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这天晚膳足足吃了半个时辰,陈韫玉还是不敢让他吃r_ou_,唯恐他后半夜会吐,他看的不动声色,凌雁迟也只做不知,倒是老王爷一概不知,以为他是长途跋涉没有胃口,也没有怎么劝饭,可到底对于他一身的伤有些疑问,几度张口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来,瞅了瞅自己的宝贝儿子,竟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他的表情。
“不对劲啊……”老王爷在心里思忖,“这小兔崽子怎么出去一趟还练就了身不喜形于色的本事?”
于是他干脆问道:“你是怎么解决这次的事的?”
“没怎么解决,我这世子总不能除了担惊受怕外没有别的用处,起码名头还是挺好用的,我就说他是我买来的小倌。”陈韫玉眼皮都没掀,说完就喝起了j-i汤。
老王爷一哽,顿时神色纠结的看了眼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凌雁迟一样,摸了摸两撇小胡子说道:“这个,这个,回来了就好,都过去了,过去了……”
凌雁迟适时c-h-a话:“世子此计已是我最好的脱身方法,大夏既已将我视为叛军,就决不会因我一人再挑事端,可我若流落民间,他们兴许还会暗中找我,以图斩草除根,反而是现在这样,他们认为我既已沦落,兴不起大浪,警惕性降低,我的性命才得以保全,也不失为一个良策。”
老王爷似乎听不得那两个字,总觉得怠慢了他,这会又假模假样的喝酒,还是不看他,“你能这样想最好,要知道王府上下,都没有把你当外人。”
凌雁迟突然觉得陈韫玉身上有些习性果然是随了老王爷,看的想笑,便道:“王爷不用担心,这个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值得我放在心上的。”
他松了口气,嘴里反反复复都是那一句:“你能这样想就好,回来就好……”
有一瞬间,他几乎从老王爷眼中看到了些许父爱,眼眶突然就酸了。
所以那些失去的东西,是不是又回来了,以另一种方式?
用完晚膳,二人顺着幽长的走道慢走消食,陈韫玉突然就不走了,定住脚对他道:“你走,我看着你走,突然想看你的背影了。”
“世子不对,这个季节走还差点意思,没有桃花,不够仙,所以你还是同我一道吧,我就勉为其难同意你当个花神吧……”凌雁迟将他脖子一勾就揽在了怀里。
这个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一墙之隔的百姓人家早已燃起了灯火长龙,一阵风,吹出桂花香味几许,陈韫玉就这么微微仰头看着他,说道:“你这些话可不准对别人说,成日里尽张罗这些奇巧句子。”
“你可冤枉我了,这个世上只有世子能与我相配,对别人我可说不出这番话。”
他脸上始终带着些许笑意,淡淡月华映衬的他面容似玉,陈韫玉摸着他的唇缓缓摩挲,轻言道:“你总是让我有种明天再也到不了的感觉,就好像时时刻刻都是永恒。”
凌雁迟将他推到宫墙上,抵着他的额头,摸着他的下巴:“你不要总用这种眼神看我,世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身上有伤,还是说,今夜你还想在上?”
“我不在乎……我只想确认你是真的属于我了……”陈韫玉眼神执拗。
说着他就要亲上去,可凌雁迟却推开他,歪头笑道:“现在不给你亲,攒着!”
离夜禁还有些时候,二人便出了端礼门,绕着长庆街走了一圈,秋风刮走落叶,有的打几个漩就飞走了,突然凌雁迟觉得有些冷,不由打了个寒噤,二人牵着手,陈韫玉只觉手被身旁的人捏紧了点,又蓦地被松开,他的侧脸飞了几缕头发,还望着几家没有收摊的铺子打量,脸上是一目了然的兴味,就是这样一个人,陈韫玉却突然心疼的厉害。
这个人身上似乎带了无穷的修复能力,好像不管受了多少苦,他总能很快的调节起来,变的开心,变的让人放心,这是一种对人对己都十分有益的能力,可这种能力本不是天生就有,那么在他学会之前,又受了多少苦呢?
只要一想到这个人也曾绝望,也曾失望,也曾痛苦,他就恨不得替他承受这一切,可是他做不到,因为这个人从前不会给他机会,今后也不会,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
既然你不给我机会,那我索性就强大到谁也伤害不了你的地步……他怕什么?他什么也不怕,只怕和他分开,那种痛心伤心无奈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体会。
他低头思量几许,凌雁迟看他表情沉重,竟是觉得有几分新奇,就这么歪头打量他。
“看什么?”他终于抬头,淡淡一笑。
凌雁迟后退一步打量他,摸着下巴说道:“你这个样子总让我觉得很熟悉……”
突然陈韫玉揪着他的衣领道:“我就是我,不准你想别人。”
“嘶,你这个人好不讲道理,竟出口咬人!”却是陈韫玉突然咬了他脖子一口,他都闻到腥味了。
陈韫玉抹了抹嘴道:“这是惩罚……”
“……”凌雁迟突然觉得他有哪里不一样了,可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这样偶尔冷脸的世子还怪好玩,于是揪着他的脸兴奋道,“你再做一个刚才的脸色好不好,别笑,那样就没有感觉了!”
陈韫玉一秒破功,神色诡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人怕不是哪里有毛病,怎么专爱看人冷脸?
凌雁迟自是不依,于是追着他喊:“怎么了,刚才不是挺好的么,再来一个呀,给你讲,你这个脸色能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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