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薛山妥协了,一筷子把她碗里的鸡蛋夹走,放进自己碗里,咬了一大口。
再抬头时,小姑娘拿起了筷子。
薛山吃的很快,两三下一大碗面条解决完,小姑娘碗里还剩大半。
他就这么坐在边上看她乖巧地吃着面,忍不住抬手摸了一把她黑茸茸的小脑袋。
“是不是有点多了?吃得完么?”他问。
小姑娘嘴里嚼着一片青菜,低头看向碗里,先摇了下脑袋,然后又点点头。
难得一次她的举动能把薛山逗乐,他几乎是轻笑出声。
先前小了些的雨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大了起来,哗啦啦的声响中,薛山正想说什么,隐约听见好像有人在敲门。
他起身走到客厅门口,仔细听了一下,撑开门口放着的雨伞,举在头顶,小跑着过去。
铁皮门“吱”一声被打开,门外站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材矮胖,举着把黑色的破洞雨伞,身上淋得很湿,脚上一双凉鞋也沾满了泥浆,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男人看见薛山,既尴尬又无助,一时语塞。
倒是薛山先开口:“周叔,有事么?”
被叫做周叔的男人看起来有些纠结,不停跺着脚,欲言又止。
“这个......”
薛山本能觉得他应该是有什么事要自己帮忙,稳住他的情绪,道:“你别急,慢慢说。”
周叔“哎”了一声,道明来意。
原是他家中的老母亲先前在院子里摔了一跤,像是把骨头给摔断了,完全动不了,看着情况有点糟,想送去卫生院看看。
但家里只有他夫妻两口和小孙女,子女都不在,虽说有一辆拉货的旧面包车,可是家里没人会开,街坊四邻们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最后,他想到了薛山。
听完,薛山没多想,同意帮忙。
但他不放心彤彤一个人留在家里,想带着一起走也不便,跟周叔商量让他家读中学的孙女过来陪一下她。
周叔连忙应下,薛山让他先回去准备,把该带的医疗本和证件装好,自己紧跟着就来。
周叔应着声离开。
回到厅里,小姑娘还在慢慢吃着面条,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沉稳安静的世界,外面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薛山在她身边蹲下,看着她吸进去一口面条,细细地嚼着,说:“我出门有点事,你乖乖在家待一会儿,等下会有个小姐姐来陪你,外面在下雨,不要乱跑,知道么?”
安静的世界被打破,小姑娘停住动作,转过脸来看着薛山,眼里漾出一股不大愿意的情绪。
薛山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我很快就回来了。”
☆、04
“你叫他来干啥!?什么人都能往家里带的嘛?”
薛山试好了面包车,确定能开,打算再回到屋里帮忙抬老太太时,冷不丁听到这样一句。
说话的周婶没料到他突然进屋,尴尬地甩开拽着丈夫胳膊的手,脸上要笑不笑,表情难看的很。
薛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从容进屋,对周叔道:“车没问题,走吧。”
“哎,哎,好。”周叔应下,领薛山进了老太太那间小屋,进门时回头瞪了自己老婆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老太太摔断的是右大腿,断裂的骨头向皮肤拱出一个包,周围的皮肤青紫一片。
老人家疼得几乎要晕在床上,周叔进屋就要去抬,薛山出声阻止,说固定一下断肢再搬运更安全。
周叔不懂这些问题,但听他这么一说,又觉得很有道理,按照薛山的要求去找来几块木板和布条。
薛山蹲在床边,在老太太大腿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上固定上木板,让周叔帮忙扶住,自己拿来布条拴好。
周叔看着他做这些,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刚刚自家婆娘说的话,他肯定都听着了。
薛山专注着固定,忽而听旁边人道:“阿山啊,你婶那张嘴巴就喜欢乱说话,你别介意啊。”
手上的动作不停,薛山说:“没事。”
看着他麻利熟练的动作,周叔心有疑惑,直荡荡就问了出口:“阿山啊,你怎么还会这些东西?”
在他这小老百姓眼中,这种什么包扎啊固定啊的玩意儿,都是医院里医生才会的招。
利索地系好最后一个结,又伸食指到布结下探了探松紧度,薛山语气平静:“以前学过一点,做的不好,先将就一下。”
老太太很瘦,不到90斤,薛山一人把她抱起来,让周叔在边上扶着腿,两人再合力把她运到车上。
出屋子时,一直在外面使脸色的周婶匆忙举了把伞在老太太头上,跟着往车那边走,嘴里念着:“慢点慢点,别淋雨了!”
安置好老太太,周叔跟着上车,嘱咐周婶等下把孙女小茜带去薛山家。
车门“哐”一声关上,见她没什么反应,又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周叔摇下车窗,音量拔高了些:“听见没有啊?”
女人撇撇嘴,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要说几遍!”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说完这话,女人下意识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人,却发现他压根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目视前方,一脸的无所谓。
车开走了,女人关上自家的院子大门,小跑着进屋,冲正待在自己房间里写作业的孙女喊:“茜茜,先别写了,出来一下。”
很快,屋里走出来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孩,十三四岁模样,一身灰色休闲服。
“干嘛呀?”
周婶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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