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被碾成肉饼。
洛蓉打了个寒噤,轰隆隆的声音还在继续,周围石头居然都动了起来,还有许多小石子朝她飞击而来,她吓得左躲右闪,被逼入了绝境,无路可退,四面石壁慢慢朝中间移动。
假山后的厢房内,一室静逸,宣炉里点着熏香,袅袅烟气盘旋上升,慢慢消散于空中,只余淡淡檀香弥漫,窗户旁摆了盆独瑶草,郁郁葱葱,长势极好,窗下是一方木案,案前坐着两个男子,正在对弈,头戴金冠的乃陈国天子陈牧,面容清隽雅致,眉宇间隐含威严之气,对面是帝师,相比于他年纪略长些,一袭紫袍,神情散漫,依靠在软枕上,指间夹了个棋子。
“今日姑母又进宫了,对朕可谓关怀备至,我听她那言外之意,还是希望能将兖州太守调回来,”陈牧落子的时候慢悠悠道。
他口中的姑母,正是静乐长公主,曹玄之妻,兖州太守曹永是曹家次子,曹家一手把持朝政,陈牧早已心生不满,加上长公主仗着扶助他登基之恩,屡次干政,这些年越发过分,放纵曹家子嗣胡作非为,贪权夺利,时常进宫为小辈求赐封赏,甚至连太后也不放在眼里,姑侄早已无情分可言。
帝师面无表情,“那就调回来呗。”
“曹家如今只手遮天,若再将曹永调回来,只怕……”
曹家长子曹铎是户部侍郎,长女曹青莹是贵妃,陈牧尚未立后,后宫便是她位份最高,如果次子再在京师担任要职,这天下真就成了曹家的,因此陈牧一直压着不松口,今日来找帝师,名为切磋棋艺,主要是为朝政所扰,想听听他的看法,不料竟是这么一句。
“已经只手遮天了,回不回来又有何区别,”帝师淡淡道,眼睛盯着墨玉棋盘,“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陈牧眼神微动,蓦地散发出光彩,神情松缓下来,微微一笑道:“老师言之有理,是朕狭隘了。”
话音未落,窗户处出现一灰衣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神情严肃,“皇上,族长,有人闯进来了。”
“去看看,”帝师落下手中棋子,目光依旧未离开棋盘。
“是。”
少年领命迅速离去,陈牧眼中闪过狐疑,“莫非是曹玄的人?他竟还没死心。”
帝师未接话,手朝旁边的棋盒伸去,刚碰触到冰凉的棋子,动作蓦地一顿。
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
身着水红纱裙的少女蹲在地上,脸上布满泪痕,眼神恐惧而绝望,看着周围缓缓逼近的石头,身子不停颤抖。
帝师神情微变,猛地起身冲了出去,陈牧不知发生何事,见他那般着急,以为是阿罗不敌遇险,阵法被破,急忙也跟了去。
而此刻的洛蓉,因自救无门,呼救无望,不敢再看那越来越近的石壁,将头埋在膝间痛哭起来,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泣语。
“爹,娘,我还不想死,呜呜……奶奶救我,爹爹救我……”
双臂感觉触到了石头,巨大的力道朝她挤压而来,洛蓉吓得尖叫了声,石头居然停了。
她颤颤巍巍地抬起脸,看到四面石壁慢慢退开,露出了一条小道,道旁站着个灰衣少年,阴冷地盯着自己。
“谁派你来的?”
洛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呐呐地盯着他,下一瞬,利刃划破长空的嗡鸣音钻入耳朵,方才十步之外的少年,已经近在了眼前,剑尖抵着她的喉咙。
“说!”
洛蓉通体生寒,浑身直哆嗦,一动不敢动,只是惊恐地望着少年。
“住手!”
不远处传来一道厉喝,急促的脚步声随之接近,洛蓉心头狂跳,微微移开视线看向他身后,就见两名男子一前一后出现在视野。
☆、5.再重逢
洛蓉一眼就看到后面的熟悉面孔,“哇”地一声哭出来,先后退小半步避开剑尖,然后狂奔过去,抱住陈牧开始嚎。
“呜呜,表哥,我差点就死了,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见不到爹爹娘亲……”
“蓉儿,你怎会在此?”陈牧将她从自己身上掰扯下来,面容一沉,“朕有没有跟你说过这地方不能……”
尚没说完又被她一把抱住,“呜……我不来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还从未有过这般模样,看来是受惊不小,陈牧有些心软,见她如此无法无天,将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又无比生气,冷声道:“松开。”
洛蓉发觉他动了怒,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战战兢兢跪到他面前,不敢再哭出声,轻轻啜泣着,肩膀微微抖动。
“皇上,蓉儿知错了,求皇上责罚。”
“你让朕说你什么好,”陈牧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你看哪家女子是你这幅德行,以往胡闹便罢了,未酿大错,朕不与你计较,今日你竟如此大胆,阳奉阴违,搅扰帝师,这条小命朕看你是不想要了!”
洛蓉抽了抽鼻子,“蓉儿不是故意的,蓉儿也不想打扰帝师。”
陈牧气得甩了下袖子,“那你进来做什么,看风景吗?”
“我,我的宠物丢了,我进来找,”洛蓉小声道,低头不敢看他。
“就为了一个宠物?”陈牧摇摇头,知道她并非刻意擅闯,语气松缓了些,“丢了再买一个就是了,这里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洛蓉明白他言外之意,嗫嚅道:“我的宠物……有钱也买不到。”
姑娘家就喜欢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陈牧以为她是太看重,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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