,身体随着车身摇晃而起起伏伏,自己给自己打着节奏。
“等我搬到城里去呀,开着大奔来接你!”
“到那个时候把你搂在怀里,再说一句我爱——”
“哐”一声响,歌声骤停,三轮车被逼停在路边。
方青野愣了一愣,熄火跳下车。
整个车身向左边倾斜而去,大半个车轮都没进了水坑里,后车厢里堆放的几摞青瓦片,也齐齐倒向一边,碎了几片。
这条乡道有近两米宽,路上大大小小水坑挺多,他屁事没有全都绕过来了。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样的老司机居然也有失手的时候?
他抬手去抓脑袋,这是他想事情时的标志动作,但刚碰到头就刹住了——咦,刚把头发剃光,还有点不习惯。
怪不得骑个车都不顺。
他试着用力推了下,车轮出水一丁点,又很快退回去。
想了想,他对车厢里正坐在小板凳上的小人儿道:“彤彤,咱先下车,把车弄出去你再坐。”
右手抱着小熊,左手还紧紧抓着三轮车护栏,小姑娘点了点头。
方青野把她抱下车,她乖乖站在路边,他才攒足了力气去车尾推车。
连试了几回都没成功,他气喘吁吁地在一边叉着腰,感叹这身肥肉还真是一点用都派不上。
四周打量一番,看到不远处山脚下有户人家,方青野咂摸着过去请人来帮帮忙。
他指着那个方向,对彤彤道:“丫头,我去那边找个人来帮忙,你待在原地别动啊。”
小姑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又转过头来,点了下脑袋。
方青野抄着水田旁的近道一路小跑过去,这家人没设置院门,一块水泥砌成的空坝上,并排而立三间青瓦房。
屋子里隐约传来交谈声,方青野清了下嗓,脑袋里措着词,想着怎么开口比较有礼貌。
声音是从正中那间的屋子传来的,门半掩着,方青野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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